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落密林,嘀嗒嘀嗒。寒光已消散,無人動武。


    淩浪涯腳踏敵人,橫刀前舉的氣勢,加上一句令人詫異的責問,讓在場的敵人都不敢再有絲毫亂動。


    眾多敵人兩兩相望,不知道他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還是那個老人比較穩重,沒有迴答他的問題,而是拱手問道:“敢問公子,可是那空留影飛俠?”


    老人並不清楚淩浪涯的身份,雖然心中頗有懷疑,但終究還是把其中的賊字改成俠字,免得不小心禍從口出。


    淩浪涯哪裏聽說過空留影飛俠的名字,頓時搖頭道:“我不知曉這個人是誰,莫非你們就是在此等他?那小姐又是誰?”


    老人再度打量著淩浪涯,隻覺得他年紀甚少,可是實力竟然比己方所有人聯手都要強,猛然想起什麽,頓時對著淩浪涯腳下的那中年漢子,猛然喝道:“鍾飛,這是怎麽迴事!”


    那中年漢子掙紮了幾下,想要爬起來,可是淩浪涯雖然身軀瘦小,但腳下力道卻渾然不減,讓他像是被一塊巨石壓在腰間一樣,無論怎樣都爬不起來。


    淩浪涯見雙方已然停手,自己又有了兵器在身,已經不怕他們的再度圍攻,便鬆開了腳,讓那中年漢子爬了起來。


    那叫鍾飛的漢子就地一滾,遠遠躲開了淩浪涯後,才踉蹌地爬起來。此刻的他滿臉泥土,口中猶有泥巴,一掃四周見到眾多同伴都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色,心中感到羞愧難當,一把奪過身旁同伴的刀,二話不說就直奔淩浪涯。


    正當淩浪涯要舉刀格擋之時,那老人已經提前動了起來,一刀橫擋架住了鍾飛的飛砍,怒罵道:“給我迴去!”言罷,又是一腳垂在鍾飛腰間,讓他再度倒飛在地。


    鍾飛沒有想到老人會出手阻攔他,如今自己二度受挫,心中怒火難消,可是又難以打過對手,正在不知如何處置時,兩名好心的同伴過來攙扶他。


    他再度從地上爬起來,甩手一推兩人,狠聲道:“不用你們!”


    老人攔在淩浪涯和鍾飛麵前,再度問道:“鍾飛,這是怎麽迴事?”


    鍾飛吐了一口帶著血絲的唾沫,盯著淩浪涯道:“這人肯定就是空留影飛賊,小林子臨死前告訴我的,他身穿白袍長衫,還騎著一匹白馬,就是他把小姐劫走的。”


    淩浪涯更是詫異,為何這人一定要咬定他就是飛賊,難道他們不是黑衫青年所說的強盜,一時間也是有些模糊。而鍾飛的眾多同伴聽到,頓時心中一緊張,又握緊了手中的兵器。


    淩浪涯見之,把奪過來的佩刀投擲在地上,示意自己並無惡意,雙手抱拳道:“諸位,在下名為淩浪涯,乃是從鳳炎都城而來,欲要前往驚雷府。因路上趕時間,所以趁夜色想要穿過此密林,不知諸位擋我去路,又是何意?”


    老人聽淩浪涯說得情真意切,心中也不信這年紀小小的孩子,會是傳說中殺人不眨眼的飛賊,自報家門道:“這位淩兄弟,我等乃是順達鏢局的鏢師,因我家小姐被一名叫空留影的飛賊劫走,而有個兄弟冒死打探出飛賊的相貌衣著,並且得知他要在今夜路過此地。因此我們冒死在此埋伏,隻為救迴小姐,沒想到卻遇到了兄弟。”


    “鏢局鏢師?”淩浪涯疑惑道,“你們不是強盜山賊?”


    正在淩浪涯發問時,那老鏢頭旁邊的少年鏢師,雖然見到這名和自己差不多同齡的少年這麽厲害,但此刻也相信他不是那殺人如麻的飛賊,頓時反駁道:“我們是鏢師,才不是強盜!”


    老鏢頭瞪了一眼少年鏢師,才對淩浪涯道:“我們乃是替客人運送重要財物的鏢局鏢師,並不是什麽強盜。雖然我們聽說這裏近日也出現了強盜,但我們在江湖上也有些名聲,一般的好漢都會賣我們些麵子。”


    淩浪涯聽胡虛談起過江湖上的各行各業,其中鏢局鏢師就是其中一門,他們專門替客人運送的貴重物品或者其他之物,從中賺取利潤。


    不過,既然他們是鏢師,想來也是頗講道義之人,不然也不會冒著生命危險,在此埋伏一個飛賊,隻為了救迴自家小姐。


    淩浪涯問道:“原來是誤會一場,在下確實不是什麽飛賊,隻是一個路人罷了。隻是不知這飛賊究竟做了什麽,為何要劫走你家小姐?”


    老鏢頭歎了口氣,抬起雙手示意眾人放下兵器,道:“既然兄弟不是飛賊,我們也算不打不相識了。說來也倒黴,我們這迴接了一個客人所托,要運送一批貨物到驚雷府,給雷氏一族送去賀禮。不知怎的走漏了風聲,飛賊便惦記上我們。那夜,他想要盜取我們的貨物時,幸好被小姐發現了,於是雙方便打了起來。”


    淩浪涯問道:“所以,你家小姐就被劫走了?”


    “正是。”老鏢頭道,“那飛賊沒有劫財物,卻劫走了小姐。我想,要不就是知曉最貴重之物就在小姐身上。唉,如果他是看上了小姐,這可就糟了。”


    言道此處,老鏢頭忽而住口不言,似乎發現自己一不小心說了太多。


    那一直忍住身上受傷的鏢師鍾飛,u看書ww.ukashu驀然道:“總有一天,我會把小姐救迴來,替林兄弟報仇。”


    “住口。”老鏢頭出言喝道,身上氣勢一變,責問道:“當夜你和林兄弟去追飛賊,結果他死了你逃了迴來。可是你帶迴來的消息卻有錯誤,差點連累了我們誤傷了這位小兄弟。”


    淩浪涯擺手道:“正如前輩所說,不打不相識,我又沒有受傷,這倒也無妨。隻是這飛賊當真如此厲害,難道沒人收拾得了?”


    自出深山以來,淩浪涯對於身邊事物都保持著好奇心,如今聽聞飛賊搶劫的事情,更是心生了好奇,頓時想要查探清楚,一時間竟然忘了要趕路。


    老鏢頭道:“這飛賊仗著一身本領,而且身法奇快,常年在附近幾個州府中,做著偷雞摸狗的勾當,連朝廷官府也沒有辦法。我們鏢局兄弟雖然也有些本事,但也隻是三腳貓功夫,對付一般強盜山賊尚可,對於飛賊恐怕力有不逮。”


    淩浪涯問道:“莫非這飛賊是修天聖雙道的修行者?”


    如今,他已經發現,修天聖道的修行者,對於修人道的江湖中人而言,有著天然強大優勢。就像自己一樣,哪怕不動用玄氣,可是應對這十幾名鏢師,也是沒有多大的壓力。


    “飛賊來去無蹤,修行者何其罕見,這我就不曾知曉了。”老鏢頭搖頭道。


    淩浪涯心中一動,驀然道:“既然如此,在下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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