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冬日時節裏,即便是空中的暖陽也無法驅散縈繞在地表的寒冷。


    陽光稀落的鋪在樹上孤零零的幾片葉子上,好似被人揉碎過的透明水晶。


    林姝一路沿著主街道行走,沒有拐入過任何偏僻小巷,這讓跟在她後麵的兩個人一直沒能找到機會對她下手。


    在詢問過幾個路人過後,林姝大致確定了四方賭場的方位。


    她估摸著自己再有十幾分鍾就能走到那地方了。


    另一邊,離開武器鋪的葉琳娜,順手從鋪主那裏取走了對方的一把車鑰匙,直接開走了對方停在門口的一輛izh牌的小汽車。


    一個恰好路過這家店鋪的老主顧,眼尖的瞧見那駕駛座上的人並不是自己認識的店鋪老板,感到詫異的他忙邁著步子走進了武器鋪裏。


    店裏頭,從地上爬起來的店主正在收拾被打壞的零碎東西,打掃衛生。


    這位老主顧進門後朝他打了聲招唿,結果後者一迴頭便露出了臉上青紫色的傷痕。


    前者當即嚷嚷道,“科耶夫斯基,瞧瞧你這是怎麽了?你的臉怎麽被人打成了這樣?你是不是被人搶劫了?我剛剛還看到一個陌生女孩開著你的車跑了……”


    “這事兒一言難盡,那車子是我讓她開走的。”


    老主顧一聽這話悟出了幾分不對勁,他再看看自家朋友的臉,那上麵並沒有什麽難過的神色,他心裏不覺猜到了幾分緣由。


    隻聽他好奇的問道,“我說,你該不會是喜歡上那個開走你車子的女孩了吧?”


    科耶夫斯基扯了扯自己還酸痛著的嘴角,勉強迴道,“我倒是想來著,不過那女孩比伏特加酒還烈,我怕我征服不了她。”


    老主顧聽到這裏,才發現他的這位朋友雖是吃了虧,但似乎並不怎麽在意,而且後者對剛才那個開車離去的女孩子似乎還有幾分想法。


    作為一個過來人,他很是貼心的拍了拍朋友的肩膀,開導他道,“既然是眼下解決不了的事情,那就留到以後再說吧。晚上咱們一起去泡個澡堂,喝點克瓦斯怎麽樣?”


    “就這樣說定了。”


    沒過多久,將店鋪打掃完畢的店主此時也沒了繼續開店的心情。


    見自己朋友兼主顧還站在門口跟自己閑聊,他便索性關上了店門,喊上對方一起出去喝上一杯。


    午後這個時間點,很多酒館是不開門的。


    想要喝酒得去店鋪最多、同時也是最熱鬧的市中心。


    這兩人一路步行來到市中心後,直接奔向了他們最熟悉的一家正開著門的酒館。


    而當兩人進店後沒多久,一個胡子拉碴模樣的中年男人恰好從酒館門口路過。


    這個穿著厚夾克衫,麵色看上去還有幾分憔悴的男人,正是五人小隊的成員——伽爾。


    他在不久之前讀取過一個流浪漢的記憶,結果不但沒有什麽收獲,反而把自己惡心了一頓,人也跟著難受了好一會兒。


    現在他的狀態算是緩過來了,但短時間內,他是不敢再動用自己的精神異能了。


    不過就算他不動用異能,憑借著自己魂將級別的超強感知能力,他也能聽清楚許多過路人的說話聲。


    他沿著一條人多的寬闊主街道,隨意找了個路邊的停車柱樣的短欄杆坐了下去。


    來來往往的行人或是遊客們,並沒有怎麽注意他。


    若是伽爾弄個小禮帽或是小盒子什麽的擺在腿前方,興許還會有人給他丟點盧布用。


    正當伽爾心裏想著怎樣才能找到有用的線索時,迎麵朝他走過來兩個明顯是華人模樣的年輕人。這兩人邊走邊說笑,談得是未來結婚娶妻買房子的事情。


    “我說你畢業後迴什麽國幹嘛啊!我看你幹脆就在這裏買個房結婚得了,到時候那房子世世代代都是你的……”


    “去你的!這裏的房子是我能買上的嗎?我看我還是等畢業迴國找工作包分配更劃算些,到時候尋個好點的單位,房子也能給安排上了。”


    “怎麽?你不想發大財了?不做那種一朝淘金暴富的夢了?”


    “我有那閑工夫做夢,還不如去四方賭場玩幾把來得實在呢!賭博富不了,做夢更富不了。我看你倒是比我更想發財……”


    “這年頭誰不想發財啊?有錢好啊,有錢就是人王老子!我跟你說,最近京城裏頭還發生了幾件大事……”


    伽爾眼看著這兩個男青年從自己眼前走遠了,心裏頭嘀咕起了他聽到的那個“四方賭場”的名字。


    這地方被兩人叫的如此順口,聽上去又似乎是賭徒們的聚集之地,也許他在那裏可以打探到更多想要的消息。


    念及此,伽爾也不再坐著耽擱了。


    他隨意找了個路人,成功打聽到四方賭場的去路後,便匆匆出發了。


    約莫午後三點多鍾的時候,一路找到四方賭場所在地的林姝,仰頭看了眼那個插了燈管和彩帶的賭場招牌。


    她人剛站到門口,遠遠的便能感知到賭場裏頭人聲鼎沸的情況。


    看來這裏麵有不少人正聚集在一起,聽上去十分熱鬧。


    林姝未作停留,抬腿邁著步子踩過幾層樓梯,很快便進了賭場裏頭。


    那兩個偷跟著她到這裏的俄國青年,也看了眼上方的那頂大招牌,彼此對視了一眼後,決定在外頭找個地方繼續蹲守。


    他們商定好,若是等到天黑還不見那個小女孩出來,索性就隨她去了。


    一進入到賭場裏頭,一股子燥熱之氣混合著暖氣迎麵撲來,令林姝微微屏住了唿吸。


    她環視了一圈周圍的景象,才這賭場裏頭幾乎是密不透風,空氣渾濁。


    然而那些個在賭桌上、賭池裏押注押紅了眼,吼嗓子吼到沙啞的男人們,卻是根本沒注意到這些。他們正沉浸在賭博所帶來的巨大快感中,難以自拔。


    雖然那種上癮的快感,在林姝看來已經構成了一種需要進行心理治療的行為障礙。


    在她觀察賭場的時候,也有人在暗中觀察著她。


    即便林姝還站在離入口不遠的地方,尚未走向賭桌,可她已經隱約感覺了一股子不安的氣息在周遭湧動,那股氣息帶著絲絲危機潛伏的感覺。


    但她現在還找不出來這危機究竟藏在哪裏。


    不等林姝細細排查這裏的情況,一個穿著長筒靴、披著一頭栗色長發、身材極其火爆的俄國美女卻在此時也從外頭走了進來。


    她一出場,登時吸引了不少男人的目光。


    而林姝在扭頭看向來人後,心裏也多出了一絲疑惑。


    葉琳娜,她怎麽也來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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