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燈節當天,阮時懶洋洋地倚著房門,裏麵林妙正在梳妝。


    係統在腦海裏苦口婆心地勸她。


    【宿主啊,你是不是完全沒有把另外一個任務放在眼裏啊】


    【你都不慌的嗎,你的攻略任務進度條都已經過大半了,但是另一個任務你連目標人物的麵都沒見著】


    【你不能厚此薄彼,你要一碗水端平啊】


    阮時:“係統,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我們這的一句古話,叫做皇帝不急太監急,你說,放你身上是不是還挺合適的?”


    係統:【……】


    【你在內涵我多管閑事?】


    “沒有。”


    阮時漫不經心地反駁道:“這是明諷。”


    【……】


    就活該操心你的事!


    阮時又淡淡道:“秋明明那條任務線不就跟玩似的?我有的是折騰人的法子。”


    他兩談話間,林妙也出來了。


    阮時側眸看過去,少女梳著流行的梅花妝,額頭上一朵綻放的紅梅美得豔麗奪目,她粉衣羅裙,麵頰泛著微微的紅。


    她有些不自然地走了出來,見阮時一直盯著她目不轉睛,忽然就有些羞赧:“你看什麽?!”


    阮時勾了勾唇,“好看。”


    林夫人跟在身後,也微微笑了起來。


    “你妹妹起初還不願意,我都說了好看,她眉眼像我,偏張揚豔麗,就適合這種妝容。”


    阮時:“您這是變相地誇您自己呢?”


    林夫人暗暗瞪她一眼。


    阮時摸了摸鼻尖,不再說話。


    “深深,你什麽時候換了風格?”


    林夫人看著他一身紅衣,有些不解。


    阮時:“前天。”


    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和對象穿情侶裝的機會。


    林夫人微微睜圓了美目。


    ……


    “公子,您吩咐的事已經安排下去了。”


    郊外的一處別院。


    眉清目秀的少年披著白衣從床上起來,被子裏是一個漂亮的少女。


    單薄的被褥從少女的肩頭滑落,露出肩下大片雪白的皮膚。


    一個仆從裝飾的年輕人站在門口,目不斜視,一個眼神都沒分給那床上的少女一眼。


    自始至終都是微微垂著眼,表情恭敬。


    秀氣的少年係上腰帶,白色的內衫外隻簡單披了一件外袍。


    他是那種十分人畜無害的長相,看上去乖乖巧巧的,天生是一副誰見了都忍不住喜愛的模樣。


    林深也正是看中了少年的這一點,才選他替自己演戲。


    然而無人知曉的是,少年人畜無害的皮囊下,是一棵黑心蓮。


    從床上少女身上的青紫痕跡就能看出來。


    於情愛上尚且如此粗暴。


    更遑論其他的呢?


    從一開始,就沒有單純一說。


    他抬起眸,立在書案前,負手而立,語氣淡淡,“知道了,下去吧。”


    仆從低下頭,“是。”


    秋明明從書案上取筆墨,忽然間換了一副表情,變得溫柔而又多情,他笑著看向床上顫抖不止的少女,語氣充滿了柔情,“過來,幫我研墨。”


    少女身體明顯地僵了僵。


    她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想去勾床邊的衣裳,卻被秋明明用腳直接挑開了,那少年微微笑著,“過來。”


    “別再讓我說第二遍。”


    ……


    晚上。


    護城河人流洶湧,燈火繁華,一派盛景。


    街上的攤販比往日裏更加賣命地吆喝著,漂亮的花燈懸掛在各家各戶的門前,似是替人照亮前路。


    “你製好今晚要放的花燈了嗎?”


    幾個姑娘相約而行。


    “早就製好了,我等著一天都好久了。”


    另外幾個笑了起來,笑容揶揄又曖昧,有人打趣道:“怕不是等著某人與你一同許願?”


    那個姑娘羞紅了臉頰,“莫要瞎說!”幾人玩笑著,推搡著。


    歡聲笑語在四條街上久久不絕。


    楊柳兒與兄長一同站在護城河的石橋上,小姑娘表情沮喪,她唉聲歎氣道:“哥哥,你說林公子會來嗎?”


    楊子書安慰她,“肯定會的。”


    “那我們能遇到嗎?”


    她揪了揪自己身上的裙子,這身衣裳就是為那人而穿,若是他不來……


    楊子書:“你放心,潞城就這麽大,今夜必然漫長,總會遇到的。”


    楊柳兒:“好像也是。”


    她微微彎了一下唇角。


    “子書!”


    楊子書聽見這熟悉的聲音,迅速地迴過了頭。


    “鍾兄!”


    楊家兄妹立馬眼睛一亮。


    年輕又漂亮的小公子一襲紅衣,麵容俊美至極,唇色鮮豔,像山中夜裏出行的妖族。


    “鍾兄,你這身衣裳……”


    小公子彎著眼睛笑了起來,“好看嗎?”


    楊子書讚不絕口道:“好看,好看至極。”


    “你這個模樣,怕是整個潞城都無人可以比擬……”


    鍾溪謙虛道:“那倒沒有。”


    幾人說笑了起來。


    楊子書忽然注意到他腰間懸著的那把白玉骨扇,眼眸微微睜大,詫異道:“……鍾兄,你以前不玩扇子吧……”


    說到扇子。


    幾人不約而同地想起來了某個人。


    潞城的公子哥玩扇子的自然是不少,許多少爺們都會附庸風雅地在腰上掛上一把,但是把扇子玩出名的,潞城也僅有林大少爺一人。


    畢竟。


    別人的扇子是為了裝逼用。


    林少的扇子,既可裝逼,還可以殺人。


    林深的武藝是由解甲歸田的大將軍親自指導,所以能把扇子玩出花樣來,也不足為奇。


    鍾溪低頭看了眼腰間的扇子,不由自主地彎起一抹笑。


    他不知道他此刻的模樣落在別人眼裏有多……甜蜜。


    眼裏都蕩漾著歡欣和雀躍。


    於是楊子書大膽猜測道:“……這扇子,莫非是送給心上人的?”


    鍾溪微微一僵,“子書,你怎麽會這麽想?”


    楊子書頓了頓:“……不是?”


    鍾溪有些不自然地輕咳了一聲,他說:“自然不是,這是我之前答應送給林深的。”


    楊子書:“送給那位林少?”


    鍾溪磕巴了一下:“對,對啊。”


    “這好端端的,你送他禮物做什麽?通常來說,在花燈節男子應該把禮物送給心愛的女子,你怎麽還送把扇子給一個大男人?”


    楊子書本意是隨口調侃一聲,結果鍾溪的反應卻讓他大跌眼鏡——幾人好端端走在石橋上,鍾小公子聽到了他的話,直接一個釀蹌,差點自己把自己絆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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