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長甜街,被掩映在繁華的街道內部。


    零星的燈光從老舊居民樓的窗戶縫隙裏透出,讓這片寂靜幽暗的街區不再那麽幽暗。然而這絲絲縷縷的光明畢竟有限,根本無法驅散周遭的黑暗。


    居民樓前,麵色陰沉的鷹哥終是派人敲響了一戶人家的門。


    這戶人家知道外麵來了壞人,所以他們一家三口躲在屋子裏頭,不願意開門。


    屋子裏,一個約莫八歲大的小孩子聽著外麵的敲門聲,低聲在問他的媽媽。


    “媽媽,外麵是誰在敲門?咱們家為什麽不開門啊?”


    他的媽媽親了親孩子的額頭,出聲安撫著自己的孩子。


    “外麵敲門的那些人都是壞人。咱們要是開門了,他們就會衝進來把咱們趕出去,不讓我們再住在這裏了。”


    孩子不解的皺著小小的眉毛問道,“可是這房子不是我們家的嗎?這些人為什麽不讓我們住在自己家?”


    孩子的媽媽沒辦法和孩子解釋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這些年來,一直有人惦記著她們長甜老街的這一塊的地皮。


    聽說對方是一家很大很有錢的房地產公司。


    那些人想要從他們手裏頭把這片房子買下來,然後拆遷再蓋新的大樓。


    但是對方給出的交易價格實在是太低了,等於是拿顆白菜來就想換走他們手裏頭的黃金。所以這一片的大部分住戶都不願意同意拆遷。


    她方才透過窗戶偷看過了,外麵停著三輛麵包車。


    從車上下來的那些人看上去兇神惡煞的,都不是什麽好人。


    所以自家的門是絕對不能開的。


    見第一戶人家不開門,鷹哥便推開身邊的小弟,親自敲了第二戶人家的門。


    不曾想這戶住著的是個暴脾氣的屠戶。


    對方直接在屋子裏吼道,“外麵的那誰,別敲我家的門了!再敲老子立馬報警告你擾民聽到了沒!”


    被對方拿話懟了的鷹哥,氣得想要直接踹開對方的門。


    然而屋子裏的人此時卻是直接拿了一把剁骨刀,一把掀開屋子的窗簾,兩眼直勾勾的盯著鷹哥等人。


    他這冷不丁的一露麵,登時嚇了這些人一跳。


    隻見對方將自己的一張臉貼在玻璃窗上,手裏抓著刀的問道,“說,你們這些人為什麽大半夜的敲我家的門!”


    心中已是慌了的鷹哥,麵上強裝鎮定道,“沒什麽事情,那個,我就是想問你打聽一下,那個猛虎幫的林傲先家住在哪裏?”


    男人直接迴道,“林傲先?那個替人討債的是吧?”


    “他家就住在二層的206號房。你要找人就上那兒找去,再來敲我家的門就別怪我不客氣!”


    問出林傲先的住處後,鷹哥也不在意這個男人威脅的話語。


    他當即擼起袖子帶著手下的一幫小弟,穿過生鏽的鐵柵欄門,來到了二樓的206號房。


    鷹哥此時已在心裏打定主意,他要把林傲先這人揪出來先打個半死泄憤,再把這一片的居民都喊出來看看這人的慘狀。


    好在他們麵前立個威,看他們還敢不敢像剛才那樣不把他放在眼裏!


    所以這群人來到屋外之後也不敲門,直接掄起手裏頭的斧子就是一陣狂砍猛踹,硬生生的將林傲先家的門給踹開了。


    緊接著他們就像是土匪一樣,一窩蜂的衝進了屋子裏頭。


    可是出乎他們意料的是,這屋子裏頭竟然是一個人都沒有。


    幾個小弟搜了一圈後,迴來向自己的老大匯報。


    “老大,我們已經把屋子裏都搜遍了。人不在,像是夜裏沒迴來,還有家裏頭一點值錢的東西都沒搜到……”


    鷹哥聽完神色一愣。


    人不在?難不成是提前聽到消息跑了?


    這不可能。


    要知道自家要對猛虎幫動手的消息那麽隱蔽,像對方這種小蝦米級別的人根本不可能聽到任何風聲。


    此時,鷹哥用他犀利的目光,瞄向了客廳桌子上擺著的一張父女兩人的合照相框。


    這林傲先居然還有一個女兒,要不……他想辦法從這裏下手?


    鷹哥的心裏陷入了猶豫和掙紮之中。


    其實要不是那位趙爺給他派了這個活,他是真心不想來長甜街蹚這趟渾水的。


    可是怪就怪他手下的人幾個不長眼,偏偏得罪了趙爺家的一位大少爺。


    在他處死那三個手下的時候,那三人哭著喊著說他們其實什麽也沒做。


    但他又能怎麽辦呢?


    上麵的人想要他們這群底層的賤民去死,簡直就比捏死一隻臭蟲還簡單呐!


    然而他沒想到,就算他處死了自己手下的人也沒用。


    趙爺依然不願意將此事揭過,還要他繼續向那位大少爺贖罪。


    趙爺還表示,隻有長甜街的這塊地皮才能讓那位大少爺息怒。


    如果他不能按照趙爺的要求,讓這片地的家家戶戶都在拆遷協議上按下手印,從而拿下這片地皮的話,那麽他自己也得進河裏去喂魚。


    現在他自己也是沒得選了。


    林傲先,就算你和你女兒死了,日後也不要來怪我。


    要怪隻能怪你們命賤,生來就是最底層的下等人。


    咱們下等人生就是這種命,隻是你父女二人的命尤其不好罷了。


    鷹哥想到這裏,便伸手拿走了桌上的那個相框。


    接著他讓手下人將這屋子裏的一切全部都砸了個稀巴爛,甚至還讓人到處撒尿,總之就是把這屋子裏弄到沒法住人為之。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才帶著人離開了這裏。


    直到鷹哥帶人坐上麵包車走了,林傲先家左右隔壁的鄰居才敢探頭探腦的出來張望一下情況。


    當他們在發現鄰居家的房子被砸了之後,什麽也沒說就鑽迴了自家屋子裏頭。


    常言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莫管閑事。


    林家的房子被人砸了,這事兒跟他們可沒什麽關係。


    此時正在洗浴中心打牌打的不亦樂乎的林傲先,完全不知道自家房子已經被人砸了。


    他在娛樂室打牌打到淩晨,又去了休息廳睡了一覺。


    等他一覺睡醒的時候,太陽都已經曬到屁股了。


    約莫十點左右,林姝和林傲先從洗浴中心出來了,朝著迴家的方向走去。


    迴家的路上,林傲先還在惦記著那個洗浴中心真不錯。


    不過他覺得收費價格還是貴了一些,要是能便宜一半就好了。


    兩人迴到長甜街時,迎麵走來的幾個小區居民。


    這幾人剛一瞧見兩人,連忙低著頭快步走開,連招唿也不打一聲。


    本來還想跟來人打招唿的林傲先,才抬起來的右手臂頓時僵在了原地。


    察覺到小區氣氛不對的林姝,加快了自己迴家的步伐。


    而跟著女兒步伐的林傲先,則是邊走邊迴頭看著那離開的幾人。


    他怎麽覺得這幾個熟人好像是在躲著他一樣啊?


    他並沒有對此事疑惑多久,因為當他來到自家位於二樓的屋子前時,整個人便被眼前的一幕徹底震驚了。


    隻見一扇被人徹底砸爛的屋門,正半橫在門口處。


    屋子裏麵,電視、桌椅還有父女兩人的衣服都被全部打爛撕碎,被人隨意的扔在了客廳裏不說,上麵還浸滿了黃色的尿漬。


    兩人之所以能認出來那些黃色的東西是尿漬,是因為隻要有人站在門口,就能聞到一股子衝鼻的尿騷味。


    臉色已然大變的林傲先,立馬抬腳進入了屋子裏頭。


    等他轉了一圈,發覺自己家已經被破壞到根本不能再住人的時候,他的一張臉臉頓時氣紅成了被大火蒸熟的螃蟹,就連整個人的身子也都氣到直打顫。


    “是誰?這一切到底是誰做的?是誰把我家變成了這樣啊!”


    林傲先剛痛罵出聲,忽然間又想了什麽。


    隻見他立馬掉頭跑進了自己的屋子裏麵,從一個衣服箱子底部摸出來一個老舊的結婚本。


    那結婚本上麵有他和阿雲唯一的一張合照。


    林傲先進裏屋的時候,林姝正在仔細觀察著外麵客廳裏的所有東西。


    她閉上眼睛,在腦海裏將眼前所有這些被砸亂的東西全部歸迴原位。


    當一切碎片變成完整的東西後,她將其與自己出門前的最後印象相對比了一下。


    很快,她發現這屋子裏少了一樣東西。


    睜開眼後的林姝,目光略帶冰涼的看向了一張空蕩蕩的被對半劈開的桌子。


    那桌子上麵,原先應該擺著一個有原主和父親合照的相框才對。


    然而那個相框此時卻是消失了。


    林姝猜測,相框應該是被昨晚衝進這裏打砸的某個人拿走了。


    那麽對方為什麽要拿走有父女合照的相框呢?


    難道是對方還沒有放棄對她和林傲先動手嗎?


    凡事喜歡做最壞打算的林姝,微涼的眸光越發冰寒了起來。


    在林傲先拿著他的寶貝結婚本從屋子裏走出來的時候,林姝看向了他道,“咱們不能再待在這裏了,把家裏變成這樣的那些人很可能還在暗中的角落裏盯著咱們。不管他們是什麽人,這些人都對我們家沒有好意。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裏。”


    林傲先猶豫道,“咱家被人弄成了這樣,不應該報警嗎?”


    報警?


    林姝心道,一旦兩人真的報警了,興許隻會被抓的更快吧。


    追求女主宛可可的那群男配裏,可是有一位政界大佬之子的。


    她曾在邂逅酒吧外,親眼目睹了三個小混混被一位女主的男配打倒,那三人想來現在已經被殺了。


    而這些男配們之間作為美男天團的成員,都是彼此之間有交情的。


    她不想拿自己的命去賭一場注定會輸的局。


    最終,在林姝的堅持勸說下,林傲先還是跟著林姝離開了長甜街。


    兩人剛走不久,一個蹲在不遠處窺視著兩人的小年輕,立馬後腳就跟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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