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三營中,五百兵士徹夜駐守,不曾入眠,隻為了保護少將軍安全。


    營房之內,四人徹夜長談不眠,縝密分析,隻為了找出隱藏的線索。


    翌日,陽光灑滿大地,有人即將告別。


    爐火有灰燼殘存,酒壺早已沒有酒液。


    木六郎搖了搖空蕩蕩的酒壺,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走到營房外看了一眼天色,又重新背起擱置了一夜的黑槍,迴頭對淩浪涯等人道:“三位兄弟,徹夜長談,猶未盡興,奈何身有要事,隻得先行一步。”


    三人同時站了起來,心中皆是非常感激木六郎的言語。


    淩浪涯感謝道:“感謝少將軍昨夜之言,我等定不負少將軍所托,竭力完成囑托之事。”


    木六郎轉身走出營門,腳步驀然停在了門外,道:“三位兄弟,若事不可為,可隨時找我木氏軍相助。”


    言罷,他從懷中掏出一物,隨手往後一拋給了淩浪涯。


    淩浪涯接過低頭視之,發現是一枚腰牌,其上刻著木六郎的名字,顯然是他的信物。


    待得他再抬頭時,木六郎恰好走出了門外。


    門外有逆光投入,落在他身負點鋼槍的身影。


    淩浪涯握著腰牌信物,驀然迴味起昨夜的所談內容。


    昨夜的徹夜長談,不僅讓淩浪涯了解許多關於木氏軍的消息,也明白了如今趙宋王朝南部的形勢,這無疑對於他們後續的祭典任務有著極大的幫助。


    如今,雙方也都是身有要事,隻好先行離別,相約在最終關時再相會。


    接下來的日子,木六郎將會孤身走遍雷之關隘,再踏遍木五郎的管轄之地,除了要借機尋找木五郎的消息外,更重要的是代替木五郎作為軍中主將出麵,免得因為木五郎一直消失,導致軍心不穩的現象出現。


    可以說,因為木五郎的消失,如今他所管轄之地,已然出現了一絲軍士懈怠的局麵。倘若他仍舊在軍中,那麽雷三營也不會如此冒失,出現了替人掩護或者隨意應戰的情況。


    而且,他還要暗中去派人查探丘家軍失蹤兵士的消息,這也不能大張旗鼓進行。畢竟,駐守趙宋北部的丘家軍,雖然是以守護祭典之行的名字出現在南部,但三萬人的軍隊的調動,終究會引起各方的猜測。


    哪怕是南蠻一族,也不會輕易地相信丘家軍橫跨國土的調動,就是為了鳳梧祭典,肯定會猜測丘家軍接下來的行動。


    至於是否真的如木六郎所言,雙方戰事將起,如今尚未撕破臉皮,南蠻一族也隻能暫且忍耐。


    隻是,所有人都知曉,若戰事一發,那麽趙宋南部將會淪為硝煙戰場,生靈塗炭。


    如此一來,就愈發顯得木六郎替兄巡視的重要性了。


    在和淩浪涯告別之後,木六郎出了營房,喚來守了一夜的孫大板,低聲囑托了幾句之後,再也沒有多停留片刻,直接離開了雷三關隘,往下一座關隘打探消息去了。


    既然木六郎已走,淩浪涯等人想到胡虛尚在前方等著,便沒有多停留。在對孫大板表示了昨夜之事的歉意之後,同樣告辭離去。


    孫大板得了木六郎的吩咐,知道少將軍把這三人看得很重要,哪裏還敢多言分毫,更何況昨天看過了三人的實力,也不敢再惹上他們。至於那倒黴惹事的馬大人,等淩浪涯三人走後,再好好地懲罰他吧。


    孫大板率領著兵士,直把淩浪涯送到關隘門口,才依依不舍地告別,這一場景讓早起百姓看起來,心中更是詫異不已。


    昨日這三人明明還是惹事之人,聽聞還要被抓進營中好好處罰折磨,今日卻又變成了如此恭敬地相送,頓時更是好奇萬分。


    奈何孫大板早已下了命令,昨日之事不可泄露半句,因此無論百姓如何打探,那五百兵士哪怕想多言幾句,都沒有這樣的一個膽子去說。


    畢竟這件事,說白了也事關木氏軍的顏麵,還關乎自家少將軍的行蹤,哪裏敢有人再說。


    於是,在眾多百姓的疑惑之中,這件事就成了雷三關隘裏的一個未解之謎。


    而曾經深陷謎題的人,此刻已經策馬千裏。


    自從離開雷三關隘後,淩浪涯三人便繼續一路往南,向著和胡虛約定之地出發。


    這幾天的趕路中,淩浪涯對近段的經曆思前想後,終於慢慢發覺出了自身的不足之處。


    在他這段時間的戰鬥看來,有過完勝對手也有過難分難解,更有著對上木六郎一般的難以抵抗。


    他知道一個是由於自身年紀尚小,距離那些比他修行多了十年八年的人而言,其實力終究是不足以抗衡。雖說自身得益於縱橫玄氣和紫火玄氣的底蘊,實力比同齡人要強上幾分,但如果以這樣的實力而論,在最後肯定贏不了兵家白離刃或小說家胡實等人。


    畢竟此等人才,身後所獲得的資源,絕對不是他所能夠想象的。


    雖然他身為縱橫家,也是三教九流之一,可是他卻隻有那個老人的教導。更重要的是,那個老人隻傳授他一堆晦澀理論,哪怕他日夜苦思冥想,依舊難以參透其中玄氣。


    而且,他如今逐漸發覺出體內兩種玄氣的妙用,卻連一種適合的使用功法都沒有。


    想到此處,他驀然感覺到縱橫家怎會如此貧窮。


    其他教派門下弟子無數,唯縱橫弟子僅他一人。


    他相信白離刃和胡實等人,得益於自身的地位,肯定會少不了如木氏槍法一樣強大功法,那麽他們的實力肯定會更強。


    他也曾問過紀天,為何那天和木六郎一戰,可以在不破碎黑環的情況下,就能夠使用玄氣。


    然而,uu看書ww.ukanshu 紀天隻是搖搖頭,說了一聲抱歉,言道是家中所學,現在並不能告訴淩浪涯。不過,他也說道,倘若以後征得師門同意,並不介意把他所學於淩浪涯分享。


    如今淩浪涯也明白,無論是三教九流也好,宗門或門派也罷,都會把自身修為和所學看得極為隱秘重要,因此也沒有過多打探。


    在這個世間裏,倘若自己多一分實力,多一絲旁人不解之處,也許就會多一分勝算,多一分生存之機。


    如此胡思亂想了幾天,淩浪涯也想開了,心中日夜揣摩那個老人曾教導之言,倒也沒有一開始時煩躁,便決定隨遇而安。


    在這樣日子裏,三人策馬而行,早已遠離了驚雷山脈,逐漸靠近了所要抵達州府。


    在那個主城之中,胡虛也許正在等待著他們。


    連續多日趕路後,三人想到今日將要抵達,便決意早起早行。


    不料,趕路半日,在那州府邊界處,不得不停下了腳步。


    前方有河,前進不得。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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