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濃,屋頂腳步聲起。


    推門而觀,一支冷箭襲來。


    淩浪涯正要出門查看之時,忽而感到一股濃烈危機感襲來,他來不及思考,下意識地閃身一側,躲在木門之後。


    隻聽一聲銳響,一根冷箭插入門上,箭頭直沒木門,箭尖貼近他的臉龐。


    倘若方才再慢片刻,也許那根冰冷利箭,就已經穿破他的胸膛。


    淩浪涯再度轉身,閃到窗戶一旁,隻見一道黑影恰好從對麵屋頂上消失,他毫不猶豫地翻窗而出,直接追了上去。


    臨走之時,淩浪涯大喊一聲:“老鏢頭!”


    餘音未盡,他已翻過屋頂,越過了一片房屋。


    老鏢頭於睡夢正驚醒,連外套都沒來得及穿上,直接闖門而出,恰好看到那根冷箭的箭羽猶在顫動,而淩浪涯屋內已無人。


    黑暗中,淩浪涯緊緊地盯著數十丈之外的黑影,連忙加速追了上去。


    可是,如今他不能動用玄氣,尤其是對身法幫助極大的縱橫玄氣,也隻能憋在體內。如今的他,也隻能憑借自身的速度和力量去進行追蹤。


    他一直以為身法挺快,如今沒有了縱橫玄氣的支撐,他才覺得有些力不從心,尤其是看到一直追不上那道黑影之後,更是心中焦急。


    無論淩浪涯怎麽加快腳步,對方始終距離他約莫有三十丈距離,而且一路左竄右跳,導致他不得不隨之跳動,更是加快了他追蹤的難度。


    那黑影似乎也發現了他的出現,不久之後驟然加快速度,淩浪涯深吸一口氣,在不傷害黑環的前提下,盡可能地調動一點點縱橫玄氣,才逐漸加快了速度。


    可是,這幾乎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幸好,有了這微弱的玄氣支撐,讓他的追蹤速度也隨之加快,距離那黑影也稍近了一些。


    正當淩浪涯想要再嚐試能不能調動更多一絲玄氣時,抬頭忽而失去了黑影一閃,便失去了他的身影。


    片刻之後,淩浪涯來到黑影消失之處,發現這裏是一片普通民房所在,其內小巷錯綜複雜,在黑夜中更是顯得難以辨認。


    淩浪涯不甘心,在屋頂上連續徘徊,自上而下地打量著每條小巷,可是都沒有發現黑影的蹤跡,最後心中擔憂老鏢頭等人的安危,隻好不甘心地掉頭迴去。


    由於初來乍到驚雷主城,淩浪涯人生路不熟,這返迴的時間比追蹤的時間還要長一些。倘若不是他稍微記得所住之處恰好位於城角邊緣,恐怕也難以找到迴去的路。


    淩浪涯返迴客棧之時,已經過了約莫一個時辰。他看到插在自己房門的箭已消失不見,房門也重新被掩蓋好,而老鏢頭房中油燈大亮,顯然是在等他迴來。


    淩浪涯推門而進,看到裏麵除了老鏢頭之外,還有鍾飛鏢師在此。


    雖然鍾飛一直對淩浪涯不太給臉色看,但對於這名少年的實力也是有所認同,見得他又為鏢局辦了事,隻好僵硬地點頭示意,算是打個招唿。


    淩浪涯點頭迴應後,便來到桌前,坐在老鏢頭對麵,說起了方才所發生之事。


    聽到連淩浪涯都追不上那個黑影,連兩人都感到詫異萬分。畢竟他們都知道了淩浪涯是修行者,可是連他也追不上,莫非對方也是修行者。


    淩浪涯談完自己所遇後,問道:“方才我離去之時,可有事發生?”


    老鏢頭歎道:“方才小兄弟迴去後,我叫醒了鍾飛和其他人,發現除了你門上的箭之外,並沒有其他人在。不過,在客棧後院負責看守貨物的兩個兄弟,卻是被人打暈了。”


    “那貨物可有意外?”和他們相處了許久,淩浪涯也深知貨物對於鏢局重要性,連忙問道。


    老鏢頭搖頭道:“我們檢查過封條,貨物並沒有任何損傷。想來是那人正想行動時,就被兄弟發現了。說起來,小兄弟已經第三次救我們了。”


    淩浪涯擺手道:“老鏢局太客氣了,隻要沒事就好,這對我而言是舉手之勞而已。”


    “不過,還是有一件事想請教兄弟。”老鏢頭指著桌上的那根箭,道:“兄弟可有認識之人來此?”


    淩浪涯看著那根普通的箭,並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又想到倘若是胡虛或紀天發現自己到來,肯定不會這樣戲弄自己。既然如此,想來就沒有自己認識的人了。


    看到淩浪涯搖頭,老鏢頭和鍾飛對視一眼後,從懷中掏出一張小紙條,遞到他身前,道:“箭沒問題,箭上綁著一張紙條,小兄弟不妨一看。”


    淩浪涯小心翼翼地攤開那張小紙條,隻見上麵龍飛鳳舞地寫著一句話。


    字並不多,隻有四個。


    “莫去雷府!莫去雷府!莫去雷府!”


    連續三次,瘋狂暗示。


    淩浪涯苦思不得,詫異問道:“這是為何?莫非那人不是要來盜取貨物的?”


    老鏢頭搖頭道:“我和鍾兄弟討論了許久,也未曾有答案。如果那人不是來盜取貨物,為何要打暈鏢師,為何要射箭於你;如果他是來相助,為何又攜帶著一張紙條,讓我們不要去雷府。”


    淩浪涯一時也是沒有頭緒,再問道:“除了鏢局之外,可有其他人知曉這些貨物是運送給雷府?”


    老鏢頭道:“兄弟你有所不知,uu看書ww 此乃給雷族長的壽辰賀禮。不止是我們,恐怕如今在主城的所有禮物,都是要送給他的。在我們進入主城之後,其他人不用猜,想來也知曉我們此物是送給雷府的。”


    既然這麽多禮物都是送往雷府的,那其他人是不是也收到了這樣的暗示,抑或是隻有順達鏢局收到呢。


    淩浪涯心中忽而有了一個大膽想法,卻沒有說出來,隻是問道:“冒味問一句,老鏢頭可知箱子裏的貨物是何物?”


    老鏢頭苦笑一聲,道:“按照常理而言,我是應該知道的。可是這迴,我真不知道。這批貨物是總鏢頭獨自封裝,並且親自貼上封條的。他連主顧是誰都沒告訴我,隻是當時他想親自護送,奈何傷病纏身,不宜遠行,隻好交給我這副老骨頭來了。”


    “萬一,正如那雷氏護衛所言,裏麵真是危險之物,該當如何?”淩浪涯想起那昨夜護衛之言,擔憂道。


    老鏢頭笑道:“倘若是危險之物,就算這趟鏢再貴重,總鏢頭也不會接下的。而且,小姐身上所藏最貴重之物,我倒是知道,那物價值連城,千年難遇。哪怕箱子裏麵的不是如此貴重,恐怕也沒差多少吧。”


    淩浪涯沒有再追問,而鍾飛依舊保持著沉默。


    沉默良久,淩浪涯問道:“老鏢頭,那明日是否還要去雷府?”


    老鏢頭沉聲道:“鏢局走鏢,豈有半途而廢之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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