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迴——皇帝出手敵人心驚


    皇宮,禦書房。


    高高的案桌上頭堆滿了奏折,此時正在埋頭批閱奏折的皇帝,時不時的還會挪出手來喝口茶水。


    自從他服用了林仙師給的那顆金色的天地聖果,整個人都跟著年輕了好幾歲。這會兒連著處理了兩個時辰的政務,倒也還不覺得累。


    不過他心底對這位林仙師的來曆多少還是有些存疑的,隻是仙師先前展露出來的手段很是非凡,讓他擔心自己若是暗查了這些事情,萬一教仙師知道了會讓對方不高興。


    他剛處理完一堆奏折,喊了一旁的值勤太監來將這些處理完的奏折都拿下去,送到門下省審核。


    這太監走過來時,從袖中摸出一疊外殼為黑色的奏折,將其放在皇帝的手邊上,然後低著頭將眼前的一摞奏章都抱下去了。


    這種黑色的奏折都是宮中負責監視百官的暗部呈上來的。


    皇帝抬手拿起這疊黑色的奏折,他剛一打開奏折,自右向左、自上往下便瞧見了一列列自家無比熟悉的名字。


    這一個個用朱筆寫就的名字,每一個都是對戶部庫銀伸過手的人,其中上至二品大員,下至九品芝麻官,其人員之多、牽涉之廣,看得皇帝那是觸目驚心。


    但他仍然堅持看完了這份完整的名單。


    待看完之後,他額上已是青筋暴起,右手重重的將這封奏折拍在了桌子,漸漸緊握成拳的右手,流露出手的主人此時內心中的無比憤怒。


    蛀蟲!


    這些人都是蛀蟲,都是趴在朕的江山身上拚命吸血的吸血蟲!


    他雖知道清官難求,卻無法想象自家手底下的這群官吏們竟然能貪婪到這個地步!去年江北大旱,用來救災的救濟糧和救濟銀,這群人居然也敢伸手!


    前年西南山區地龍翻身,壓倒房舍無數,不知有多少百姓無家可歸、流離失所,可就是用來給百姓重建家園、換口飯吃的救命錢糧也依然有人敢貪!


    長此以往,朕的江山豈不是要國將不國,大廈將傾啊!


    皇帝心中早已怒極,此時臉色更是鐵青到嚇人。


    他甚至看到了在這群人肆無忌憚的伸手背後,那一層又一層延伸開來的保護傘最終還是落在了自家的皇宮裏。


    看來是朕的這個皇位坐久了,某些人已經等不及了啊!


    為了奪位,就敢這般縱容手下之人貪腐,爭權奪利,他要真是讓某些人上位了,那還了得!


    皇帝一個人坐在書房之中,苦思冥想了許久。


    最終還是做出了決策來。


    貪腐的最厲害的,他要殺一批,剩下的那些,抓一批、罰一批,再震懾一批。


    當所有官員都貪汙的時候,你根本不可能一次性將所有人都殺光。


    權力和錢財就像那夜裏的一盞明亮的燭光,所有人都會向飛蛾一樣不由自主的撲上去。


    趨光是飛蛾的本性,貪婪是人類的本性。


    從根子裏生長出來的東西永遠無法斷絕。


    深諳此理的皇帝,做出了他此時所能做的最恰當的決斷。


    隨著一道道旨意下達,皇宮中的禁衛軍開始大規模往宮外出動了。


    這些禁軍在出宮之後,分成了多個小隊。


    領隊的隊正們手持聖旨,身後各帶領了一隊精兵,正在全速趕路。


    全金陵城的百姓們,紛紛出門駐足觀看此等盛況,隻見那黑壓壓的禁軍們猶如一片洪流從他們眼前洶湧而過。


    “禁衛軍辦事!閑人避退!”


    有些堵了禁軍路的百姓們,聞言紛紛讓開,敞出一條路來。


    有看出一隊禁軍去向的百姓兀自低語道,“瞧這方向,好像是去的左仆射大人家吧?會不會是這家大人犯了什麽事啊?”


    左仆射府。


    這位年過半百的老大人正在自家的後花園裏和十幾個年輕貌美的姬妾們玩著捉迷藏的遊戲。


    他被一方絲帕蒙住了眼睛,這會兒正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亂撞。


    結果他一個轉身就撞上了一個人,樂得他頓時咧開一嘴大黃牙。


    “美人兒!老爺我抓到你了!”


    他說著還美滋滋的解下了自家蒙眼的絲帕,準備一親美人芳澤。


    可待他睜眼一看,眼前之人哪裏是什麽嬌滴滴的美人?


    來人一襲玄色軍甲,頭戴紅纓鐵盔,這分明就是宮中的禁軍啊!


    沒等左仆射大人開口嗬斥來人亂闖自家府邸,後者已經伸手拿出一卷明黃的聖旨,冷聲道,“左仆射大人,請跪地接旨吧!”


    什麽?


    左仆射先是一驚,等看清對方手中拿著的是何物後,他立即伏跪下去,誠惶誠恐的高喊道,“臣恭聞聖聽!”


    待到來人念完了聖旨,他整個人已是麵無人色,身子癱軟在地。


    完了,全完了!他全完了!


    ……


    另一條金陵城的巷道裏,一支禁軍正在快速趕路。


    “快、快、快!立即前往尚書省右司郎中家!”


    等這支軍隊來到右司郎中家時,聽到風聲的這位大人正準備從自家後院跳牆逃走,卻被從後門口經過的禁軍隊正抓了個正著。


    “右司郎中,你的事發了,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不,不,你們弄錯了,我不是右司郎中大人。我隻是他家的家仆……不,你們不能抓我,不能抓我啊……”


    ……


    工部侍郎府上。


    聽到來人宣完旨後的工部侍郎大人已是滿臉震驚,他忍不住抬起頭,看向來人道,“這,這一定是有人欺瞞了聖上!下官為官清廉,根本就不曾貪腐過什麽啊!這位統領大人,我要麵見聖上,我要麵見聖上啊!”


    來的這位禁軍統領,臉色淡漠道,“你到底是不是個清官,待我們的人搜查完了就知道了!”


    什麽?工部侍郎大人頓時心中一顫。


    他心道,自家婆娘應該把銀子都藏好了吧?禁軍的人應該都查不出來吧?


    沒過多時,外頭忽然傳來了他家婆娘哭哭啼啼的聲音,連帶著還有他的寶貝兒子的叫罵聲。


    “你們這些人真是膽大包天!居然還敢拿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你們知道我爹是誰嗎?我爹可是工部侍郎,你們還不快快放開我!”


    這時他家婆娘已被人押進了正廳,一見他便大聲哭喊道,“老爺!剛剛雲兒問我要銀子出去使,我就給開銀庫他拿了幾百兩,結果卻被這群人抓了個正著!這群人還把咱家的銀庫給全抄了,老爺,咱們家現在該怎麽辦啊!老爺,你說句話啊!”


    工部侍郎剛聽完她前麵的話,整個人心頭就涼了半截。


    等聽到自家攢了大半輩子的財富都沒有了之後,他頓時怒不可遏的衝上前來,“啪啪”就是兩個大耳刮子甩在了自家婆娘臉上,打得後麵一下子都懵住了。


    “你這蠢婦!都是你這蠢婦害的我!你,你何止是害了我,你還害了我全家啊!”


    他的兒子見自家爹打了娘,登時開口替他娘辯駁道,“爹,我娘她又沒錯,你幹嘛要打她?我娘她也是為了拿銀子給我,才被這些人給發現的……”


    他這話還未說完,便被他家處於暴怒中的這位老子“啪啪”也抽了兩耳光。


    “你給老子閉嘴!你娘是個蠢貨,你也跟著是個蠢貨!你爹我要不是生了你這個敗家玩意兒,又怎麽會伸手去做那些不幹不淨的事情?還不都是為了你啊!”


    聽了這話,他兒子立馬就不樂意了。


    “爹,你自己貪財下水了,跟你兒子我有什麽關係?這個鍋我可不背!”


    工部侍郎聽了這話後,差點氣到一口氣沒提上來。


    “你,你,你這個逆子!”


    從來紈絝少偉男啊!古人誠不欺我!


    沒等他再痛罵下去,一旁的禁軍統領直接下令將這一家人統統帶走。


    幾乎就在同一時刻,金陵城中無數大官小官乃至一些勳貴的家中,此時都是一片雞飛狗跳。


    皇帝下令嚴懲貪官汙吏的聖旨已經出宮了,一把懸在眾人頭頂上的明晃晃的長刀也跟著立了起來。


    被禁軍傳了聖旨,抄家拿人的官員家中,此時皆是哭嚎一片,而那些沒被傳旨的人家,一個個也都是戰戰兢兢的守在家裏等著消息。


    逃?現在是逃不掉的了。


    這會兒金陵城的四個出入口全部被禁軍把持住了,就是為了防止有人要從這場大清洗中離城出逃。


    定國公府的書房中,傅樂和傅聰這對父子倆兒,正麵對麵坐著,兩人麵上皆是一片凝重之色。


    傅樂開口道,“聖上的旨意來的太快了,很多人根本就是猝不及防。”


    傅聰猶豫了一會兒,才開口問他爹,“爹,你說聖旨,會到咱們家嗎……”


    聽到下人不斷來報左仆射、右司郎中、工部侍郎這些大大小小的官員紛紛被抓,他這個紈絝子弟也不得不在心裏承認,他也有些怕了。


    要知道,坐在至尊位置上的那個人一旦舉起了屠刀,所有人都將在他的刀下瑟瑟發抖。


    “不會的。這把火,暫時不會燒到咱家頭上來。不過很多跟咱家相熟的那些人家,都要倒黴了。”


    傅樂說到這裏,忍不住又歎了口氣。


    世人常說,風水輪流轉。


    他們這些個世家大族,從外頭望去確是光鮮亮麗至極,可內裏也都是靠著聖恩聖眷才能維係下來的。


    一旦到了宮內有人奪嫡的時刻,其中的兇險更是一步走錯便會滿盤皆輸啊!


    自家這次站了大皇子的隊,他也不知道這一步究竟走的是對還是不對。


    “眼下聖上雖然下旨四處抓人,但絕不會無止盡的抓人。這件事情一定會有一個止損點出現。畢竟上朝的時候需得有滿朝文武,聖上他還是要留著人用的。”


    聽到自家父親的話後,傅聰也跟著點了點頭。


    父子兩人時不時的說著話,同時還在等今天外頭的動靜。


    也不知道待到今天日暮,這金陵城裏究竟會有多少人被抓啊!


    ……


    皇宮外圍某風景秀麗之地,坐落著三皇子的府邸。


    一處流水潺潺、荷風舉舉的水榭邊上,三皇子正在彈著手中的一架七弦琴。


    琴聲嫋嫋,清澈如山泉流淌,浸潤人心,與此時外麵的滿城風雨似是有些格格不入。


    一位麵容姣好的宮女正守在他身側替他沏茶。


    此女正是先前林姝入宮時遇到過的那一位,當時宮中的一位七皇子正是在此女的陪同下,對林姝的腦袋射出了致命的一箭,隻是卻被後者成功躲過。


    一曲琴音罷了,宮女夏沐為自家殿下遞上了一方潔白無瑕帕子用來擦拭手。


    三皇子一邊擦手,一邊轉頭看向身邊的人。


    “小七最近怎麽沒來府上找你了?”


    夏沐垂首迴道,“聽說是七殿下因為先前冒犯了林府的那位林仙師,這會兒被聖上罰在宮中禁足呢。”


    “仙師?不過是會些裝神弄鬼的把戲罷了。父皇他年紀大了,就愛信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這次的事情也是,為了一個林正賢,將整個金陵城都攪的不得安生。”三皇子說這話時,語氣很冷。


    夏沐不敢接自家殿下這話,隻是垂首聽著。


    忽然間,三皇子伸出他白皙修長的右手,勾起了她的下巴,迫使後者與自己四目相對。


    “沐兒,聽說大皇兄昨日見過你了?說說看,他都和你說了些什麽話?”


    夏沐心下一抖,她睜大自己的一雙美眸,看著三皇子道,“大皇子他隻是正好從奴婢身邊路過,他什麽都沒和奴婢說。”


    “哦,是嗎?”


    三皇子用他的手指玩弄了一會兒眼前之人粉嫩的唇瓣,直到對方有些泫然欲泣了,才鬆開了自己的手。


    “沐兒,本殿下對你的心思,你是知道的吧?”


    “是,奴婢知道。可是奴婢身份卑賤,根本配不上您的寵愛……”


    “哎,沐兒不必自謙。本殿下既是看得上你,就說明你還有可取之處。待本殿迎娶皇子妃後,便正式尋個吉日納了你。”


    聽到這般賞賜語氣的話後,夏沐心中忽的升起了一股怨念來。


    她抬頭看向自己眼前的這個男人,這個她全心全意愛著他、願意為他付出一切的男人,她目光中深沉的愛意下藏著淡到不為人知的怨恨。


    “三殿下,奴婢可以知道你要娶的皇子妃是誰嗎?是林府的那位林仙師嗎?”


    “你怎會想到林姝那個小賤人?她連給本殿下提鞋都不配。”


    三皇子先是哂笑了一聲,然後正色道,“中書令大人已經決定要將他的女兒嫁給本殿下了。等這陣子的風波過去了,就該尋個良辰吉日辦大婚典禮了。”


    夏沐心頭一縮,不知怎的,她不想三殿下這麽快就娶妻。


    她想了想道,“那林府的那一位,現在該如何是好?”


    三皇子冷笑著迴道,“放心,本殿下已經找到對付她的法子了。聽說她林姝不是在自己的院門上掛了個木牌子,說她不嫁是嗎?本殿下準備成全她。既然她說了她不嫁,那我就讓她想嫁也嫁不出去!”


    夏沐聽到這話後,神色微怔。


    她忍不住抬起頭來,看著眼前這個白衣勝雪,生的芝蘭玉樹般的清俊之人。


    隻有她才知道,三皇子殿下溫潤俊秀的外表下,到底藏著怎樣的一顆心。


    任何擋在他前進道路上的人,都會被他用無情的雷霆手段清理掉,這任何人中自然也包括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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