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時分,林姝原先出發的那棟高檔公寓樓中依舊是燈火通明的景象。


    但位於公寓樓最頂層的一套房子裏,此時卻是被窗簾遮得嚴嚴實實,密不透光。


    頂層的這套公寓,與其說是一套房子,實際上卻是左右被人打通、用四套房連在一起的超大豪宅,這一整層超過一千平方米的麵積都隻屬於一套房。


    因為整層樓都被一人包下,所以平日裏這一層樓非是房主,其他人都不能上來。


    似這種與其他樓層不同的建築,不是在樓裏其他住戶都入住後才新鑿牆裝修的,而是早早的就有人將房子備好、一步裝修到位,等著專人來住的。


    在房地產行業裏,落地高樓的房子在開盤前有個不成文的規矩。


    那就是房產開發商們,必須要留夠好房“孝敬”給上麵的人,否則到時候一棟樓賣不賣的出去、給不給賣,這事兒還得兩說。


    這也是許多人動輒擁有幾百套房的緣故,實在是送房的人太多了。


    至於那些收房的人是誰,這個道理大家都懂,話就隻能點到這裏,不能再多說了。


    似這套位於頂層、修建有露天泳池的大豪宅,眼下正屬於一位不知名的大人物。


    房間裏頭,所有自動化的簾子都關上了,隔絕了外頭的夜色。


    房中天花板下垂掛的水晶吊燈,落下柔和的暖光,整個兒的鋪滿了客廳裏的沙發。


    沙發上頭,一個年輕男人正半躺半坐的,低頭修著自己的手指甲。


    一部通體漆黑的手機被他擱在了腳邊帶有天然紋路的純玉質茶幾上,手機屏幕上顯示有“正在通話中”的字樣。


    年輕男人一邊用指甲鉗修剪著自己變長了的指尖,一邊同電話另一頭的人說著話。


    隻聽他語氣平淡的問道,“東西找到了嗎?”


    他這頭話雖說的漫不經心,另一頭正在畢恭畢敬、西裝革履站著聽他說話的三個中年男人卻是不敢怠慢半分。


    一人連忙斟酌著字句迴道,“我們派出去的人已經找到了那個帶走東西的女人了,相信很快就能為您把東西拿迴來了。”


    “東西找到後就不要帶迴來了,拿去喂狗吧。”


    說這話時,年輕男人放下了手裏的指甲鉗,轉而拿起一根小尖挑,將自己指甲縫隙裏的暗紅色的血痂粉末一點點刮了出來。


    這應該是他在將那個不聽話的女人分屍的時候,不小心沾上的血跡。


    看來等會兒他還得再去洗一次手才行。


    聽到年輕男人的話後,電話這頭的三個男人都不自覺的屏住了唿吸。


    那手提箱子裏裝著的東西到底是什麽,他們是再清楚不過的。


    今天午後時分,一個不長眼的女人不知道因為什麽而得罪了電話裏的那一位。


    這一位是性子極為強勢的那種人,做事橫行無忌、毫無道理可言。


    但凡是讓他看不順眼、過的順心的人,下場隻會一個比一個慘。


    本來那些經他處理過後的“垃圾”們該被徹底剁碎再衝入下水道的。


    但有些東西實在是太大塊太堅硬,沒有專業的機器不能處理,所以它們在被裝袋密封後放進了一個小行李箱裏。


    而這個箱子本來是有專人來到這裏,負責將其帶走處理掉的。


    但就在東西還沒有完全被毀屍滅跡的時候,一直在暗中盯著這一位的敵對陣營裏的那些人,也不知道是在哪裏嗅到了氣味,竟是在關鍵時刻纏上了他們的人,想要拿到那個箱子。


    那時候,兩幫人之間一番你爭我奪,互相追趕,好不容易才叫他們的人成功帶著箱子走脫,並將東西藏在了一處地鐵站的儲物櫃裏。


    本來他們打算等事情的風波平靜後,趕緊再派人去將那個箱子取出來徹底清理掉。


    結果這一位忽然打電話來說,他又想把箱子拿迴來了。


    上頭的人有命令,下麵的人就算用屁股想也知道不能這麽做,還是得硬著頭皮去辦事的,這就是屁股決定腦袋。


    誰曾想他們派出去的人在成功拿到箱子、眼見著就要把東西再交迴這一位手上的時候,箱子卻被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女人給截胡走了。


    他們起初並不確定這個女人的身份,但是當他們通過內部消息得知xx檢x院正在連夜秘密召集人手開會,像是要搞什麽大事情的時候,這才意識到了不對勁。


    要知道他們頭上的這一位,實在是有些樹大招風的,盯著他想把他拉下馬的人從來不在少數。雖說不招人妒是庸才,可這一點在某些名利場上還是行不通的,說到底,還是屁股決定腦袋。


    一個人坐在什麽樣的位置上,當他因這個位置而享受到各種利益好處的同時,便注定了要承受相應的風險和代價。


    一想到那箱子很可能會被人送到檢x院,自家這邊的人極有可能要集體引咎辭職了。


    三位中年男下屬這邊,每個人的心裏都像壓了塊秤砣似的,嘴裏也都苦到說不出話來。


    說到底,他們之所以遭了一整天的罪,到現在也依然提心吊膽的,還是因為電話裏頭的那一位惹出來的事情。


    但就連稍有怨言的這種話也是不能說的。


    想想看,連古代那些被貶官到窮鄉僻壤的朝臣們,不也是一個個領了聖旨後還得麵朝聖京哭得一臉真摯的淚水、謝主隆恩賞賜的嗎?


    再說了,這一位就算真的出了事情,他上麵的那一位是絕對不會放著他不管的。


    總之,他們三人暫時不會太過憂心。


    聽到電話裏頭長久的沒了聲音,將腿舒舒服服的翹到茶幾上的年輕男人順勢伸手關掉了手機,繼續認認真真的修剪著他的指甲。


    他知道自己這次惹下了不小的事情,對麵的那些人很可能會想辦法揪住他不放,從而拉他上頭的那位下水。


    可這會兒不是還有人在負責給他擦屁股嗎?


    現在箱子的下落還不輪到他自己來發愁傷神,且隨它去吧。


    年輕男人這邊掛斷了電話後許久,另一頭一直都沒有聽到聲音的三個中年男人,抽空瞄了一眼手機,這才發現對方那邊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掛斷電話了。


    一時間,這間秘密的小會議室裏頭,三個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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