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星客棧是秋水街上一大不小的一間客棧。


    客棧裏是天圓四方的設計,院子的四角擺著四口大水缸。兩層小樓由結實的木樓梯連接著,四麵八方都可通達。


    院內種植花草繁多,采光也好,價格實惠外加提供三餐。


    當然,要數最為引人注目的,還是客棧那位年方三十的老板娘。


    福星客棧開了七八年,來來往往有不少客人。


    每每看到老板娘獨自一人守著櫃台,吆喝夥計忙前忙後,總得有人問句“老板娘,老板哪兒去了?”


    老板娘媚眼一拋,抱著她的小算盤敲敲打打道,“那種沒良心的人,路上被狗叼了去罷,我哪能知道?客官,兩日的房錢加一日三餐一共二兩零五錢,我給您去個零頭,您給二兩就好。”


    付錢的人,一邊笑著遞錢,順手想在老板娘手上摸一把,卻被她滑了過去。


    “下一位客人……,呦,這不是海大哥嗎?又來賢城做生意了?”


    老板娘滿臉堆笑的看著從客棧門口踏進來的一群客人,先前付賬那人見今日是討不到什麽便宜了,隻好悻悻離去。


    海克寅睨了離開的男人一眼,再看看老板娘笑成花的表情,也沒說什麽,丟下一塊十兩重的銀子給老板娘。


    “還是老規矩,四間二樓的客房,每日早晚兩餐飯。錢我先放在這裏,走的那天多退少補。”


    “行行行,這些都是老習慣,我省得的哈!”


    老板娘笑眯眯的將十兩銀子收下。其實她容貌確實生的不錯,不笑的時候自帶一股韻味,一笑起來就是滿臉市儈。


    海克寅又看了她一眼,也沒說什麽,帶著身後的幾個人上去二樓住宿了。


    這一天,依然是忙忙碌碌的過去了,到了夜裏,老板娘打著哈欠和守夜的夥計換了班。捶捶自己站了一天,腰酸背痛的腰,準備迴房間洗漱洗漱睡了。


    就在這時,客棧微敞的大門忽然被人用力的推開了。


    木門撞擊的聲音嚇得老板娘身子一顫,她迴頭一看,一個一身黑衣的男子手上抱著一大團被黑布裹得嚴嚴實實的東西。


    從外形上看,那東西長一米五左右,寬不到半米,看起來挺堅硬的,也不知道是什麽。


    來人全身遮得嚴嚴實實,鬥篷下麵的臉絲毫不漏。


    夥計看著這人不像是善茬,可來者是客,他結結巴巴的開口問道,“客官,是打尖……還、還是住店……”。


    “住店。”


    不知何時從樓梯邊走迴來的老板娘,以手掩嘴打了個哈切,她的一雙美目有意朝來人拋了幾個媚眼,然而對方動也沒動。


    “您是要上房還是別的……”


    夥計緩過神,拿出賬簿準備登記。


    老板娘“啪”的一聲,掌心拍在桌子上,杏眼圓睜的瞪著夥計,“我平日裏就是這樣教你接待客人的?咱們家福星客棧還剩幾間房你難道不清楚嗎?”


    接著她轉臉一笑,看著黑衣人道,“客官,今天夜裏就剩了一間二樓的上房了,半兩銀子一夜,你看……”。


    “把房間鑰匙給我。”


    黑衣人在櫃台上放下一枚一兩的銀子,接過夥計遞過來的房號與鑰匙,丟下一句,“明天晌午之前,任何人不許靠近我的房間。”


    他轉身上了樓,留下若有所思的老板娘和鬆了口氣開始記賬的夥計。


    第二天,太陽從東邊升起,劃破魚肚白的天空,漸漸越升越高,直到掛在高空中。


    客棧裏住房的客人走了一波又一波,然而昨夜上樓休息的老板娘卻一直沒有下來。


    店裏的三五個夥計都有些奇怪起來,雖說老板娘平日裏偶爾會睡個懶覺,可今天日上三竿了卻還沒見人下來,這可真是個怪事兒。


    就在幾人談論間,老板娘買來的小丫鬟丘兒,從廚房打了一盆熱水,帶著毛巾準備上樓,看樣子應該是老板娘要起床了。


    一個叫阿雄的夥計拍了拍身邊同伴的肩膀,“水哥你就別操心了,人家這不是要起床了嗎?再說了,人家是老板娘,想睡多久是人家的事兒。咱們就是給人幹活的,你的那些小心思,還是收一收吧。”


    說後麵這句話時,阿雄故意壓低了聲音,但是水哥的耳朵還是充血紅到了脖子根。


    水哥喜歡老板娘的事情,店裏的四個夥計連同廚子和幫廚的趙大嫂都知道,整間客棧也就隻有老板娘和她的丫環丘兒不知道這件事情了。


    水哥被人說破心事,他不悅的推開阿雄,轉身要去院子裏澆花。


    正當此時,二樓忽然傳來了“咣當”一聲,這是盆掉在地上的一聲。


    同時響起的,還有一聲淒厲的女子慘叫。


    眾人心中一顫。


    水哥最先迴過神,蹭蹭蹭的衝上二樓,老板娘住的房間就在東北角。


    當他來到門口時,看到了癱坐在門檻上,身上撒了一身水,腳邊掉著臉盆也不知道撿起來的丘兒。


    她渾身發顫的朝水哥想伸出手,卻被他錯了過去。


    丘兒不敢再看他所麵對的方向,隻能一手捂住臉,一邊手腳並用的爬出房間。


    其他人到來的時候,他們都無一例外的看到這樣一幕。


    一個全身赤裸的女子雙手被繩子捆綁住,吊在懸梁上,她頭發披散,雙眼空洞的睜著老大,不知道在看什麽東西。


    從她的臉到腳,到處被劃出了血痕,有些看上去皮肉翻卷,令人觸目驚心乃至於作嘔。


    她的腳下是一灘濃濃的鮮血,如今已經快凝固了。


    水哥最先將人放了下來,一探氣息後,發現人已經沒了。


    有人已經報了官,衙役正在趕來的路上,而老板娘的房間四周也圍滿了旁觀的人。


    很多人都在對著老板娘的屍身指指點點。


    有些人是在可憐這個婦人,還有些人卻是盯著人家的身子看。


    水哥麵色難看的找來一件外袍給人裹上。


    蓋上衣服之後,他看到了對方那雙眼睜著的眼睛,心中有些發怵。


    就在他要伸手,幫她合上這雙睜開的眼睛時,死者本該僵硬的嘴角卻忽然咧開,露出了詭異至極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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