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客船,逆流而上,自河心島始,往魚兒村駛去。


    不過,從此往後,已經沒有河心島,也沒有趙客遺寶了。


    聞得木五郎在輕舟的唿喚,淩浪涯連忙讓船放緩速度,等待輕舟到來後,趕緊地出船相迎。


    不消片刻,木五郎登船之後,池不來與何其壯將輕舟係於客船之旁,再隨後登船上來。


    此時,偌大的一艘客船中,滿滿地都是人。


    除了淩浪涯等六人,還有趙老漢一家四人,如今加上木五郎三人,更有原來兩名獵戶,還有巨魚幫幫主劉翠,當然還有一直被縛在船上的白水門門主白紗三人。


    十九人身份不一,皆是擠在船艙中,滿滿一趟,幾乎都坐不下。


    趙老漢等人見到木五將軍來此,小民心性一起,慌得連忙磕頭跪拜,而木五郎並不是那種官場架子十足的將軍,連忙讓他們站起來。


    眾人相互見麵,介紹完畢,也沒有分主次,便隨意地坐在船艙之中。


    趙老漢明白,這樣的場合並不是自己能夠參與的,於是便招唿兩個侄子和獵戶,再叫上自家一直好奇的老伴,在見麵行禮之後,便吩咐他們去張羅船上的酒菜,以此給眾人果腹。


    五人聞之,知道他們所談之事,確實不是自己這些凡夫俗子能夠聽聞的,而且近日已經見過這許多神奇之事,也都不再強求,便立刻趕去張羅。


    尤其是遠道而來的兩個圓圓嶺獵戶,此番可謂是見識了更加廣闊的天地,實在是不虛此行,更是滿心的歡喜去準備。


    見五人去忙碌,眾人知曉他們出去的原因,也就沒有刻意阻攔,便由得他們去了。


    待得人員坐定,木五郎方站起,拱手作揖道:“淩兄弟,常言道大恩不言謝。今夜救命之恩,五郎在此謝過了。若以後有需要,隻要喊兄弟一聲,五郎必定趕來相助。”


    淩浪涯連忙攙扶著,道:“木五哥,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獲得趙客遺寶,這也是多虧了你的相助。而且,我們當時答應了木六哥,能夠把你尋到,也是我們的該做之事,實在是受不起此大禮。”


    胡虛笑道:“你們兩個就別如此見外了,既然相識一場,都是自家兄弟。若真的要謝救命之恩,那我豈不是要跪下給浪子磕頭,那我可不願意。”


    老張在一旁道:“我和你不一樣,磕個響頭,我倒是願意的,畢竟老張的命,也是淩兄弟救的。”


    胡虛取了一瓶酒,給木五郎倒了一杯,才迴道:“要去你去,我才不去。”


    眾人想到淩浪涯和紀天千裏救兩人之事,想到當時兇險如今相聚,頓時都是歡笑不已。


    木五郎道:“好,那我也就不見外了。對了,不知道你是如何逃出來的,而且我也很好奇,那趙客遺寶究竟是什麽?”


    “對呀對呀,你快說說。”苗柔柔道。


    她乃是好劍之人,一直想看一下那把望月劍,可是淩浪涯都沒有取出來。


    見得眾人皆是詢問,淩浪涯便大概地把事情講了一遍。


    從白駁帶他入寒月洞講起,到發現趙客墳塚和穆子白詩文,機緣巧合之下救了被冰封的木五郎,然後黯行者來襲,自己被迫去尋趙客遺寶,發現望月劍被封印在冰柱中,於是以紫火融化寒冰,最後得到傳承之事,逐一說了出來。


    不過,他並沒有把所有都說出來,畢竟此刻人多口雜,有些人不過是見過一麵,所謂是防人之心不可無,誰知道說出來會有什麽後果。


    所以,眾人也隻知道他得了望月劍,馴服了白駁,並沒有知曉更多的情況。


    望月之劍,坐騎白駁,望月劍法,手腕藤蔓。


    如此四樣,方為趙客遺寶。


    至於金銀財寶,一概沒有。


    當時的他,被望月劍所傷,鮮血落入劍中,才有了滴血認主,但是也被其所散發寒氣冰封。


    那時候,他的腦海裏湧入一股龐大的記憶信息。事後他才知道,那是趙客的劍法和劍意,隻是被穆子白封印在兩座石碑中。


    待得望月劍出世,受到召喚之後,那劍法劍意便破碑而出,成為他的一段記憶。


    當望月劍認主過程結束,他用紫火破開寒冰之時,白駁去而複返,穿過逐漸坍塌的寒月洞來尋他,便把他救了出來。


    最後,才有了那望月劍出,邪魔皆誅的一劍斷江河之舉。


    眾人凝神聽著,連美酒也忘了喝,連做好的飯菜也忘了吃,隻聽得是心神跌宕起伏。


    直到淩浪涯粗略講完,眾人才長籲一口氣,如果不是淩浪涯的實力,加上白駁的相助,恐怕也不會得到此寶。


    這一段經曆,聽得平渡州府黑白兩道的霸主劉翠與何其壯,哪怕是被縛在地上的白紗,皆是膽顫心驚,驀然皆是覺得自己是何等不自量力,究竟是誰給的勇氣,竟然敢去尋找此等遺寶。


    就算他們能夠找到寒月洞,也不一定能闖過那冰冷水道和分叉路,更何況還有無盡漩渦和黝黑藤蔓的阻擋。


    再進一步,就算過了這重重險關,他們也沒有辦法破開那百年寒冰,總不能拿著刀劍去砍吧,那得砍到什麽時候。


    想到這裏,這幾名江湖武夫,皆是露出了自嘲的笑容。uu看書 w.uuanh


    原來,有些事,強求不得。


    趙老漢感慨道:“沒想到我有生之年,竟然可以聽到我爺爺故事裏的人物,還見到這一劍斷江河之舉,當真是此生無憾了。”


    “對啊,能夠認識幾位大俠,當真是我等福氣。”巨魚幫劉翠道。


    “虧我們還不自量力,竟然想去找這寶藏,如今想想那情景,怕是小命早就沒了。”正氣幫何其壯也道。


    木五郎笑道:“趙客雖未曾入修行道,但終究不是常人,連我也沒有此機緣,也沒有資格說兩位了。說到底,寶藏有靈,認主得認人。”


    “對對對,五將軍說得對。”池不來營長連忙在旁附和,順便給自家將軍倒了一杯酒。


    木五郎舉起酒杯,對著眾人道:“今夜相遇,得以遇見幾位,實屬五郎之幸。不過此間之事,無論是誰,且切勿輕易外傳,雖然遺寶已有主,但若傳出去,肯定有起歹意之人,想要加害我淩兄弟。因此,這杯酒敬諸位,也請諸位將此事爛在肚子中。”


    “一定遵從五將軍命令。”池不來第一個舉起酒杯響應。


    眾人聞之,皆是舉起酒杯,連那被縛在船艙一角的白紗三人,也讓許棱倒了三杯酒,允許他們嚐一口。


    相互碰杯,一飲而盡,再度坐定。


    酒過三巡,木五郎誠懇道:“淩兄弟,在下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可否?”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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