第4200章 我明白了
幹掉這些家夥對我沒多少好處，把他們給嚇破膽趕跑才最合乎我的利益。我現在發動的這場夜襲，正正是為此而準備的。
“爆晶”一頓狂轟濫炸，在我的刻意迴避下，實質上沒有造成多少有效殺傷，真正的雷聲大雨點小。對西州府眾將士來說，最大的麻煩並不是這些外在，而是由此而來、自內心湧現出來的恐慌。
“別慌！”
就在這瞬間，姬昉適時的呐喊了起來：“弟兄們！聽我的指示，以小隊為單位集結！先從營地之中脫身，後退五十裏到樊城中待命！”
姬昉口中的樊城，是西州府與中立之地接壤的邊陲城鎮。這一道命令，等若讓這西州府將士全軍撤退。放在平常狀況下，哪怕他是主帥也沒有人敢隨便聽他這一道號令，畢竟這動輒都能被扣上擾亂軍心的死罪，可眼下兵荒馬亂，這儼然已經是一根救命稻草了，誰還能管顧得上這些？
到這裏，我給姬昉布置下的任務便算是完了。他正準備趁混亂溜之大吉，不想卻有不少西州府將士們向著他的方向靠攏了過來。
以為自己的通敵被抓了個現行，姬昉心裏一陣驚慌。不過走在最前頭的一名將官先開了腔，打消了他的胡思亂想。
“昉公子！”那將官拱手道：“那群蠻子來勢洶洶，你也趕緊走吧！我等雖然不才，但也先後兩次承了你的救命之恩，這次換我們還這份申請了，就是舍了這條命也要把你給平安護送迴樊城中去！”
姬昉這才發現，圍攏過來的這批西州府將士，全都是跟他一同從我手中脫逃的俘虜。此刻每個人看向他的眼神都無比真摯，這份拳拳誠意讓姬昉既慚愧又感動，這個紈絝大少心裏發熱，再看眼前的將士們時眼神變了，再也不是隻把他們當成唿之欲來揮之則去的工具與仆人，而是把他們當成重視的追隨者去看。
“好！那你們就隨同著本少一起迴樊城吧！”
在兵荒馬亂的潰軍之中，還能保持著相對完整陣列的姬昉等人自然格外紮眼，其餘惶惶然如同喪家之犬般逃亡的西州府將士都被吸引了過來，隊伍如同滾雪球般越融越大，最後都已浩浩蕩蕩足有四五千人，在旁人看來幾乎就是以姬昉一人之力把近半的軍團戰士給保存下來了。
以狂轟濫炸的粗暴手段把西州府軍團給趕跑以後，我順勢入主到了他們的大營中去，打手一揮讓淩風按照原計劃行事，把所有能用的修行物資全部搬走，不能搬走的就連同營盤一起砸毀，寸草都不給留下來。
這活計自然不需要我親自動手去幹。在弟兄們忙活著的時候，我登高遠眺，恰好遠遠看到姬昉聚攏起大隊有條不紊撤退的場景，禁不住嘴角微微上揚。
姬昉這枚棋子，在我的預想之中是要擊敗姬月嵐之後才會發揮出效果。現在讓他積攢點威望，不過隻是未雨綢繆罷了。原本我並未對他有著過多期望，但不曾想到看樣子他竟然做得很不錯，遠超我的想象之外。
或許，這枚棋子的動用時機可以稍稍提前一些了。
不過要怎麽用他，我現在還未有頭緒，隻是把這張牌抽起先留在手中而已。能發揮出什麽效果來，我現在可都還說不準。
“敗得這麽慘，恐怕他們短期內都沒有卷土重來的資本了。”方璿出現在我身邊，輕笑道：“損兵折將不說，又賠了大批物資，長老會的老家夥們準是被氣得要死。不過隻要他們沒有蠢到不可救藥，應該明白這個虧隻能吞下去，不會再來自尋死路吧？”
“難說。”我笑著搖了搖頭：“我倒不覺得他們會是蠢人，但是貪心和自負往往能蒙蔽掉很多東西。這幾個老家夥能知情識趣不再惹我是最好，不識相的話少不得還得打上幾頓才會老實下來……不過，要是霸王幹得漂亮的話，那些老家夥應該就不會再有這麽愚蠢的主意了吧？”
我本來僅僅隻是嘴上說說而已，沒想到一語成讖，到得我與弟兄們帶著大批戰利品凱旋而歸時，透過秘密渠道傳迴來的特殊戰報，看得我是一陣陣的目瞪口呆。
放下戰報，我禁不住苦笑了起來：“霸王老哥啊……雖說我讓你順手打砸掉那些資源點給長老會的家夥們一點教訓，但你這也做得太過火了吧？”
“他做了什麽大事情嗎？”方璿隨手接過我剛閱覽完的戰報，甚至都還未完整看完，便禁不住輕“咦”出聲來，滿臉掩不住的驚訝。
霸王接下我的指示到現在，不過隻是短短兩三天的時間而已。扣除花在趕路上的時間，他能做的事情相當有限，因此這份戰報並不算長，隻是每一個字句都足夠讓人目瞪舌結罷了。
戰報其實隻有三行字。
第一行述說的，是霸王突襲西州府其中一名長老名下重要靈礦礦脈，把那裏折騰成了一片廢地，給予這個資源點毀滅性打擊。
這原本就是我吩咐他去辦的。事情辦得很漂亮，但沒什麽值得震驚的地方，真正重磅還在後頭。
第二行情報，上麵書寫的是霸王連殺十四名西州府著名強者，儼然一副橫行無忌姿態，以一人之力抗衡整個西州府的所有群豪！
這有點仗勢欺人的意味了。霸王的強大固然是毋容置疑的，但西州府的實力絕非泥捏。這一挑釁意味十足的舉動，西州府絕不會坐視，幾乎可以肯定他們必然會采取報複行動，在我們接到秘密情報的這瞬間，指不定都已有一張無形大網衝著霸王頭上籠罩下去了。
第二行情報已經足夠驚人了，可若是跟第三行比較起來，立刻便相形見絀。
最後的一句情報，是霸王向西州府霸主，姬家姬月嵐發出指名道姓的挑戰！
“霸王瘋了！”方璿皺眉說道：“霸王的強誰都無法否認，可姬月嵐若是真的那麽好對付，我們又何至於傷透腦筋？再加上霸王現在還不在最佳狀態，莽撞挑戰姬月嵐，又怎可能有半點勝機！”
方璿的數落很有道理。可我並未急著下結論，因為霸王並不是那種做事情不過腦子的莽夫，他這麽幹肯定是深思熟慮過的，用意絕不是我們看起來那麽膚淺。
“我大概知道霸王想要做些什麽了……”
好一會思索過後，我歎了口氣，緩緩開口：“霸王這是要以自己當一杆標尺，去衡量現在的姬月嵐到底有多強大。”
方璿愣了愣，繼而臉色大變，顯然聽明白了我話語中的寓意所指。
“姬月嵐很強，這是毋容置疑的。原本的他便已是這個天元大陸的最強者之一，在得到了天道之力和真理之壁的殘片過後，變得越發高深莫測起來，真正實力到底會到何種境界，根本沒誰能夠說得清楚。”
“跟這樣一個難以估量的對手決戰，對我們來說是相當不利的。所以霸王才會借著我讓他在西州府大鬧的機會，把矛頭直接指向姬月嵐，想要刺探他的虛實。辣手連斬十四個西州府高手，正是為了給自己造勢同時給姬月嵐施壓。”
“姬月嵐一定會應戰的。身為西州府霸主，又已擺出鯨吞天下的梟雄之姿，姬月嵐沒法迴避如此盛氣淩人的挑戰，即便他洞悉霸王的用意也是一樣。從布局上看，霸王確實已經達到了他想要的效果，可問題是他實在沒有勝算可言啊……”
“我要去一趟西州府！”我咬了咬牙：“霸王以身犯險，我或許不能阻止他，但至少也希望不辜負霸王的苦心，用這雙眼睛看清楚姬月嵐的虛實！而且在必要時候，我也要出手救下這傻瓜，絕不能讓他為了這無聊的原因白白犧牲掉自己！”
“可是子錚你……”
想到我這一身傷勢，方璿就急著想要勸阻我的決定，但碰觸到我無比堅毅的眼神時，她便明白自己就算再怎麽勸說也不會有效果了，隻能退而求其次道：“那至少要跟雪冰姐姐交代一下吧！若是把這事瞞著她，事後她不得把我給怨死了！”
我點了點頭，激活起聯絡靈器，連接上了沈雪冰。
沈雪冰的魔法影像從靈器中投射出來以後，我還未來得及開口，聰慧如她便已先侃侃而談道：“不用多解釋了。霸王的相關情報我已經瀏覽過一遍，再看子錚你現在這表情，我哪裏還不知道你想要做些什麽？”
“那你應該知道勸我沒有用。”我沉聲說道：“若霸王真有個不測，我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袖手旁觀的自己，更沒有臉麵去麵對伊瑟拉！所以這一趟，我是一定要去的”
“那就去吧”沈雪冰很爽快的點了點頭，說：“不過子錚你也要記住一件事。你現在需要負責的不止是一個霸王，還有我和璿妹妹，還有所有追隨你的弟兄，還有整個中立之地，還有這個大千世界和無窮位麵世界。所以不要輕言生死，凡事盡力而為就好，這一點你明白嗎？”
我鄭重的點了點頭：“我明白的”
“那就好。”沈雪冰展顏一笑：“那璿妹子你就陪子錚走上這一趟吧”
傲仙城的一邊，在掐斷通訊以後，沈雪冰臉色黯然了下來。
她嘴裏說得輕鬆，豁達的對我表示理解和支持，但身為妻子的她，心裏頭又哪裏情願我去冒這個險？
就算有天大的理由也不情願。
隻是她明白，再怎麽也不可能阻止得了我，僅此而已。與其讓我陷入到兩難的境地之中，倒不如讓我無牽掛的一往無前，其他的憂愁，就又她這位妻子給我分擔下來好了。
她再次激活聯絡器具，這一次聯絡目標卻不是我，而是同樣已身在西州府的赤眼魔猿。
聯絡接通以後，沈雪冰把現狀簡單說一遍以後，意識到問題嚴重性的赤眼魔猿凝重道：“你想要我也蟄伏在決鬥現場，必要時刻出手救人對嗎？”
“不！那裏我另有安排！”沈雪冰說：“你幫我向姬涼傳達一個口訊。我不管他用上什麽手段，都務必要讓姬月嵐沒法專注於這場決鬥之上！”
“我明白了。”赤眼魔猿追問道：“這事我會辦妥當的，可是真的不需要我去助王子錚一臂之力？”
“不需要。你是往後對付姬月嵐的一枚重要棋子，現在還未到必須暴露的地步！”沈雪冰冷冷的說道。
幹掉這些家夥對我沒多少好處，把他們給嚇破膽趕跑才最合乎我的利益。我現在發動的這場夜襲，正正是為此而準備的。
“爆晶”一頓狂轟濫炸，在我的刻意迴避下，實質上沒有造成多少有效殺傷，真正的雷聲大雨點小。對西州府眾將士來說，最大的麻煩並不是這些外在，而是由此而來、自內心湧現出來的恐慌。
“別慌！”
就在這瞬間，姬昉適時的呐喊了起來：“弟兄們！聽我的指示，以小隊為單位集結！先從營地之中脫身，後退五十裏到樊城中待命！”
姬昉口中的樊城，是西州府與中立之地接壤的邊陲城鎮。這一道命令，等若讓這西州府將士全軍撤退。放在平常狀況下，哪怕他是主帥也沒有人敢隨便聽他這一道號令，畢竟這動輒都能被扣上擾亂軍心的死罪，可眼下兵荒馬亂，這儼然已經是一根救命稻草了，誰還能管顧得上這些？
到這裏，我給姬昉布置下的任務便算是完了。他正準備趁混亂溜之大吉，不想卻有不少西州府將士們向著他的方向靠攏了過來。
以為自己的通敵被抓了個現行，姬昉心裏一陣驚慌。不過走在最前頭的一名將官先開了腔，打消了他的胡思亂想。
“昉公子！”那將官拱手道：“那群蠻子來勢洶洶，你也趕緊走吧！我等雖然不才，但也先後兩次承了你的救命之恩，這次換我們還這份申請了，就是舍了這條命也要把你給平安護送迴樊城中去！”
姬昉這才發現，圍攏過來的這批西州府將士，全都是跟他一同從我手中脫逃的俘虜。此刻每個人看向他的眼神都無比真摯，這份拳拳誠意讓姬昉既慚愧又感動，這個紈絝大少心裏發熱，再看眼前的將士們時眼神變了，再也不是隻把他們當成唿之欲來揮之則去的工具與仆人，而是把他們當成重視的追隨者去看。
“好！那你們就隨同著本少一起迴樊城吧！”
在兵荒馬亂的潰軍之中，還能保持著相對完整陣列的姬昉等人自然格外紮眼，其餘惶惶然如同喪家之犬般逃亡的西州府將士都被吸引了過來，隊伍如同滾雪球般越融越大，最後都已浩浩蕩蕩足有四五千人，在旁人看來幾乎就是以姬昉一人之力把近半的軍團戰士給保存下來了。
以狂轟濫炸的粗暴手段把西州府軍團給趕跑以後，我順勢入主到了他們的大營中去，打手一揮讓淩風按照原計劃行事，把所有能用的修行物資全部搬走，不能搬走的就連同營盤一起砸毀，寸草都不給留下來。
這活計自然不需要我親自動手去幹。在弟兄們忙活著的時候，我登高遠眺，恰好遠遠看到姬昉聚攏起大隊有條不紊撤退的場景，禁不住嘴角微微上揚。
姬昉這枚棋子，在我的預想之中是要擊敗姬月嵐之後才會發揮出效果。現在讓他積攢點威望，不過隻是未雨綢繆罷了。原本我並未對他有著過多期望，但不曾想到看樣子他竟然做得很不錯，遠超我的想象之外。
或許，這枚棋子的動用時機可以稍稍提前一些了。
不過要怎麽用他，我現在還未有頭緒，隻是把這張牌抽起先留在手中而已。能發揮出什麽效果來，我現在可都還說不準。
“敗得這麽慘，恐怕他們短期內都沒有卷土重來的資本了。”方璿出現在我身邊，輕笑道：“損兵折將不說，又賠了大批物資，長老會的老家夥們準是被氣得要死。不過隻要他們沒有蠢到不可救藥，應該明白這個虧隻能吞下去，不會再來自尋死路吧？”
“難說。”我笑著搖了搖頭：“我倒不覺得他們會是蠢人，但是貪心和自負往往能蒙蔽掉很多東西。這幾個老家夥能知情識趣不再惹我是最好，不識相的話少不得還得打上幾頓才會老實下來……不過，要是霸王幹得漂亮的話，那些老家夥應該就不會再有這麽愚蠢的主意了吧？”
我本來僅僅隻是嘴上說說而已，沒想到一語成讖，到得我與弟兄們帶著大批戰利品凱旋而歸時，透過秘密渠道傳迴來的特殊戰報，看得我是一陣陣的目瞪口呆。
放下戰報，我禁不住苦笑了起來：“霸王老哥啊……雖說我讓你順手打砸掉那些資源點給長老會的家夥們一點教訓，但你這也做得太過火了吧？”
“他做了什麽大事情嗎？”方璿隨手接過我剛閱覽完的戰報，甚至都還未完整看完，便禁不住輕“咦”出聲來，滿臉掩不住的驚訝。
霸王接下我的指示到現在，不過隻是短短兩三天的時間而已。扣除花在趕路上的時間，他能做的事情相當有限，因此這份戰報並不算長，隻是每一個字句都足夠讓人目瞪舌結罷了。
戰報其實隻有三行字。
第一行述說的，是霸王突襲西州府其中一名長老名下重要靈礦礦脈，把那裏折騰成了一片廢地，給予這個資源點毀滅性打擊。
這原本就是我吩咐他去辦的。事情辦得很漂亮，但沒什麽值得震驚的地方，真正重磅還在後頭。
第二行情報，上麵書寫的是霸王連殺十四名西州府著名強者，儼然一副橫行無忌姿態，以一人之力抗衡整個西州府的所有群豪！
這有點仗勢欺人的意味了。霸王的強大固然是毋容置疑的，但西州府的實力絕非泥捏。這一挑釁意味十足的舉動，西州府絕不會坐視，幾乎可以肯定他們必然會采取報複行動，在我們接到秘密情報的這瞬間，指不定都已有一張無形大網衝著霸王頭上籠罩下去了。
第二行情報已經足夠驚人了，可若是跟第三行比較起來，立刻便相形見絀。
最後的一句情報，是霸王向西州府霸主，姬家姬月嵐發出指名道姓的挑戰！
“霸王瘋了！”方璿皺眉說道：“霸王的強誰都無法否認，可姬月嵐若是真的那麽好對付，我們又何至於傷透腦筋？再加上霸王現在還不在最佳狀態，莽撞挑戰姬月嵐，又怎可能有半點勝機！”
方璿的數落很有道理。可我並未急著下結論，因為霸王並不是那種做事情不過腦子的莽夫，他這麽幹肯定是深思熟慮過的，用意絕不是我們看起來那麽膚淺。
“我大概知道霸王想要做些什麽了……”
好一會思索過後，我歎了口氣，緩緩開口：“霸王這是要以自己當一杆標尺，去衡量現在的姬月嵐到底有多強大。”
方璿愣了愣，繼而臉色大變，顯然聽明白了我話語中的寓意所指。
“姬月嵐很強，這是毋容置疑的。原本的他便已是這個天元大陸的最強者之一，在得到了天道之力和真理之壁的殘片過後，變得越發高深莫測起來，真正實力到底會到何種境界，根本沒誰能夠說得清楚。”
“跟這樣一個難以估量的對手決戰，對我們來說是相當不利的。所以霸王才會借著我讓他在西州府大鬧的機會，把矛頭直接指向姬月嵐，想要刺探他的虛實。辣手連斬十四個西州府高手，正是為了給自己造勢同時給姬月嵐施壓。”
“姬月嵐一定會應戰的。身為西州府霸主，又已擺出鯨吞天下的梟雄之姿，姬月嵐沒法迴避如此盛氣淩人的挑戰，即便他洞悉霸王的用意也是一樣。從布局上看，霸王確實已經達到了他想要的效果，可問題是他實在沒有勝算可言啊……”
“我要去一趟西州府！”我咬了咬牙：“霸王以身犯險，我或許不能阻止他，但至少也希望不辜負霸王的苦心，用這雙眼睛看清楚姬月嵐的虛實！而且在必要時候，我也要出手救下這傻瓜，絕不能讓他為了這無聊的原因白白犧牲掉自己！”
“可是子錚你……”
想到我這一身傷勢，方璿就急著想要勸阻我的決定，但碰觸到我無比堅毅的眼神時，她便明白自己就算再怎麽勸說也不會有效果了，隻能退而求其次道：“那至少要跟雪冰姐姐交代一下吧！若是把這事瞞著她，事後她不得把我給怨死了！”
我點了點頭，激活起聯絡靈器，連接上了沈雪冰。
沈雪冰的魔法影像從靈器中投射出來以後，我還未來得及開口，聰慧如她便已先侃侃而談道：“不用多解釋了。霸王的相關情報我已經瀏覽過一遍，再看子錚你現在這表情，我哪裏還不知道你想要做些什麽？”
“那你應該知道勸我沒有用。”我沉聲說道：“若霸王真有個不測，我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袖手旁觀的自己，更沒有臉麵去麵對伊瑟拉！所以這一趟，我是一定要去的”
“那就去吧”沈雪冰很爽快的點了點頭，說：“不過子錚你也要記住一件事。你現在需要負責的不止是一個霸王，還有我和璿妹妹，還有所有追隨你的弟兄，還有整個中立之地，還有這個大千世界和無窮位麵世界。所以不要輕言生死，凡事盡力而為就好，這一點你明白嗎？”
我鄭重的點了點頭：“我明白的”
“那就好。”沈雪冰展顏一笑：“那璿妹子你就陪子錚走上這一趟吧”
傲仙城的一邊，在掐斷通訊以後，沈雪冰臉色黯然了下來。
她嘴裏說得輕鬆，豁達的對我表示理解和支持，但身為妻子的她，心裏頭又哪裏情願我去冒這個險？
就算有天大的理由也不情願。
隻是她明白，再怎麽也不可能阻止得了我，僅此而已。與其讓我陷入到兩難的境地之中，倒不如讓我無牽掛的一往無前，其他的憂愁，就又她這位妻子給我分擔下來好了。
她再次激活聯絡器具，這一次聯絡目標卻不是我，而是同樣已身在西州府的赤眼魔猿。
聯絡接通以後，沈雪冰把現狀簡單說一遍以後，意識到問題嚴重性的赤眼魔猿凝重道：“你想要我也蟄伏在決鬥現場，必要時刻出手救人對嗎？”
“不！那裏我另有安排！”沈雪冰說：“你幫我向姬涼傳達一個口訊。我不管他用上什麽手段，都務必要讓姬月嵐沒法專注於這場決鬥之上！”
“我明白了。”赤眼魔猿追問道：“這事我會辦妥當的，可是真的不需要我去助王子錚一臂之力？”
“不需要。你是往後對付姬月嵐的一枚重要棋子，現在還未到必須暴露的地步！”沈雪冰冷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