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很成功。


    不費一兵一卒,甄嬛沈眉莊的姐妹情出現皸裂,華妃的火力開始全麵針對兩人,以及炮灰安陵容。


    多次火力全開的打壓,讓三人力不從心,毫無招架之法。


    這時候,皇後出現解救了安陵容。


    三人小隊最終麵臨全麵瓦解。


    沈眉莊自從親眼目睹甄嬛在自己屋內承歡皇帝身下後,就犯了個毛病,一旦想起這件事就會嘔吐。


    而每當她看見甄嬛就會想起此事,因此在甄嬛麵前,沈眉莊已經吐了多次。


    正巧按時間來看,處於孕吐期。


    也算給甄嬛留下最後的體麵。


    甄嬛多次想要求得諒解,畢竟一切是皇上主動的,她作為嬪妃如何能拒絕。


    可當她剛出現在沈眉莊麵前,沈眉莊就吐得昏天黑地,采月采星對甄嬛更是沒有好臉色。


    “煩請莞常在以後莫要再隨意過來了,我家娘娘懷孕本就辛苦,如何能這樣天天吐?”


    甄嬛聽到這話臉色瞬間青白,但也隻能死死捏住浣碧的手,“是我的錯,還請眉姐姐顧惜身子。”


    “莞常在隻管不在我家娘娘眼前,娘娘定能好上許多。”


    采月態度冷淡,關門送客。


    而安陵容期間也來過幾迴,可沈眉莊想到當初安陵容也是在那被她撮合推給皇上的,沈眉莊同樣膈應起來。


    因此對待安陵容,她也不鹹不淡。


    幾次之後,安陵容本就敏感的心被傷得半點情分不剩。


    正逢皇後拋出橄欖枝,安陵容猶豫再三,選擇接受。


    有人要問了,那皇帝在幹嘛呢?


    畢竟皇帝都寵幸甄嬛了,沒道理看著他的純元手辦受苦吧。


    天天被華妃罰跪,說兩句話就掌嘴。


    惠嬪有孕,安陵容跟了皇後,都隻是不痛不癢地被譏諷幾句。


    隻有甄嬛是實打實地受苦受累。


    皇帝就不心疼嗎?


    不心疼。


    皇帝事後同樣覺得荒唐臉上掛不住,可他是皇帝,他不會犯錯。


    錯的就隻能是甄嬛。


    皇帝懷疑甄嬛給他下了藥,就在惠嬪走後,她遞給他的那杯茶水裏。


    這一猜想剛冒出來就被皇帝肯定了。


    他十分厭惡使用這種下作手段的女子,更何況這女子還頂著與純元相似的臉。


    簡直是侮辱了純元!


    由此可見,皇帝對甄嬛的惱恨,絲毫不輸華妃。


    不同的是皇帝依然召幸甄嬛。


    連著幾夜都是甄嬛侍寢,可連正常的賞賜都沒有,更別提升位份。


    安陵容隻不過是聲音像純元,頭迴侍寢就晉了位份,而甄嬛那張臉與純元這麽像居然沒個動靜。


    皇後心裏有些意外。


    但更多的是譏笑。


    原本她還想扶持甄嬛沈眉莊和珍妃華妃鬥。


    如今一看兩人不中用的樣子,皇後也就歇了心思。


    侍寢後的日子,對甄嬛來說比未侍寢的時候,更加苦不堪言。


    白天要承受華妃的怒火,到了晚上同樣屈辱。


    皇上雖然寵幸她,可卻粗魯冷淡,仿佛她隻是個泄憤的玩意兒。


    她被剝光了衣服,沒有尊嚴地躺在床上,行事之際,連一點聲音也不能發出。


    若她因為吃痛發出半點聲音,皇上就會毫不留情地把她攆下床,讓她光著身子跪在地上一夜。


    嘖嘖。


    得知甄嬛過得這麽痛苦後。


    江杳沒心肝地笑得花枝亂顫。


    張栩無奈的扶住她亂晃的雙足,重新捧迴木桶裏,江杳瞪了他一眼,“你怎麽不笑!”


    “奴才笑了。”張栩指了指自己上揚的嘴角。


    哼。


    江杳不管他,繼續聽小廈子轉述。


    之後,她又理了理目前的局麵。


    還算皇帝有點良心,這是要拔苗助長,扶甄嬛和華妃打擂台呢。


    看來暫時是用不到她了。


    江杳想得沒錯。


    皇帝的確是存了讓甄嬛和華妃打擂台的意思,前朝年羹堯愈發沒分寸,不把他這個皇帝在眼裏。


    而甄遠道卻是越來越有章法,在前朝頗得皇帝心意。


    這件事又不得不說到江世呈那個老滑頭。


    因著江杳的一封信,江世呈沒有參與任何後宮前朝之爭。


    主要原因在於江杳不想打破前朝格局,讓江世呈顧好分內之事便可。


    自從江杳誕下貴子,升為妃位。


    江世呈就越來越聽話了。


    好吧,主要原因在於萬清語懷孕後,江世呈有天在春纖秋蓮的服侍下,醒來發現自己不舉了。


    震驚憤怒過後。


    江世呈選擇了隱瞞,知情人都被秘密處死。


    他一改往日縱情聲色的樣子,投身於事業上。


    結果還沒大展宏圖,就被江杳的一封信整清醒了。


    信裏的內容很簡單:想死,就看年將軍,去摻和吧,去吧。


    施了法的信件,在皇帝眼裏就是:要錢,很多很多錢,快點給我,快點。


    ……


    自信件後,江世呈變得越來越滑不溜秋,屁事不肯沾,要他做也做,說一步做一步,多的就沒有了。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萬清語的胎相診出來了,是個男孩。


    江世呈高興地拜了三天列祖列宗。


    而同樣反常的還有萬溪,惜姨娘。


    江世呈說溪字不好,如水逐流漂泊無定,不如選惜字。


    惜姨娘得知夫人懷了男孩後。


    把自己關在屋裏許多天,隨後又將江瑾騰拉迴院子裏又是打又是罵,還驚動了江世呈。


    可等江世呈趕到時,惜姨娘溫柔地替江瑾騰穿著衣服,柔聲笑笑,“姨娘往後不再逼你學書了,隻要騰兒開心便好。”


    “果真嗎!姨娘最好了!”十三四的少年被養得很好,平日裏最怕讀書論道,可偏偏姨娘抓的緊,他沒辦法。


    如今姨娘不管了,真是太好了!


    江世呈麵色複雜地看向惜姨娘,他不是稚子,自然清楚她說不管騰兒學書是什麽意思。


    “老爺看什麽呢,可用過膳了?”惜姨娘很溫柔地詢問,見他注視著騰兒,便道,“這孩子不是讀書的料,左右咱們家有大小姐,供他做個富貴閑人也好。”


    她曾經生下騰兒的時候想過爭的。


    她原是姓孟,可一朝被奸人所害,家道中落,她是唯一逃出來的。


    手裏是母親給她的地址,上麵是她的未婚夫婿江世呈的家。


    可一路饑寒交迫,從南邊到京城,她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遇到了萬小姐。


    她不敢說出真名,萬小姐憐惜她,給她取名萬溪。


    事後種種,造化弄人。


    她竟是隨著萬小姐嫁入江家。


    江世呈的確一表人才,但他是萬小姐的夫婿,她不願毀了恩人的幸福。


    可誰知,江世呈認出了她。


    “孟渝心,孟姑娘,好久不見。”


    江世呈哄著懷孕的萬清語入睡,出門卻對著她說了這樣一句話。


    萬溪震驚抬眼,“老爺可是認錯了人?奴婢萬溪,不是什麽孟姑娘。”


    江世呈淡淡笑了聲,“孟伯父在世的時候說過,愛女眼含淚痣此生怕有多舛,便用秘法將那痣點了去。”


    “留下一顆渾圓白色的細點。”


    “孟姑娘,可有人說過,你與孟伯父生的格外相像。”


    萬溪下意識遮住臉,耳邊是江世呈的輕笑,“罪臣之女膽敢在京城招搖過市,真是,不知死活。”


    江世呈那張俊美的臉龐上,是惡劣的笑。


    她想,她許是從那天開始,有了不甘的心。


    她想要得到江家。


    而在知道萬小姐生了女兒後,再不能生時,她隻覺得老天都在幫她。


    說她卑鄙自私也好,忘恩負義也罷。


    萬小姐不能掌握,不如便宜她,也好過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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