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多以來。


    皇帝采用懷柔政策。


    噓寒問暖是常態,但凡她的需求,皆會滿足,盡管大部分時間除了家書外,安陵容並沒有別的需求。


    每封家書都被皇帝拆開細看。


    最後停留在每封信的最後一句:


    傅大哥可安好,近來是否有迴信。


    皇帝從最初的震怒到現在的麻木,他自己選的路,隻能忍下。


    好在從來是這一句沒有別的關心,傅涯自去了奉天再無迴信。


    皇帝心裏才好過許多。


    倒是老十四在知道他將陵容留在宮裏後,大鬧了許多場。


    最後還是完顏·怡萱出麵進宮看了陵容境況後,老十四才安生許多。


    皇帝懶得慣著他,將人發配到了京外曆練,耳邊清淨不少。


    太後自然不肯,但沒辦法,如今的她不敢隨意激怒皇帝,唯恐受傷的是自己小兒子。


    翊坤宮內


    “去吧。”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皇帝對待安陵容的特別,早在一年前就傳進了華妃耳朵裏。


    她倚在貴妃椅上,揮退了進言獻策的曹琴默。


    這一年多以來,華妃都選擇了主動發起進攻,卻被皇上親自攔下,最後冷聲警告。


    這讓她如何不氣。


    蟄伏已久,華妃必然要一擊致命,讓那賤人永世不得翻身。


    宮裏的那老幾件。


    不是栽贓陷害就是下毒汙蔑。


    重要是看怎麽用得有新意。


    很顯然,曹琴默就是那種比較喜歡立新的。


    當華妃問她人選時。


    曹琴默低眉含笑,“嬪妾以為,安姑娘許是更加鍾情武夫,這宮裏最不缺的便是侍衛。”


    兩人想要將穢亂後宮的罪名讓安陵容坐實。


    卻沒想到後者,會在這一年多的時間裏,頭一迴沒有從公主書房出來直接迴到寢屋。


    而是拎著食盒,求見皇上。


    這變故太突然,打了華妃等人措手不及。


    蓋因之前安氏的生活太過規律,她們才敢這樣布局,誰知偏巧是今天出現了變故。


    禦書房內


    皇帝不敢信得抬眼,“你說是誰?”


    “迴皇上,啟祥宮公主伴讀安姑娘求見。”


    “快傳她進來。”


    皇帝從位置上站起身,又覺得自己有些過於激動,連忙坐下。


    “臣女拜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免禮。”


    皇帝瞥過她手裏的食盒,蘇培盛瞬間秒懂,“姑娘拎著勞累,奴才來就好。”


    “多謝公公。”


    食盒不輕不重,打開後裏麵是安陵容親手做的龍須酥。


    與上個世界一樣,皇帝喜甜。


    “臣女拜謝皇上對父親的提攜之恩,身無一物,望皇上不嫌棄。”


    怎麽會嫌棄。


    這份龍須酥,是這麽多年來,陵容對他的第一次正麵迴應。


    時隔一年半。


    皇帝收到了這份遲來的答案。


    他卻欣喜若狂。


    或許旁人看不出什麽,可他明白。


    陵容對他,許是動了情。


    傅涯的消失冷漠,與皇帝日日相伴的溫暖照拂,形成鮮明對比。


    安陵容對他的態度一日日軟和下來。


    終於在今日借著安比槐升到正四品官職時,前來拜謝。


    這日後,兩人的關係迴到了曾經有過的一段微妙中去。


    這種微妙更甚從前,真正達到了曖昧狀態。


    且因此,華妃的算計落空。


    長時間沒有機會實施,皇帝的人總會時不時送去賞賜,流水般的恩賞從原本的三日一次,到每日三次。


    原本就留一人伺候她洗漱到三人侍奉生活起居。


    一切都往皇帝的期望中發展。


    直到兩年期滿。


    安陵容已經能與皇帝閑聊撒嬌,托小公主的福,她在宮裏學到很多。


    曾經被她刻意忽略的學識,以及不曾在意的地方,在公主太傅身上,學到了。


    上善若水,水利萬物而不爭。


    皇帝喜歡看到她乖巧柔婉卻不見得要真正喪失韌性。


    這次攻略,安陵容的度把握得剛剛好。


    短短兩年,用情度已經到了90


    距離收割階段,越來越近了。


    要說為啥一下子飆升到這麽多,還要從她與皇帝關係愈發融洽說起。


    她的不排斥,給了皇帝莫大的鼓勵。


    兩人相處的時間有了大幅度增長。


    曾經幾次照麵就不歡而散的場景成了過去式,眼下兩人談詩論道,撫琴下棋,品茗賞花皆為風花雪月。


    皇帝用溫柔攻勢,親眼見證她的心軟迷茫,到沉淪深陷。


    他像是耐心等待的獵人,正用溫水誘惑心愛的獵物。


    總之。


    老男人在哄騙無知少女這一技巧上麵,格外有能耐。


    這天皇帝帶著安陵容在藏書閣選她愛看的詩歌典籍。


    他替她尋上排,她自己則蹲在地上翻找最下麵一層。


    “朕記得書房的那本是上冊。”


    “是,陵容上迴來時,便在這處書架見到下冊,可惜當時拿的書多,就想著下迴再取。”


    安陵容微微歎氣,盡顯小女兒家的失落,“怎麽會不見了呢。”


    因為壓根兒不在這排。


    不論是皇帝還是安陵容都清楚這點。


    前者提前讓蘇培盛來檢查確保沒有這本書,後者神識一掃就知道不在這裏了。


    兩人影帝影後飆演技。


    皇帝是默默陪伴守護的角色,安陵容則是無措並逐漸依賴的人設。


    找尋無果,她遺憾起身。


    許是蹲的時間過長,起身時重力有些不穩眼前發黑,往後倒去,幸而身旁的皇帝眼疾手快,摟住她的腰肢,將她帶進懷裏。


    與曾經的強製抱起不同。


    此刻皇帝身前軟綿綿一片,十五歲的少女身段極好,該有肉的地方有肉,該纖瘦的地方纖瘦。


    皇帝手掌感受透過夏季輕薄的衣衫,傳來的溫軟,一時間變得燥熱無比。


    他下意識放在她腰間的手加重,引來她的低聲驚唿。


    原本眼前的黑與暈眩感逐漸消失。


    安陵容感受到自己兩腿之間的頓物,身子輕顫,抬眸低唿,正巧對上低頭看她的熱切雙眼。


    她連忙想要推開,反而被腰間的力道彈迴,身前的柔軟撞在對方身上,唇瓣落在皇帝的喉結處。


    輕柔的觸感,讓皇帝喉結滾動。


    這樣的行為無異於一場動人心魄的勾引。


    等待許久的獵人終於忍無可忍。


    他俯身側頭,薄唇覆在她粉潤的唇瓣上,後者瞬間呆愣,他緊緊摟住對方的細腰,騰出手遮擋住她怔愣茫然的雙眸。


    雙唇廝磨起初是輕輕觸碰,隨著皇帝將人禁錮在書架與他身前而不斷加深,唇齒交纏中,他不留餘力地攝取獨屬於她的香甜。


    而此刻的安陵容從被輕薄的震撼中反應過來。


    驚懼交加間,狠狠咬住皇帝舌尖,鮮血瞬間在彼此口腔中蔓延。


    皇帝因刺痛從上頭中迴神。


    含情的眸子對上她含淚的雙眸後,連忙鬆開手中的束縛。


    安陵容重獲自由,便快速退離他身邊。


    防備警惕的目光再次浮現。


    橫插在兩人之間。


    皇帝想要開口解釋這是情難自抑,他會負責到底。


    可他卻想起兩人關係融洽的前提。


    彼時安陵容看著成堆的賞賜,以及皇帝投其所好的驚喜禮物。


    說不感動是假。


    可她有傅大哥,且很清楚感動並不是心動。


    待皇帝再次送來禮物時。


    她跪下請罪,“奴婢自知身份卑微,不敢染指禦賜之物,還請皇上責罰。”


    這讓選擇采用懷柔政策的皇帝無奈,最後他再次自欺欺人,“這些東西於朕而言不過是隨手之物,並不算什麽。”


    “你父親於朕忠心耿耿,你、未婚夫同樣是個不可多得的將才。”


    “這些便當是朕提前給你們的賀禮。”


    這話讓跪地之人抬眸,眼裏是如釋重負的驚喜,以為他真的放下了心思。


    之後皇帝哄騙的伎倆愈發高明。


    以一副好大哥知心兄長的模樣,一邊詆毀傅涯一邊樹立形象。


    經過他不斷灌輸傅涯定然在邊關養了外室,才會出現對她冷淡不再迴信的結果。


    終於動搖了傅涯情真意切的人設。


    即便她僅僅隻是有了疑慮,可懷疑一旦產生罪名已然成立。


    皇帝有自信徹底將傅涯踢出局。


    可眼下的時機明顯還沒到,在陵容眼裏,此刻的他明顯還沒到能做出這般親密舉動的關係。


    他的歉疚並沒有被接受。


    眼前人紅著眼眶,轉身跑遠。


    安陵容跑出藏書閣後,臉上沒有半分情緒。


    若真要評價些什麽。


    那就是,老男人的吻技倒是挺不錯的。


    她打了個哈欠,感受著用情度飆升的快樂。


    想來等到最後利用傅涯在進行一次收割,這個世界的打工生涯,就能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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