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今天這種類似的情況,於澍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了。


    先前他也不是沒想過把事情告訴爸媽。


    但是他怕這些事會影響到媽媽最關心的家庭和諧等級評分,所以他隻能把所有事情都往自己一個人的肚子裏咽,就連姐姐那裏,他也沒有說過。


    聽著後麵那群人還在不斷催促著他“走快點、再走快點”的聲音,於澍有心想要停下來,向這些人說不,然後高聲宣布,他要退出這群人用來單方麵欺淩自己的所謂“遊戲”。


    可他終於沒有對別人說“不”的勇氣,隻能依然硬著頭皮向前行進著。


    悄悄跟在這幾個孩子身後的林姝,這會兒也發現不對勁了。


    那幾個推搡著於澍向前走的孩子們,眼神裏都沒有孩童般天真的笑意,反而是惡意滿滿,嘴角也是向上咧開,陰暗的氣息從中緩緩爬出。


    這幾人將於澍一路帶到了遠離社區的一處小森林裏。


    緊接著,他們取出一方黑布巾,讓於澍自己用布蒙上眼睛,讓他先站在原地別動,說是等下要玩捉迷藏的遊戲。


    然後他們撿來周圍的不少石子和舊樹枝,圍著於澍在他周圍設下了一圈又一圈的陷阱。


    之後這些人才四散開來並對於澍喊道,“喂,你已經可以動了。給你五分鍾的時候,搜搜看我們藏在哪裏!”


    被黑布蒙上眼睛的於澍,聽到這道喊聲後,憑著直覺朝聲源處摸了過去。


    然而他剛走沒幾步,一塊橫在他腳下的大石頭登時將他絆倒在地,吃了個狗啃泥。


    其他躲在暗處的孩子們,看到這一幕紛紛捂嘴偷笑。


    他們平日裏在學校早就受夠了規規矩矩的死板日子,像這種靠欺負同學,將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的有趣日子可不多。


    摔倒後重新爬起來的於澍,發覺自己剛才扭傷的腳踝處在陣陣發脹。


    他在爬起來後,想著三分鍾的時間還沒有到,便繼續在黑暗中摸索著前行。


    這一次,他絆倒在了一截枯木樹枝上。


    當他整個人摔在地上的時候,額頭還磕到了石頭。


    西瓜頭下的白淨額頭上,被磕破皮的地方正緩緩的從皮下滲出血液。


    於澍自己伸手摸了一下頭,一摸之下疼得他自己齜牙咧嘴。


    可他在疼完之後,還是選擇繼續站了起來。


    一直躲在暗中觀察著這一切的林姝,有心想上去幫忙解圍,但她還是忍住了。


    她在等,等於澍自己扯下蒙眼的布罩去反抗同伴欺淩的時候。


    如果這個孩子自己麵對別人的肆意羞辱都沒有任何反抗之心,總是選擇忍氣吞聲、一忍再忍。那麽即便她幫得了他一時,卻是幫不了他一世。


    在接下來的兩分鍾裏,於澍終於跌跌撞撞的走出了周圍的這片陷阱區。


    他試著摸到了幾顆大樹,但都沒有發現同學們躲藏的身影。


    這時,前方隱隱約約傳來了同伴們說話的聲音。


    他循著聲音一路摸索著前行,卻不知道前方不遠處是一座深水湖泊。


    眼見著於澍被人欺騙引誘著離湖泊越來越近,一隻腳都快踩進湖裏了,忍無可忍的林姝終於從一顆大樹後麵走了出來,雙腿加速朝他跑了過去。


    此時,幾個孩子正站在湖泊邊上、無比期待的看著自己的同學一步步走進湖水裏。


    可就在於澍即將掉入水中的時候,一隻從他背後伸出的手一把將他拎住,並把人拽到了後方的安全區域。


    本來正好端端走著路的於澍,冷不丁的被人抓住衣服後,他下意識的雙手抱頭,做出了防護性的動作。


    隻有經常被人毆打並護住頭部的人,才會如此自然的做出這種習慣性的保護動作。


    看到於澍做出這個反應的林姝,目光冰冷的掃過前方幾個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的孩子。


    這幾個人雖然是於澍的同學,但他們的學校和林姝的學校不在一處,因而從未見過於澍的這位姐姐。


    見林姝突然闖入這裏,一個臉上長著雀斑的孩子,用一雙大眼睛瞪著林姝,裝作底氣十足的模樣朝她喊道,“你是什麽人?我們在這裏做遊戲!你為什麽要闖進來搗亂?”


    這孩子以為自己憑借先聲奪人,惡人先告狀,就能將記憶檢測器的事件評判結果,傾向於自己這一方。


    但林姝根本就沒有開口向他解釋些什麽。


    她將手伸進衣服口袋,開啟了裏麵的幾個屏蔽儀器後,接著便將手拿了出來。


    這些信號屏蔽儀器的有效範圍在一百米左右。


    打開了這個東西,接下來的她便可以為所欲為了。


    幾個孩子發覺了她的動作,在對上她冷若冰霜的眼神後,心中更是有了不妙的預感。


    在場唯一的一個女孩子更是對著林姝尖叫道,“你那是什麽眼神?你為什麽要這樣看著我們?難不成你還想對我們動手嗎?我們可是還未成年的孩子!”


    其他幾個男孩子聞言,立即上前幾步擋在了女孩子身前,表明他們會保護後者。


    他們今天之所以會聯手“整治”一下於澍,說到底還是為了自己身後的這個女孩子。


    女孩她生來又美又聰明,哪裏不夠好了?


    她都主動向於澍表白了,偏偏於澍這個蠢貨竟然拒絕了人家。


    女孩這麽好,你憑什麽拒絕人家?


    於是,這幾個男孩身為女孩堅定的護花使者,聽到女孩不甘心的話語後,一個個都心甘情願的為了她對於澍動手。


    不過,他們覺得自己做事還是很有分寸的。


    比如他們不會直接弄死於澍的,隻是稍微“整治”他一下而已。


    但事實上,在男孩們的心裏,於澍這個經常被他們欺負的軟包慫蛋是根本配不上女孩的。


    所以要是於澍自己發生了什麽意外,比如掉進湖裏淹死了,那也跟他們沒有關係。


    正當這幾人與林姝相互對峙的時候,後方的於澍此時剛摘下了自己的蒙眼的黑布。


    乍一見到光亮的他,仿佛看到眼前有一道頗為熟悉的身影。


    等他眨巴了一下眼睛再看時,對方人已經不在原地了。


    隻見林姝腳下一動,雙腿邁動朝著對麵的幾個人衝過去,三兩下便將他們收拾住了。


    接著她像老鷹掐小雞一樣,擒住這幾個人,將他們拖到了湖泊邊上。


    她一手一顆小腦袋瓜,直接揪住他們的腦後的頭發,將人的腦袋直接按進了水裏。


    等到他們拚命掙紮著、要透不過來氣的時候,才將人從水裏頭拽出來。


    沒等他們吸上幾口氣,又猛地用力將人按進了水裏。


    如此反複再三後,林姝才丟下手裏頭的這兩個人,朝身邊另外兩個此時已經渾身抖如篩糠的人走去。


    在看到林姝先前將人按進水裏的兇殘模樣後,這兩個人這會兒被嚇得隻想求饒。


    尤其是那個女孩子,她在被抓住後更是看著林姝眼露哀求之色,美麗的容貌楚楚可憐。


    “求求你,不要這樣對我!是於澍他先招惹我的,誰讓我喜歡他,他卻不喜歡我的!我隻是想找人修理他一下而已啊!我什麽都沒有做錯!”


    見林姝不為所動,女孩的臉上隨即換成了兇惡的神色。


    她惡狠狠的盯著林姝道,“你敢傷害我的話,我是不會放過你的!就憑你做的這些不和諧的事情,我敢保證你進了改造營,以後就再也出不來了!”


    女孩的這句話既是對林姝的警告,也是一種希望她去死的詛咒。


    因為隻有罪大惡極、嚴重破壞社會和諧之人,才會在進入改造營後永遠無法出來。


    外界的人其實並不知道這些人在裏麵到底怎麽樣了。


    但他們都傾向於相信這些人都死在了裏麵。


    壞人們隻有死在改造營裏,才不會重新出來害人。


    所有對人們有害的東西,都應該從一開始就被掐死在搖籃裏才對。


    然而女孩的這番話,根本對林姝沒有任何觸動。


    在女孩眼中,這個朝自己伸出手的女人仿佛是一個無情的劊子手一般。


    後者一手掐住她的脖子,另一隻手擰住她的一個追求者的腦袋,將兩人齊齊拖到湖邊,並揪住兩人腦後的頭發,將兩人的腦袋狠狠的按在了水裏麵。


    期間,被淹的女孩試圖拚命掙紮,但那隻按在她頭上的手堅硬的如同鐵箍,令她的腦袋根本掙脫不得。


    其他人被淹了三次水,女孩受到林姝的“特殊”照顧,被淹了五次。


    等到她的腦袋從水裏麵拔出來時,早已是頭發散亂,兩眼迷離,腦子混亂,臉上和上衣都是濕漉漉的一片。


    這時,林姝伸手捏住對方的下方,眸光冰冷的盯著後方道,“如果你以後再敢打於澍的主意,我就要了你的命!聽明白了沒有?!”


    才清醒過來的女孩,差點被她的話給嚇哭了,連忙點頭如搗蒜的應了。


    因為她心中隱隱覺得,林姝說的話是真的。


    如果她再敢帶人整治於澍,對方是真的會要了她的命。


    收拾完這幾人後,林姝冷冷吐出一個“滾”字。


    這幾人聞言如蒙大赦一般,忙不迭的彼此攙扶著逃走了。


    直到這時,一直站在旁邊的於澍才朝著林姝走了過去。


    看到林姝在河邊洗手後,他眼神複雜的看著自己的姐姐,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快穿之女配她木得感情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一垛牆頭草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一垛牆頭草並收藏快穿之女配她木得感情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