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膽。”


    “全然不顧百姓死活。”


    “當真是畜生不成。”


    林天麵色陰沉,不敢有絲毫耽擱,運轉內力,朝著南邊奔去。


    ……………………


    南邊


    隻見寬敞的江堤被炸開一個大豁口,江水急速地從豁口往外湧出。


    不遠處空地之上站立幾道矮小人影。


    他們身著一襲黑色勁裝,頭戴寬大的雨蓑,麵容被遮掩得嚴嚴實實,難以分辨。


    雨蓑之下,隱約可見幾雙透著陰鷙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栗。


    “此次炸堤,北涼水患必定成災,趁他們防務空虛。”


    “咱們便以救災名義,給予錢糧。到時,咱們就算不留下,他們也會央求著咱們留下。”


    “待時機成熟之後,與沿海大軍裏應外合,大勢可成!”


    另一人陰惻惻地笑道:“哈哈,山本君倒是好計謀,不費吹灰之力便能瓦解一個王朝”


    “屆時咱們帶著錢財前來假意施舍,他們非但不會仇恨,反倒會對咱們感激涕零。”


    “佩服,佩服。”


    山本十四郎聽完後,陰森森的笑了起來:“這片肥沃的土地,注定是我扶桑的囊中之物。”


    “金銀財寶,水靈的姑娘全是咱們的,咱們想怎麽享用就怎麽享用。”


    “哈哈哈!”


    眾人跟著肆意狂笑起來,那笑聲在風雨中顯得格外猙獰恐怖。


    唿!


    突然,一股狂風唿嘯而來,眾人臉上的笑容驟然凝固,剛欲開口,隻聽“哢嚓”一聲。


    山本十四郎的腦袋仿佛被重物擊中,瞬間分家,身軀也如斷了線的風箏般被拋飛老遠,最終墜入江中。


    幾人眼中滿是驚恐之色,那破碎的腦袋上,眼珠子翻轉不定,死不瞑目般直直地瞪著眾人。


    “誰…誰動的手!”


    一時之間不知道是嚇傻了還是怎麽的,竟然都沒有逃跑。


    “該死,到底是誰。”幾人手中的長刀利刃出鞘,圍成一個圓,麵向四方。


    就在此時一道清冷的聲音響徹四周。


    “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


    “這世上竟然還有你們這等窮兇極惡之輩,當下十八層地獄。”


    林天清楚這群人根本聽不懂自己的話,自己也聽不懂他們的鳥語。但不說點什麽,總覺得缺了點氣勢。


    林天微微眯起雙眼,嘴角上揚,露出一抹殘忍的冷笑:“第一層扒舌,準備好受刑了嗎,各位畜生。”


    隻見林天大手一揮,一根樹枝如離弦之箭飛射而出,直直地插進一人的嘴巴。


    這便是他理解的扒舌,可實際上跟真正的刑罰相去甚遠。


    其他人瞬間被這血腥的一幕嚇呆,心中大為驚駭。


    哪還有剛才的半點勇氣抵抗,全部四散奔逃,嘴裏還不停嚷嚷著“鬼啊鬼啊。”


    見他們逃跑,林天反而更加興奮。


    “第二層剪刀!”


    林天抬起腳一腳,踢斷一棵碗口粗的樹,抓起樹幹朝一人狠狠砸去。


    隻聽砰的一聲巨響,那人直接被砸到地上,血肉模糊,猶如一灘爛泥。


    “第三層鐵樹!”


    林天手中拿著的樹幹一抖,頓時碎成無數尖銳木渣。


    嗖嗖嗖!


    尖銳木渣如閃電般齊齊射向一人,那人瞬間便被穿了個透心涼,渾身都是窟窿,慘不忍睹。


    還剩兩個逃跑的人,被嚇得屁滾尿流,恨不能爹媽給自己多生兩條腿,好能逃出生天。


    林天看向最後兩人“哈哈”大笑起來:“原來你們也會怕啊,我還當是多麽鐵石心腸之人呐。”


    “咦!”林天驚訝地叫了一聲,目光投向其中一人,隻見那人披頭散發,衣衫淩亂不堪。


    “竟然還是個女的,算你走運,我林天向來不喜歡欺負女人,平日也最見不得女人落淚。”


    “嗯~”林天低聲沉吟,陷入沉思。


    “那便判你一個腰斬吧,也算是給你留個體麵。”


    話音剛落,林天一個閃身,瞬間追上那逃跑的女子。


    “雅美蝶!”


    猛地一腳踹向其腹部,女人如遭雷擊,身體被徑直踢向天空。


    林天伸手抓住她的雙腳,毫不猶豫地將其掄了起來,狠狠砸向旁邊的樹幹。


    “砰”的一聲巨響,鮮血四濺,場麵慘不忍睹。這哪裏是腰斬,簡直就是碎屍萬段!


    還剩最後一人,隻見那人跌坐在地上,滿臉驚恐之色,不停地向後挪動。


    “你……你別過來,別過來。”


    林天麵無表情,如看死人一般冷漠的目光看著他。


    “啪”的一聲拍在此人頭上,此人當即倒地不起,顯然是昏了過去。


    若不是得留一個活口,林天真想將他五馬分屍。


    林天冷“哼”一聲,那冷酷的麵龐毫無波瀾,如提小雞仔一般,提著此人迅速離去。


    “嘶!真疼啊。”


    林天剛剛出手剛猛霸道,現在後遺症爆發,渾身如同針紮。渾身經脈運轉內力就傳來陣陣刺痛。


    身後的洪水如脫韁的野馬,肆意奔騰,林天歎了一口氣。


    這洪水誰來也堵不住,得趕緊迴去一趟才行,這破事讓新來的縣令頭疼去吧,他不是個清官嗎,這種事看他怎麽清。


    林天心裏暗自思忖著,這群畜生竟然有火藥,雖說雨勢頗大,氣味剛一出現很快便消散,可那濃濃的火藥味林天還是聞的出來。


    隻不過他們從何處得來的火藥?林天可是清楚,火藥在大梁並未普及,反倒是唐門獨家所有。


    不過唐門隻是將其用來製作一些驚雷珠,且威力不大,主要還是靠煙霧來迷惑視野,簡直是居家旅行必備的逃跑神器。


    此物一出,就備受江湖中人追捧,江湖中人偏愛威力小的,對於威力大的反而避如蛇蠍。


    緣由則是威力大的不夠穩定,倘若一個不慎,還會把自己炸傷,所以通常都是用於逃跑。


    唐春上迴被追殺,就是因為這事,兩個買家,一個被炸掉耳朵,一個被炸瞎一隻眼睛。這情況,誰還敢用?


    不過唐門有沒有把槍做出來,要是做出來那可就不得了嘍,軍隊要是用上槍,那樣的話,大梁可真就無敵嘍。


    林天飛馳在密林之中,中途手中此人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林天又是一巴掌,給扇暈了過去。


    同時內力封住此人全部穴道,讓其無法動彈,要不然自殺可怎麽整。


    ………………………………


    青水縣縣衙


    龐山結束了一天工作,正欲歸家。忽然,一道人影從遠處風馳電掣般駛來。


    龐山驚咦一聲:“瞧這身形,莫不是林兄?他手裏拎著啥物件,難不成來送禮的?”


    “那他可算白跑一趟咯,縣令大人清正廉明,鐵麵無私,送個麻薯都能遭一頓訓斥,他這送個小黑子,縣令大人鐵定不收。”


    話音未落,林天一個閃身,已至龐山身旁,二話不說將手中的小黑子扔出十米遠,徑直丟進縣衙。


    縣衙站崗的官兵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目光齊刷刷投向林天,隨即都縮了縮脖子。


    心裏暗想:這莽夫可惹不得,眼不見心不煩,權當沒看見。


    龐山見狀,打趣道:“林兄,您可真夠敬業的,這雨下的這麽大還外出狩獵。我沒看錯的話,這莫非是頭小黑熊?”


    林天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你再仔細瞅瞅!”


    這時,龐統方才抬眼望向縣衙裏麵。


    “嗯?這是......”


    龐統走近仔細打量了幾眼,滿臉驚訝地看向林天:“林兄,怎會是個人?我還以為你要給縣令送熊掌呢!”


    “害我白高興一場。”


    林天心急如焚,急切問道:“縣令大人此刻在何處?”


    龐山見林天如此惶急之態,趕忙追問:“林兄,究竟怎麽了?何事讓你這般火急火燎。”


    林天哪有功夫細說,隻匆匆丟下一句:“事態緊急,關乎青水數十萬百姓的生死存亡,片刻耽誤不得。”


    言畢,便徑直奔向縣衙後院。此刻,縣令正於屋內專注地處理公務,案牘上堆滿了文書。


    林天未加思索,直接闖入。


    縣令被這貿然的闖入驚得一顫,剛欲發怒,看清是林天後,強捺住性子道:“你想幹什麽?”


    林天鎮靜自若:“想幹什麽?烏江堤口已破,不出半日,青水縣必將被洪水吞沒。”


    “我想幹什麽,想為青水百姓謀一條生路。”


    就連跟來的龐統也是驚唿道:“林兄,你是不是搞錯了,咱們北涼百年都未曾有洪水發生。這好端端的,堤壩怎麽會破?”


    林天冷哼一聲:“好端端的堤壩確實破不了,可要是人為呢。”


    “人為?”


    林天將先前發生的事詳述了一遍。


    所有人都驚唿一聲:“什麽!畜生啊,這群有娘生沒娘養的玩意,怎麽能做出這種事情。”


    林天:“事態緊急,趕緊組織百姓逃難去吧。


    縣令吳瑞冷靜思考後,問向林天:“你所帶的那人所在何處,我要問他幾句話。”


    林天:“大人我看你還是算了吧。普通人的手段對付這種人,起不到什麽作用。”


    “你可能還沒問,他就暴斃而亡了。”


    林天轉頭看向龐山:“龐兄,去來福客棧一趟,找方景山過來。”


    龐統疑惑一聲,怎麽感覺有些熟悉:“方景山?是哪個……哪個……”


    林天說道:“龍衛,這種事情交給他最好。”


    龐山事不宜遲,動身去尋方景山。


    林天對方景山也算知曉個大概,這時候他除了去客棧,其他地方不用想,畢竟自己家他不可能一直待著,彼此都還不熟。


    一旁的師爺徐魏站了出來,憂心忡忡道:“恐怕不好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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