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五人連日趕路,終於來到了少林寺所在的少室山下。眾人剛要上山,玄誌老和尚指著小蘭道:“等一下,這女娃娃,你不能上山。”


    小蘭一愣,她其實一路上早就料到自己可能會被拒之門外了,畢竟少林寺是佛門淨地,自古以來都沒有女弟子。


    隻是,她好不容易來一趟少林,這裏又是她從小就在故事裏聽過的武林聖地。路過其門而不入,總覺得十分的遺憾。


    因此小蘭帶著些許乞求的目光看了看小鯉魚,小鯉魚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再加上小鯉魚本身自己也不想讓小蘭和自己分開,於是便對玄誌道:“大師,正所謂佛門廣大,難道還不容下一個女子?”


    玄誌道:“女子的容得下,她不行。”


    小蘭不服氣道:“誒?我為什麽不行?”


    玄誌道:“你看看你長的那個樣子,你太好看了!我們少林寺除了像我這樣年紀大、修為高、定力強的老和尚。還有不少剛入門沒多久,年輕氣盛的小和尚呢。


    你要是進去被他們看到了,他們一定心煩意亂,不定需要多念多少本經才能重新安下心來呢。所以,你絕對不能進去。”


    小蘭對玄誌如此直接的誇讚自己的美貌,以及對少林寺中年輕弟子如此顯露的沒信心,都感到十分的驚訝,這實在太不像一個老和尚說話做事的風格了。


    廣能走過來道:“師叔,我們少林寺雖然年輕弟子也有不少,可也未必都如此不堪吧?於施主遠道而來,又是廣品師兄的徒弟,也算是和我們少林有緣之人。把人拒之門外,是不是不太合適啊?”


    玄誌眼一瞪:“你都這麽大歲數了,你懂個屁啊!”


    廣能頓時弄了一個大紅臉,又羞又氣,可有礙於輩分無法還嘴,隻得低聲嘟囔道:“師叔你歲數比我還大幾十歲呢吧……”


    廣施一見,急忙幫著廣能言道:“師叔,我覺得廣能說的有道理。再說了,於施主與蕭施主一直行動在一起,我們此時讓二人分開,也頗為不妥吧?”


    小鯉魚道:“前輩,這裏五個人,四個人都不讚成您,我看您就從了大夥吧。”


    不料玄誌卻突然跳到小鯉魚的身邊,一把攀起小鯉魚的肩膀,將他拽出了好幾步遠之後,把泛著油光的大腦袋抵在小鯉魚的耳邊道:“神探小子,那被殺的木工頭陀廣林是我的徒弟,得我悉心真傳。


    那廣林是我為數不多的徒弟中,天分最高,又是最受我喜愛的徒弟。武功修為自然不能完全及我,可是已經得了我七八分的功力還是有的。


    老和尚我不是吹牛,現在在整個少林寺中,武功不在我之下的人,不超過三個。能那麽輕鬆的殺死我徒弟廣林的人,其武功一定在少林中也是上上層的高手。


    一路上我看了你的樣子,發現你小子功力還不錯。但是你那表妹不行,要是到時候你真的抓出了兇手,那兇手惱羞成怒,狗急跳牆的話,我們少不了大打一場。


    要是隻有一個兇手還好說,我怕這次我徒弟被殺,不是單純的個案,很可能背後牽扯到少林的派係爭鬥。要是真的一群和尚群毆起來,你我很難在亂軍中保護好你的表妹。所以,你小子要是聰明的話,就別讓她上山。”


    小鯉魚一聽,頓時在心中對玄誌和尚的印象發生了極大的改觀。之前他還以為玄誌隻是一個暴躁的老和尚,但現在卻發現,他其實有心思細膩、粗中帶細的一麵。


    自己之前不了解情況,還以為這個命案隻是涉及到一兩個人而已,但如果真像玄誌所說,這個案子還牽扯到派係鬥爭的話,那還真的不能讓小蘭上山了。


    小鯉魚雖然對自己的武功十分的自信,可是也沒有狂妄到不把少林寺放在眼裏的地步。真要是少林寺裏麵的僧人集體打起群架來,恐怕世界上還沒人拉得住,小蘭跟著一起上去的確是有些太危險了。


    因此小鯉魚暗暗的給玄誌使了個眼色,表示自己明白了他的意思,然後小鯉魚從玄誌的大長胳膊下鑽了出來,往後幾步走到了小蘭麵前道:“小蘭,這次你還是別上去了。”


    小蘭露出失望的神色:“誒?為什麽啊?怎麽連你也不支持我了?”


    小鯉魚道:“玄誌前輩說的有道理,你一個年輕女孩家,去少林寺像什麽話嘛。再說了,我們是去辦案,又不是去參觀,你跟著也沒什麽意思。


    我看你就在這山下的附近找個地方等我迴來吧,對了,玄誌大師,這裏你應該很熟悉吧?有什麽幹淨舒適的住處麽?”


    玄誌道:“有,我認識幾個農戶,就在那邊不遠處,他們的家中都很幹淨,你表妹可以住在那裏。”


    小鯉魚道:“可是,我還是有點不放心啊。”


    玄誌道:“你不放心什麽?這裏是少林寺腳下,沒有哪個不開眼的強盜壞蛋敢來這裏撒野,你表妹住在這裏很安全的。”


    小鯉魚道:“我不是怕有壞人來欺負她,我是怕她自己到處亂跑啊。您可不知道,我這個表妹,簡直淘氣的要死,一時不看住了她,她就指不定像野貓一樣跑到哪裏去了。最好,能有兩個武功比他高強的人替我在山下看著她才好。”


    小蘭聽後怒道:“喂,臭泥鰍你幹什麽?你想派人監視我啊?你……”


    玄誌打斷小蘭道:“那好辦,就讓這兩個草包留在這裏替你看著你表妹好了。”說著,玄誌指了指廣能和廣施:“他們兩個雖然腦子笨一些,不過武功還是不錯的,畢竟是我方丈師兄教出來的。”


    廣能和廣施一聽,急忙說道:“師叔,我們這麽遠請蕭施主迴來,就是想揭開案子的真相啊。我們怎麽能留在外麵呢?”


    玄誌道:“你們還有臉說神探小子是你們請來的?要不是我老和尚及時趕到,你們兩個就灰溜溜的空手迴來了!就當是你們兩個沒有完成我師兄布置的任務,對你們進行的處罰吧。


    你們兩個就在這山下的農家裏,好好看著這女娃娃。她要是跑丟了,或者少了一個頭發,我非迴來打斷你們的腿不可!”


    廣能和廣施還想分辨什麽,玄誌用力一瞪,二人隻好無奈的低頭道:“是,弟子謹遵師叔之命。”


    玄誌笑道:“嘿嘿嘿,這才對嘛,你們在山下好好呆著吧。神探小子,我們趕快上山,看看你能不能追上我這把老骨頭!”


    說完,玄誌一晃碩大的身軀,朝著山上衝刺而去,雙腳踏起朵朵煙塵,簡直讓人不敢相信以他的體型能移動得如此之快。


    小蘭還想對小鯉魚說些什麽,小鯉魚對她笑了笑道:“小蘭,在這裏乖乖等我,我很快就迴來。你可以聽二位大師多講講灶王爺前輩的事情,就不會無聊了。”


    說完小鯉魚一轉身,施展輕盈的步伐,追隨著玄誌的背影向山上躍去。


    小鯉魚看著兩個人遠去的背影,歎口氣道:“哎,怎麽我遇到的都是這種瘋瘋癲癲的人呢?”


    廣能和廣施也無奈的附和道:“誰說不是呢。”


    小蘭說的是小鯉魚,而廣能和廣施說的是他們的玄誌師叔。他們三個人此刻的心情,出奇的一致。


    廣能見二人已經看不見了蹤影,便對小蘭道:“於施主,請隨我們去前麵的農家吧。”


    小蘭道:“我……我雖然不能上山,可是應該可以在這山下遊玩遊玩吧?”


    廣施道:“於施主,玄誌師叔和蕭施主都囑咐我們二人要照顧好你,不讓你隨便亂跑。因此,還請於施主不要讓我們為難。”


    小蘭調皮一笑道:“哎呀,你們不放心的話,可以跟著我一起嘛。你們武功那麽高,一見到我要亂跑的時候,你們可以立刻抓住我啊。”


    廣能道:“可是,我們兩個出家人,陪著於施主一位年輕女子在這山下到處閑逛,被人看到豈不是有些……”


    小蘭道:“那你們就離我遠一點不就行了?”說著,小蘭轉身就想往山下的一片樹林中走。


    廣施立刻飛身從小蘭頭頂一個空翻落到她麵前擋住去路,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我二人既然答應了師叔和蕭施主留下來照顧於施主,就不能不盡忠職守。還請於施主看在我們二人與尊師廣品師兄的交情份上,不要讓我們為難。”


    小蘭看了看擋在麵前的廣施,雖然麵容依然客氣溫和,可是卻沒有一點讓開的意思。小蘭知道自己強行闖出去是基本沒戲的,因此也就打消了去四處遊玩的念頭。


    小蘭道:“好吧,不去就不去了。不過,你們兩個可得給我好好講講灶王爺前輩之前在少林寺的事情。不不不,不光是灶王爺前輩,我還想知道很多少林寺的事情呢,你們都得給我講。”


    廣能笑道:“隻要不涉及本寺機密,我二人一定知無不言。”


    小蘭想了想道:“我聽說你們練功的一個房間裏,地上全都是深坑,那都是你們練功的時候反複跺腳砸出來的,是真的嗎?”


    廣施笑道:“我們少林寺還沒窮到那個地步,要是地板上被誰踩出了坑,我們會換掉那塊被踩壞的地板的。”


    小蘭失望道:“啊,原來傳說是假的啊,我還以為真的有一間都是深坑的練功房呢……”


    長歌遊寶地,屣倚對珠林。


    雁塔霜風古,龍池歲月深。


    紺園澄夕霽,碧殿下秋陰。


    歸路煙霞晚,山蟬處處吟。


    唐代詩人沈佺期的這首《遊少林寺》,雖然描寫的是秋日少林的景象,不過此時此刻用來廟會小鯉魚麵對少林古刹時候的心情,也十分的貼切。


    山頂,少林寺山門前。


    玄誌扭頭看了看小鯉魚,笑道:“行,好小子,竟然追上了我,哈哈哈哈,果然不愧是敢叫天下第一的人。”


    小鯉魚道:“前輩,別人看不透,您還看不透麽?那個天下第一是別人硬給我套在頭上的,若是讓我自己選,我可不想戴這麽一頂大帽子。”


    玄誌道:“所以還是和尚好,頭上光溜溜的什麽都沒有,啊哈哈哈哈!”


    看守山門的年輕和尚在老遠的門內就聽到了玄誌的笑聲,趕緊用力將厚重的山門從裏麵推開,兩個小和尚快步走出來施禮道:“參見玄誌師公,方丈正在到處找您呢,這幾天您到底去哪裏了啊?”


    玄誌道:“我去哪裏?我去替他那兩個廢物徒弟把事情辦完啊!讓開,神探小子,我帶你直接去找我方丈師兄。”


    很快,玄誌就領著小鯉魚來到了一間寺中最為寬敞明亮的禪房門外。門口有兩個小和尚在把守,一見玄誌到來,急忙上前道:“玄誌師公,現在您不能進去,方丈他正在……”


    玄誌喊了聲:“滾!”然後一巴掌把兩個小和尚撥到一邊,之後一把推開門走了進去,小鯉魚也隻好跟到了裏麵。


    禪房內的菩提榻上,盤腿坐著一位身材枯瘦,長須如雪的老僧,正是少林寺方丈玄無大師。


    本來玄無正在閉著眼打坐誦經,聽到聲音緩緩的睜開眼,看了看進來的兩個人,聲音雖然蒼老,卻如水一般平靜的說道:“玄誌,你迴來啦?”


    玄誌道:“師兄,我迴來了。怎麽?你不問我去幹了什麽?”


    玄無道:“你不辭而別,代表你不想告訴我,我問也沒用。你現在去而複返,代表你想告訴我了,我不問,你也會說的。”


    玄誌笑道:“師兄,你這套蒙別人行,蒙我不行。別人都說你說話充滿了精妙的佛法,每個字都藏著機鋒,我看你就是車軲轆話來迴說而已,所以別跟我來這套!”


    小鯉魚不禁笑了起,內心暗道:這位玄誌大師的言行舉止可謂一絲一毫的慧根都沒有,他是怎麽在少林寺呆這麽多年,還混到這麽高的地位的?


    玄無忽然自言自語似的說道:“慈悲善目乃是法相,金剛怒目亦是法相。”


    小鯉魚內心一驚,這玄無老僧這句話,簡直就像是在迴答自己剛才內心的問題。難道他會讀心術,能猜到別人的想法不成?


    一直以來,都是小鯉魚通過觀察別人的言行舉止來準確的猜到別人的想法的,被別人這麽猜中自己,小鯉魚還是第一次。現在,他總算了解到了之前被自己猜中想法的人到底是什麽感覺了。


    玄誌道:“看吧,又來了!”


    玄無沒有理會玄誌,而是用渾濁而深邃的眼光看向小鯉魚道:“閣下一定就是蕭梨玉蕭施主吧?”


    小鯉魚急忙迴禮道:“晚輩正是蕭梨玉。”


    玄無道:“那個‘天下第一神探’?”


    小鯉魚道:“那不過是有人和晚輩開的一個玩笑而已,誰知道竟然被傳了出去。在大師麵前,實在是慚愧無地。”


    玄無微微一笑道:“名即是空,空即是名。汙名也罷,清名也罷。天下第一也罷,天下倒數第一也罷,都不過是人們幻想出來的虛妄而已,蕭施主又何必煩惱?”


    小鯉魚道:“多謝方丈大師點化。”


    玄誌著急道:“哎呀,怎麽連你也跟著學起這一套來了?趕緊幹正事!師兄,我帶他來這裏一趟,就算是跟你打過招唿了啊,我現在要領著他去案發現場了!”


    說著,玄誌拉起小鯉魚的胳膊就要往外拽。


    玄無道:“玄誌,你是本案的第一發現人,按理說由你帶蕭施主去了解案情是最合適的人選。可是,死去的廣林是你最喜歡的徒弟,你可不要因此而做出什麽衝動之事啊。蕭施主一旦找出兇手之後,請馬上來報告我……”


    玄誌道:“報告你幹什麽?好讓你對著他說一大套車軲轆話,然後養他幾年再放他出去殺人?你忘了十年前那個強盜的事情了?”


    玄無道:“當時他的確是誠心皈依了我佛,後來也的確是背叛了我佛。可是不能因為他後來的背叛,就否定他皈依時候的真誠啊。”


    玄誌道:“這些話,你跟那些後來被他殺掉的村民去說吧。神探小子,我們走,這次兇手我絕不會輕饒他!”


    玄無隻得搖搖頭道:“蕭施主,你隨他去吧。找出兇手之時,還請你一定要第一時間來通知我。”


    小鯉魚道:“是,晚輩知道了。”說完,他便被玄誌強行拉了出去。


    在前往案發現場的路上,小鯉魚心中暗道:之前在山下聽玄誌說少林寺內可能有派係鬥爭,當時自己還覺得沒有那麽嚴重。但按照剛才的情形看來,少林寺中的確好像存在著很大的分歧。


    特別是對待皈依弟子的態度上,方丈玄無顯然是個善意派,很願意接受任何人的懺悔,也比較能寬恕別人的錯誤。而玄誌則很明顯是強硬派,不但對前來皈依佛門的犯錯之人態度不善,對已經皈依的寺中弟子也十分的嚴厲。


    雖然小鯉魚剛剛的來到少林寺中還沒有片刻,但卻已經隱隱的感覺到了少林內部兩股勢力暗波湧動的對峙氣息。


    不過,對於小鯉魚來說,這都和他無關。他隻是過來幫著抓一個殺人的兇手,破獲一起殺人案而已。少林寺內部的爭鬥,他一點興趣都沒有。他現在隻想著快點結案,好盡快下山去找小蘭。


    玄誌拽著小鯉魚一路快步行進,穿過少林寺的層層寶殿,來到了一座寬闊卻稍顯偏僻的後院中。這座後院十分的寬闊,中間是部分種著很多各式各樣的果樹。雖然現在還沒到開花結果的時候,不過樹枝也都綠了,遮擋住了後院中很多的視線。


    院子的北、東、西三麵都有木頭蓋成的房子。北麵的牆最寬,因此房間有兩大間。左邊的一間是存放雜物的屋子,右邊則是一間堆滿了備用僧袍的屋子。而在東麵的牆邊,有一間房間,是一座不算太大的廚房。


    在西麵的牆根下,也有一間房間,那就是案發現場了,是木工頭陀廣林平時用來製作和修理各種寺裏的家具的地方。不過奇怪的是,這個房間側麵牆上,竟然開著一個大洞。那個大洞足有八尺高,十尺來寬。簡單說就是,玄誌這種體型人,並排好幾個都能不低頭輕鬆的通過。


    小鯉魚忍不住問道:“玄誌前輩,那個房間就是案發現場嗎?為什麽牆壁上會開著一個大洞呢?”


    玄誌道:“我要是知道,還跑那麽遠去找你來幹嘛?”


    小鯉魚道:“這麽說,這個大洞不是這間房本來就有的,而是命案發生後才出現的了?”


    玄誌道:“沒錯,這個案子邪門就邪門在這個地方。我們發現屍體的時候,門窗都是從裏麵反鎖的,如果沒有這個大洞,現場就是個完美的密室。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兇手在殺完人之後,在現場的牆壁上用房間裏本來就有的木匠工具,強行開出了一個這麽大的破洞。uu看書 .uukashu ”


    小鯉魚道:“哦?這倒是有點意思,我們去裏麵看看吧。”


    說著,不等玄誌拽,小鯉魚就自己走入了案犯現場的那間木屋。房間裏麵十分的寬闊,在門口的內側,有一大片紫紅色的印記。小鯉魚仔細看了看,並不是血液的痕跡,而是紫紅色的漆料。這並不奇怪,木質的家具製作好後,如果表麵不經過任何處理的話,很容易就會壞掉。


    因此,手藝好的木工都會在家具製作好後在表麵刷上一層漆料。這樣不但家具不容易壞,也更加的美觀。在這個房間裏出現漆料並不算什麽特別的事情。


    在紫紅色漆料的痕跡旁邊,倒著一個大瓦罐,看來這些漆料就是從這個瓦罐裏灑出來的。瓦罐的表麵沒有貼任何的東西,也沒有寫任何的字。


    小鯉魚踩過已經幹透的那一大片漆料痕跡,走到了房間內。一邊的牆上掛著各種木匠需要使用的工具,在另一邊的牆邊則是一麵牆的架子,架子分為很多層,每一層上都放著各種雜物。而在架子的最高層上,放著幾個和倒在地上的相同外形的瓦罐。


    看來,那個翻倒的瓦罐就是從最高層摔到地上去打翻之後,把漆料灑在門口的。除了翻到的瓦罐之外,屋子裏的其他地方也都顯得很亂,好像有誰在裏麵進行過搏鬥的痕跡。


    在屋子的正中央,擺放著一張很大的長方形桌子。在桌子的一側三分之一處,有一大灘已經幹燥了的,呈現圓形的血跡。


    玄誌道:“當時廣林的屍體就躺在這張桌子上,他的腦地上插著一把木工用的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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