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心來去匆匆,


    得到意料中的人答案,江杳無聲地勾起嘴角,手中的棋子一時間也不知道往裏下了。


    把棋盤打亂,悠哉悠哉翻看小說。


    接下來幾天都按照原劇情走,甄嬛假病避寵,沈眉莊在新人小主裏拔得頭籌,第一個侍寢承寵。


    沈貴人喜歡菊花的氣節,皇帝還把常熙堂改名為存菊堂,甚至還有了能學習管理宮中事宜的機會。


    不巧的是因為幾盆綠菊花,沈貴人被迫和華妃結下了梁子。


    “都是奴婢的錯!”頌芝跪在地上,狠狠往臉上扇耳光。


    華妃麵上無光,心裏更是怒氣衝天。


    沒有這些人的時候,宮裏的好東西哪樣不是送去翊坤宮?


    哪怕是珍嬪那個賤人盛寵的時候,也是對半分。


    沈眉莊,也配跟她爭!


    “以後翊坤宮上下絕對不能再出現菊花!”華妃冷聲命令,讓全宮的人把菊花通通搬走。


    —承乾宮—


    眼看時機差不多了,江杳叫來小允子。


    “娘娘安。”


    江杳沒說話,把手裏的紙條在他眼前燒毀,“記住了嗎?”


    “是。”


    紙條上隻有一句話,小允子記得清楚。


    “去吧。”


    想當初她進宮的時候,皇後華妃聯手搞了好幾場事情,沒道理主角團能輕輕鬆鬆。


    她掐指算了算時間,距離曹貴人能出月子,貌似還要半個月。


    甄嬛想苟著發育,是不能的。


    小允子熟練溜出門,穿梭在暗處。


    門外的張栩抬起眼,若有所思地歪歪頭,看向屋內。


    他原本是內務府按照暗衛栽培的苗子,可惜一次練武不慎被同行誤傷,傷了根基,就被皇上安排在宮裏當差保護嬪妃安全。


    說是保護安全,其實算是監視。


    上一個要他保護的,是還在府邸時的端妃。


    端妃與彼時的華妃感情甚篤,情同姐妹,皇帝忌憚兩人身後的背景,正值華妃懷孕。


    一切就像安排好的一樣。


    那碗放了藏紅花的湯藥,由他親手交到端妃娘娘麵前。


    如今看見小允子略有功夫在身且出去辦事的情況,按理說他會第一時間選擇記下來之後告訴皇上。


    可是他沒有,他不清楚為什麽,沒由來的,他更想幫著珍嬪瞞下來。


    腦海裏是珍嬪的絕美仙容,衝他溫聲道,“起來吧。”


    張栩搖了搖腦袋,覺得自己有些瘋了,可他還是選擇順從心意做,不然總覺得會悔恨不已。


    江杳點開係統商城。


    嘖。


    還能為什麽,因為你家娘娘又用了一張忠心符。


    隻不過這張忠心符是她花大價錢買的。


    她沒想到自己都嬪位了,居然需要買中級忠心符才能用在張栩身上。


    還真是個人物。


    【宿主,畢竟咱們主線任務在皇帝身上,在皇帝身邊越得用的人,忠心符的效果就會打折扣】


    【買】


    狗皇帝!


    居然派了個有內力的太監來。


    真會給她找事!


    以至於即便是貼上了忠心符,江杳還是晾了張栩一段時間。


    她擺弄了一下桌上的茶盅,漫不經心地把人喊了進來。


    “娘娘安。”


    張栩跪在地上請安,一雙眼睛狹長深邃,唇紅齒白,翩翩少年郎的模樣,一點看不出太監相。


    她坐於上位,就這樣居高臨下地俯視他。


    “張栩。”


    半晌,江杳朱唇輕啟,走到他身邊輕輕念他的名字,半蹲下身,勾手抬起他的下巴與之對視。


    那雙漂亮的丹鳳眼裏是清透似水的瞳孔,倒映著張栩漆黑的眼睛。


    “奴才,在。”


    張栩喉嚨發緊,出口的聲音依舊好聽,低沉渾厚。


    “本宮有些乏了。”


    “你說該怎麽辦呢?”


    她的手柔若無骨,盤旋在他腦後遊走。


    “奴才伺候娘娘。”


    “好啊。”


    江杳眼底暗了暗,到底沒把放在他脖子後麵的手掐緊。


    她一屁股坐在張栩的背上,張栩受力雙臂往前支撐,背部的肌肉擴張,能清晰地感受到上麵的柔軟。


    【你猜,他能撐多久】


    【經過係統鑒定,此人體力耐力驚人,預計半天沒問題】


    江杳唇角微勾,站起身來。


    體力很好嘛。


    反觀皇上,恐怕再過兩年就力不從心了吧。


    她從他背上站起來,嫌惡地拍了拍衣擺。


    踮著腳尖,碾在他的手背上。


    朱唇牽出的話帶著蠱惑人心的魅力,輕柔繾綣,曖昧纏綿。


    “本宮不需要座椅,倒是缺個知冷暖的貼心人。”


    低聲呢喃的細語如雷聲炸在張栩耳邊。


    他不禁抬眼,對上那雙無辜的眸子,喉結滾動,張了張嘴,最後默然不語。


    沉思許久眼神逐漸變得堅定。


    他自幼被帶到訓練營集中培訓,每日每夜都生活在刀光劍影裏。


    受過最多的打和鞭子,流過最多的血和汗水,都是在時刻謹記遵守紀律,感恩皇權,受命皇恩。


    暗衛一旦認了主子,就絕不會背叛。


    可以說暗衛的命,都是皇帝的。


    張栩站起身將手擦幹淨,恭敬地扶著江杳躺迴軟榻。


    清雋的麵容在陽光下顯得有些蒼白,他掛起笑,低沉的聲音像是在訴說虔誠的誓言。


    “奴才遵旨。”


    張栩的手指和身形一樣修長,許是常年不見光的緣故,或是本身就很白,手背上的青筋顯得格外明顯。


    方才江杳踩在上麵的紅色腳印,也清晰可見。


    他垂下眼,纖長濃密的睫毛遮擋住糾結與哀痛。


    他在為自己的選擇而痛苦。


    又在為自己的選擇而喜悅。


    他有負皇恩。


    但這怪不得珍嬪娘娘。


    江杳紅唇抿起低笑一聲,眼眸清澈透亮,正饒有興趣地打量張栩,目光戲謔玩味,像是在欣賞一條被迫認主的狗在獻上他的忠心。


    欣賞完後,她輕聲道。


    “本宮的鞋髒了。”


    很明顯,此刻的江杳是愉悅的。


    如果說低級忠心符是在製造有思想的傀儡。


    那麽中級忠心符的效力,則是再次基礎上賦予傀儡一顆心髒。


    能讓傀儡直觀的感受自己心意的轉變,又真心實意地接受這種變化,從而在原有意誌裏將宿主當作第一意誌。


    而在張栩麵前,江杳這般絲毫不帶掩藏地展現出惡意。


    源於,對狗皇帝這種做法的惱怒。


    不過仔細想想。


    既然皇帝能給她送來這樣一條受訓良好的狗。


    那她就不生氣了吧~


    張栩聞言低下頭,扯出帕子仔細擦幹淨手掌,才敢小心翼翼地捧起江杳的腳,用帕子輕輕擦拭鞋底。


    皇上。


    千錯萬錯都是奴才的錯。


    請您原諒珍嬪娘娘吧。


    張栩唇邊蔓延出一絲病態的笑意。


    轉瞬即逝。


    —碎玉軒—


    “小主這病實在不是時候。”浣碧苦著臉抱怨,甄嬛一生病,碎玉軒的奴才一個個都懈怠了起來。


    雖然不明顯,但願沒有之前熱情了。


    流朱扯了扯浣碧衣袖,示意她小聲點,不要讓小主聽到難受。


    …….


    ………


    感恩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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