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酒,為何不能喝?


    三人疑惑地看向那幾名裁判,隻見他們的目光十分怪異,又不知如何說出口。畢竟,在酒關之中,讓他們不要喝酒,豈不是間接壓低了他們的成績。


    那說話的裁判歎了一聲,低聲道:“三位,看看你們腳下,再看看你們四周。”


    三人方才隻顧著說話聊天,渾然沒有發覺身邊的變化,聽得裁判提醒之後,便不由得向四周望去。


    在三人腳下,大大小小地擺著數十個空酒壇,幾乎都要堆砌成小山的模樣。


    環顧兩座祭壇,除卻記錄的裁判和倒酒的官員,除卻維持隔音屏障的小說家弟子和巡防的兵士,除卻他們三人之外,再也沒有人喝酒。


    九百七十七名學子,早已放下了酒碗,神誌清醒的皆是遙遙望著三人,神誌不清的也已被兵士弄清醒,正在逐漸攙扶著迴到自己的座位上。


    遙遙看向廣場之外,本來在一側排著長隊的老百姓,皆是輪候到了一碗美酒,此時手裏抱著一個空碗,眼巴巴地看著還在喝酒的三人,露出豔羨的神色。


    三人恍然大悟,敢情三人聊得不知時日過,喝了不知多少酒,不由得相視大笑。


    淩浪涯看著臉色依舊沒有變化的紀天,心中並不疑惑紀天能喝這麽多。畢竟這段時間和他相處,淩浪涯已經知曉這個雖然是來自偏遠州府的修行者,也許懷有他所不知道的秘密,就像自己和胡虛也有秘密一樣。


    隻是,紀天對他們很好,而他不願意把自身秘密說出來,淩浪涯也不會不識抬舉地去追問。


    看著紀天不變的臉色,淩浪涯忽而好奇,為何他的神色雖然自然,但終究沒有一絲的血色。


    紀天的神情,驀然讓淩浪涯想起當初帶著中年文士人皮麵具說書的胡虛。


    不過,此時喝得也是有些醉醺醺的淩浪涯也沒有深究,隻是更加好奇這位新認識的拒南關學子裴飛雲。


    淩浪涯知曉自己是由於縱橫玄氣和紫火玄氣對酒水酒氣的容納吞噬,才不至於醉倒。倘若沒有這兩種玄氣,他自己也無法支撐多久。那麽,如果按照此而言,修聖道的裴飛雲,其實力恐怕不下於自己吧。


    倘若是常人,又怎會喝得了這麽多酒。


    正當淩浪涯思索之時,那裁判又歎了一口氣,道:“三位的好酒量,可真是驚嚇我們了。我等釀酒造酒好喝酒,聽聞過千杯不醉,但除了酒徒長老之外,並沒有遇見旁人。倘若三位再喝下去,尚不知待何時,這酒關也不知何時結束了。按照目前而觀,三位進酒關三甲,已是毫無疑問,不如暫且作罷,待得酒關結束後,再開懷暢飲如何?”


    淩浪涯此刻才明白,原來是裁判覺得他們喝太多了,酒關不知何時才會結束,如果讓這麽多人等候,那不知得等到何時,所以才委婉勸說。既然他言道三人已是三甲,也就沒有必要再繼續喝了吧。


    淩浪涯歉道:“裁判大人說的是,是我等不知分寸了,今天暫且作罷,下一迴,我請六位痛喝一場。”


    那六人紛紛鬆了一口氣,不然如此一直拖延下去,真不知道何時方能結束,總不能這麽多人看著他們三人喝酒吧。


    更何況,這三人的酒量,也早已驚了眾人。


    淩浪涯舉起最後一碗酒,道:“今日得見兩位,大喝一場,實在痛快。若有來日,不醉不歸。”


    裴飛雲笑道:“聽聞小說家詩徒長老曾有一詩,言道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今日能遇見兩位,實乃飛雲之幸,若來日兩位到了拒南關,不喝倒了就別想離去。”ァ新ヤ~8~1~中文網.x~8~1zщ


    紀天不落下風地道:“若真有此日,我等就不走了。”


    三人相視大笑,舉碗一飲而盡,豪情萬千。


    當三人放下酒碗時,在場千人在酒關的比拚,終於告一段落。


    在那城樓宮牆上,手裏拿著酒葫蘆的酒徒長老,默默地看著那三人開懷共飲,一直都沒有去阻止他們,任憑他們胡鬧。


    隻是,當他的目光久久停留在淩浪涯身上時,終究還是歎息了一聲。


    酒徒長老喝了半葫蘆酒,對另一名主裁判道:“結束了,公布名次吧。”


    那主裁判知曉眼前這位大人物的地位,所以哪怕兩人同為主裁判,卻是一直對他言聽計從。此刻聽聞他的吩咐,便點點頭,手中拿著在三人還在喝酒時,其他裁判早已統計好的名次,開始念了出來。


    不過,和詩關不一樣的是,並非由兩名長老輪流念出來,而是由大學士主裁判全部念出來。酒徒長老依舊時不時地喝一口酒,仿佛這件事和他沒有關係一樣。


    場外眾人屏氣凝神,場內學子強忍清醒,靜聽主裁判宣讀最後結果。


    “左壇第一名,九五二零號,淩浪涯,一千一十一碗。”


    “右壇第一名,九五二一號,胡虛,一千零一碗。”


    聽得酒關排名第一的兩個人名,場內場外一片嘩然。


    這兩人的名字是誰,這兩人莫非是傳說中的酒鬼,竟然有著千杯不醉的酒量,而且還把那最熱門的胡實和秦琅比了下去。


    念叨著這個名字數遍,終於有人反應過來,這兩人正是在昨日詩關之上,恰好排在孫山之位,僅僅是第五百名的那兩名學子。


    從第五百名,到第一名,此等飛躍堪稱讓人刮目相看。


    一時之間,眾人皆是四處張望,想要把這兩人尋找出來。


    重新坐迴在淩浪涯身旁的那名吳蘇府學子,聽得他的排名之後,本來好不容易清醒過來,又是腦袋一震,直接暈倒在場上。


    這一次,他不是被一杯酒暈倒,而是被千碗酒嚇倒。


    他終於明白,這個千碗不醉的的學子,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不過,主裁判可沒有時間看場下反應,而是語氣不變地繼續往下念著名字。


    “左壇第二名,九五二二號,紀天,九百九十九碗。”


    “右壇第二名,一號,胡實,九百四十三碗。”新81中文網更新最快 電腦端:https://


    “左壇第三名,uu看書 ww.uukanshu 八千零九號,裴飛雲,九百二十三碗。”


    “右壇第三名,六號,楊雲天,八百八十八碗。”


    “左壇第四名,二號,秦琅,八百八十九碗。”


    一個個名字念出來,意味著進入下一關人員的敲定。


    諸多聽到自己名字的學子,心中皆是慶幸自己沒有白喝這一場酒,尤其是那些本來酒量就不太好的學子,死撐著多喝兩碗,終於幸運地闖了進來。


    雖然排名靠後,但好歹也是進入了下一關。


    當主裁判把進入四百名的學子名字念完,眾人依舊沉浸在那兩個千杯不醉的學子身上,依舊在找那從第五百名一躍成為榜首的兩人。


    隨著名單的敲定,場外眾人皆是捧著祭典賞賜的酒碗迴家去,或者依舊像往常一樣霸占一個好位置。


    不過,在他們的言談之中,一直都離不開淩浪涯和胡虛這兩個名字,有些有先見之明的人,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到賭坊去下注,希望可以博得一場勝利。


    正當此時,在淩浪涯座位對角線的一側祭壇,其隔著祭壇所看不到的地方,一人憤怒地把酒碗砸在地上。


    那人沉默片刻,方對著身邊另一人,冷聲道:


    “聽說你想殺了他們,我幫你便是。”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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