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後——


    皇宮內彌漫著緊張與壓抑的氣氛,蘇向天因為天宮叛亂一事,被氣暈兩迴。


    如今蘇向天躺在龍榻之上,麵色慘白如紙,氣息微弱,每一次唿吸都顯得極為艱難。


    蘇向天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疲憊與憂慮,家事國事讓他心力交瘁。


    叛軍一路南下,八萬勞力叛亂,竟殺了朝廷五千精兵,這無疑是對大梁江山的沉重打擊。


    皇帝想起此事,心中又湧起一陣悲憤,忍不住劇烈地咳嗽起來。


    本來今年有望住上天宮,是喜事,如今這喜事卻葬送幾萬人性命。


    身旁的太監急忙上前,輕輕為蘇向天撫背。


    皇帝微微抬手,示意太監將那張寫著兩個八,大八上麵還有個小八的紙再次拿出。


    這是恩師張子房寄來的信,蘇向天堅信其中必有深意,可如今局勢危急,這字謎卻依舊如迷霧般籠罩著蘇向天。


    過了片刻,大臣陸續趕到,如今來到皇宮的皆是大梁最頂尖的那一批人,掌控大梁命脈的幾位大臣。


    丞相、龍武及一眾文臣們皆是沉穩站在一旁。


    蘇向天語氣微弱:“諸位愛卿,這是朕的恩師,張子房寄來的信,都看看吧。”


    說著太監將那寫著雙八的紙遞給一眾大臣。


    丞相接過紙,看了一眼後,眉頭緊鎖,隨後將紙遞給龍武。


    龍武身為大宗師,接過紙看了一眼後也是將紙遞給其他大臣。心中暗自思索起來。


    等所有在場大臣都看了一個遍,蘇向天才開口說話:“如何!朕的恩師張子房寄來的東西,定然不是無用之物。”


    “你們覺得這其中有何深意,都說說看。”


    大臣也是你看我我看你,猜謎語雖然不難,但是如今這局勢,可不能隨便猜。


    這可是皇宮寶殿之上,猜出來也不能隨便說。


    禦史大夫上前一步,神色嚴肅地說道:“陛下,張天師寄來的信,確實很有深意。”


    “這字謎,微臣越看,越發覺得其中或許與賢士相關。”


    “兩個八,或可解為‘從’字,大八上有小八,似是暗示陛下當廣納賢才,眾人從之,方能穩定江山。”


    其他大臣也點了點頭,皆是認同這個觀點,猜對了沒什麽獎勵,要是猜錯了,說錯了話,平白給自己找麻煩。


    所以所有大臣都在看三公的臉,誰都不想多言,有人說最好,他們隻管附和。


    太尉麵容冷峻,上前一步,沉聲道:“陛下,臣以為這兩個八或許與兵有關。”


    “八八為六十四,六十四可對應六十四兵營。”


    “也可對應六十四種兵陣變化。大八上有小八,也許是提醒陛下當以奇正之法用兵,方能克敵製勝。”


    蘇向天搖了搖頭:“太牽強了!下去沉澱沉澱。”


    “都說說吧,在座的諸位,朕也想聽聽你們的意見。”


    “誰不說,今天就別出這乾元殿!”


    這話一出,所有大臣都不敢打馬虎眼,有的沒的都要出來說兩句。


    太常認為與祭祀有關,言稱此乃上天示警,要舉行更盛大的祭祀,祭奠先祖,祭祀神靈。


    光祿勳覺得這或許指的是宮門守衛之策,八八為十六,對應皇宮十六道門戶,大八上有小八暗示需有主次之分,重點守衛關鍵門戶。


    太仆則認為可能與車馬供應相關。


    廷尉認為與律法之公正相連,八者罰也。


    大鴻臚猜測與邦交策略有關。


    宗正覺得與皇族傳承有關,八者發也。


    一時之間是議論紛紛,蘇向天冷“哼”一聲:“朕要你們解字,你們倒好,一個個胡說八道。”


    “既然如此,都按你們說的做吧,還要我這個皇帝作甚。”


    一時之間大臣惶恐,皆是跪下:“陛下息怒!”


    皇帝聽著眾臣的議論,心中愈發迷茫。他虛弱地搖搖頭,聲音沙啞地說:“大梁江山,危在旦夕。”


    “這字謎若不能解,朕心難安。”


    “丞相,你來說說看,這字怎麽解。”


    丞相向前一步,恭敬地說道:“陛下,這兩個八,或許指的是‘父’‘子’二字。”


    “大八為父,小八為子。陛下恩師張子房或許是在提醒陛下,當重視父子傳承。”


    這麽說也不是沒有道理,蘇向天以前就是從第八這個位置,一路走來。


    蘇向天輕輕一笑:“你是說八皇子!”


    “不過朕認為還差一些東西,龍武,你來說說看。”


    龍武身為大宗師,是免去跪拜之禮,想不想跪,完全由著他。


    龍武不卑不亢:“臣認為,丞相說的對,臣跟丞相一個想法。”


    蘇向天還是沒有聽到滿意的迴答:“罷了罷了,你們說這雙八是父子,意思是朕的恩師想讓朕將皇位傳給八皇子對嗎?”


    這話一出,所有大臣都不敢言語,他們可不敢說這話,這明擺著是說皇帝大限將至,趕緊讓位,這不是咒蘇向天死嗎。


    蘇向天打心裏不看好幾個兒子,明爭暗鬥,十幾個兒子就剩下四個。


    爭爭爭!爭的大梁支離破碎,苦不堪言。


    而且蘇向天也知道,自己這個模樣,八九不離十是這幾個兒子幹的,他隻是不想去查罷了。


    看著大臣一個個閉口不言,蘇向天也是冷眼相看,最後發現該問的都問了,該說的都說了。


    現在是無人可問,無人可說,蘇向天心裏更加不自在,他轉頭看向一旁的馮春:“馮春,你也來說說,這雙八什麽意思。”


    馮春笑了笑:“奴才怎麽猜的出來!主子就別為難奴才了。”


    蘇向天平靜的說道:“讓你說你就說,說錯了,朕也不怪你。”


    “讓朕聽聽,你跟朕的一眾忠臣相比,有什麽不一樣。”


    馮春則是拱了拱身:“奴才也沒什麽學問,這雙八,奴才也想不出什麽道道。”


    “不過這雙八不就是十六嗎,十六是不是說十六公主!”


    這話一出蘇向天沉默了,閉口不語,似是在思索。


    十六公主,曾經最得蘇向天的看好,所有皇子公主裏麵,蘇向天最寵十六公主。


    這跟蘇向天的母親有很大關係,他能坐上皇位,十六公主的母親也有很大的功勞。


    蘇向天看向龍武:“那年讓你查的事,可有眉目。”


    龍武搖了搖頭:“查不到,似乎不在大梁之中,別國咱們也不好插手,能查到的信息微乎其微。”


    “這事,微臣一直都在查,別國也派了很多種子,可惜沒有什麽收獲。”


    蘇向天“嗯”了一聲,他要查的就是十六公主的母親,這個神秘的女子,當初蘇向天是個落魄皇子。


    無人支持,在皇帝眼裏,也是個沒存在感的皇子,但是遇到十六公主的母親之後,一切都變了。


    不知道從哪冒出一股勢力,幫他登上皇位,可是登上皇位之後,那股勢力又突然消失了。


    十六公主生下來之後,她母親也消失了。


    一切的一切都太過迷幻,他知道,自己一輩子也探不出真相,給他的時間太短了,短的隨時都有可能去閻王那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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