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炮聲響起、那束耀眼的白光在身後綻放時,林姝正跟在孩子們身後、走出了這片老舊的廢棄街區。


    在她身後,那些幾乎瞬時照亮了一小片天空的光芒,不僅迎來了許多好奇者的目光,同時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趁著林姝迴首望向身後的間隙裏,逃出生天的土庫等人在阿三阿四的扶持下,帶著一眾孩子們快速鑽入了停在街邊的兩輛小型貨車。


    這兩輛車子,是他們兄弟五人平時帶著孩子們去走貨的時候必開的車子。


    此次街區遇上變故,要不是有這兩輛停在老地方的車子在,他們還不知道現在該往哪裏逃呢。


    當林姝將頭轉迴來時,她看到的便是兩輛亮起了車燈、正在進行發動的小貨車。


    昏暗的夜色中,坐在副駕駛室裏的高個男,透過車窗玻璃看到了林姝投來的目光。


    這裏停放著兩輛車子的事情,他並沒有告訴對方,因為他沒有打算要帶對方一起離開這裏。


    對方隻是一個來曆不明的女人,帶上對方很可能會惹上許多麻煩。


    隻是在他對上林姝的眼神後,卻出乎意料的沒有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一絲驚愕或是憤怒的神情。


    她的神情一如他第一次看到對方時的那種平靜,眼神平淡到如同在看一個與己無關的陌生人。


    對林姝來說,她來這裏走這一趟、不過是一種未知的本能使然,沒有任何目的性可言。


    即便在其他人眼中,她這個人來曆不明也好,抱著某種企圖也罷,這都是別人的事情,和她沒有任何關係。


    她想做一件事情,那就動身去做,這樣就夠了。


    很快,兩輛小貨車成功發動,八隻車輪唿嘯著滾過地麵,消失在了林姝眼前。


    自始至終,車子上沒有一個人招唿她一同上車。


    夜風悄然襲來,吹得她身上穿著的皮衣外套泛起了一絲寒亮。


    在這片寂靜的夜裏,林姝獨自一人走在了迴旅店的路上。


    而此時,在她身後不遠方的天空,耀眼的火光已經吸引來了許多巴市人的注意力。


    當林姝沿著這片街區邊緣的一條小路離開這裏時,有無數好事者卻正在朝那片事發之地湧來。


    等到巴市的一些新聞報社也聞風派人趕到火災現場後,這些到場的記者們,卻發現事發地點已被人拉起了警戒線。


    這片著火區域的四麵八方都被封鎖了,後來的圍觀者們並不知道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一些膽子大的記者,更是趁著現場人多鬧哄哄之際,想盡辦法從看守薄弱的區域、混入了火宅現場的內部,試圖找到這次火災爆炸案的真相。


    而他們想法設法避開了警員視線的大膽之舉,確實也令他們拍到了不少東西。


    比如在那些燃燒著的火焰中,隱約有焦黑色的人形物體,比如火災現場的空氣裏,彌漫著一股蛋白質被燒後的焦糊味和類似於動物油脂的怪味……


    這些記者們不得不懷疑,有人死在了這場爆炸案中。


    然而到目前為止,他們還是查不出來這起事件的起因到底是什麽。


    警廳方麵隻推脫說“事情還在調查之中”,一點兒也不願意鬆口。


    但這些心思靈敏、觀察敏銳的記者們,通過大量采訪現場的圍觀群眾以及部分住在這片街區外圍的居民們,還是得到了一些相當重要的線索。


    這其中就有一條是,有人曾目擊到三輛重型卡車在這裏出沒過的這一線索。


    有了這些線索,當事發現場的火災被消滅、警廳疏散完圍觀人群後,帶著相機返迴各自報社的記者們,開始連夜寫起了稿件。


    這時候,走了一個多小時夜路的林姝,人已經迴到了先前下榻的旅店。


    迴到自己的房間後,她簡單洗漱了一下,來到窗邊眺望了一會兒夜色。


    隨著夜色逐漸深沉,天上的繁星變得越發明亮,地上街道中的行人也漸漸變得稀少。


    當林姝轉身拿起身後書桌上擺放著的手表時,上麵的時針表盤已指向夜裏十點多了。


    看著眼前的這麵表盤,林姝的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再過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午夜十二點便會到來,這意味著今天這一天又要結束了。


    等十二點過後,她會再一次進入重複之前的生活的循環之中嗎?


    來到書桌前坐下的林姝,拿出自己白天時寫下的一些重要事件走向圖,仔細檢查了並補充起來。


    就她目前調查到的情況來看,裘毛衣想要投靠在野黨重要人物——鮑比爾,這件事情應該是真的。


    但她之前去往鮑比爾住處的那次拜訪卻意外受挫。


    這是不是預示著,裘毛衣或許並不該去投靠此人?


    而她在傍晚時分接到的那通短暫的神秘電話,通話人也在說話間隱晦的提醒她離開這座城市,這會不會是對她的另一重提醒呢?


    還有那起發生在廢舊街區中的爆炸火災案。


    這起事件,明顯就是背後有人在主導著的,這是一場有預謀、有組織的殺人事件。


    隻是她現在並不清楚,那些人的擊殺對象到底是誰。


    想到這裏,林姝的腦海裏,忽然閃過了馬斯和路修兩人戴著黑色禮帽時的麵容。


    對,她那時在和土庫等人撤離街區的時候,正巧遇到了這兩人。


    看他們的行進方向,分明是要往事發之地去的。


    外加這兩人本就是為某特殊部門工作的辦事人員,和現任執政黨之間存在千絲萬縷的聯係。


    因此這兩人必定是知道爆炸案的內部的。


    林姝不禁猜測,或許這起爆炸案還牽扯到了某些政要,甚至和鮑比爾之間有聯係也說不定。


    事實上,就在林姝心裏產生這些大膽猜測的時候,那位一整晚都待在自己書房未出的鮑比爾,已是接連接到了自己麾下的數個報社主管所打來的電話。


    在指點完自己的下屬們、明天的新聞頭條該怎麽寫之後,鮑比爾方從自己舒適的座椅上起身,鬆動了一番筋骨。


    走動間,他時不時的會看上一眼窗外幽黑的夜色。


    此刻的他雖麵上沉靜,但心中早已是激流湧動。


    現在的他,已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待到明天報紙刊登出“現任黨派屠殺無辜難民”的頭版消息後,那些往日裏忙著給他使絆子的人,會慌亂成何等焦頭爛額的樣子。


    隨著夜色越發深沉,一直坐在書桌前的林姝,終是迎來了午夜十二點的這一刻。


    當秒針指向午夜過後的第一秒時,坐在書桌前的她仍是穩穩坐著的模樣,她周圍的物品和環境也都沒有發生改變。


    一分鍾過後,三分鍾過後,一切皆是原樣。


    林姝盯著她手邊那塊還在照常轉動的表盤,心裏已然意識到之前的多次時間循環,終於在這一次被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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