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周發動車準備開往薩克拉門托,裏斯本正拿出手機準備叫上依舊在外的其他隊員一起前往,將科琳娜說的那個現依法帶迴警局問話的時候,簡卻在坐在車上後懶洋洋的表示,兇手應該是給他們資料的莉莉。


    “為什麽懷疑她?”裏斯本問。現在我們正在開迴研究院的路上。


    “能夠知道研究院監控出問題的也就隻有那幾個人而已吧?”簡手肘支撐著下巴,望著窗外不斷掠過的景色,漫不經心的說。“而且就算是監控出問題,卻不代表安保係統也出問題了。格蕾絲和米勒說並沒有查到任何的出入異常問題,要麽對方已經強悍到黑係統的手段比兩個專業人員都強,要麽就是內部人員。我猜是內部人員。”


    “但也不代表會是莉莉,和卡恩公事的萊斯不是更可以嗎?他隻是副手,卡恩現在死了,最終獲利的人隻會是他。”


    這就是常見的‘誰獲利誰是兇手的可能性就越大’的理論,不過事實確實如此,畢竟沒有利益就沒有傷害(?!)╮(╯▽╰)╭


    “表麵上確實如此。”簡輕點下唇,又是平時的那副德行。


    “萊斯不像是那種會為了這種事殺人的人。”我雙手扒在前麵的椅背上,開口。


    “哦?坐在前麵的裏斯本語氣有些驚訝,像是沒想到我會參與這些話題一般。同樣的,我也沒有看到坐在斜後麵簡的表情。


    “他對職位的關注度,還沒有對他手下顯微鏡的關注度高。”我下巴抵在椅背上,說話間隨著車的輕微顛簸而稍顯不連貫。但卻不妨礙我從車內的後視鏡裏看清裏斯本有些驚訝的挑眉。


    雖然我並不是專業人士,但跟在反社會人格某偵探旁邊也多少學到了一點點的皮毛。


    “而且明明實驗室裏並沒有什麽需要帶口罩的地方,莉莉戴口罩的理由我隻想到三點:一,感冒。二,花粉症。三,嗨了。”


    一直專心開車的周也難得的抬眼從後視鏡裏看了我一眼。


    “感冒?現在24度的加州?雖然有可能,但幾率也太小了。花粉症比較有可能,現在3、4月間正式各種花開的季節。至於是不是嗨了。”我聳聳肩。“這個隻是以前見過和她症狀一樣的人。”


    “等等。”身後的簡出聲。“你和吸、毒的人混在一起過?”一副‘我沒聽錯吧’的語調。因為語氣和尤金那副‘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兔紙’的語調太過類似,讓我忍不住扭頭看向他。


    對上那雙感到震驚又不敢相信的深藍色眼睛時,我莫名感到心虛的眨了眨眼,忍不住衝他露出八顆牙齒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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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悉的討好笑容。


    簡愣了一下,接下來的話哽在喉頭,苦澀難咽。


    好在裏斯本的問話及時的打斷了這一瞬間的突兀停頓。派翠克·簡移開眼望向窗外,耳邊車內的談話依舊,但他卻突然沒了心情。


    重新迴到研究所後,莉莉看到去而複返的一行人明顯一愣,但隨即迎了上來。“請問是漏了什麽嗎?”


    “莉莉。”裏斯本迴避她的問題,可有可無的點頭後狀似無意的反問。“你感冒了?”


    莉莉一愣。“哦,是的。”


    “x日晚上你在哪兒?”周沒給她任何的喘息機會,在她話音剛落的時候提問。這種快速問話的方式可以打亂犯人原本的思路,趁著短暫的混亂窺探到一些其他東西。


    麵前的莉莉就明顯被問住了,雖然帶了口罩遮住口鼻,但眼神在那一瞬間透露的惶恐和無措舉止一下就讓她變得可疑起來。


    她下意識的雙手交握,置於腹部。“我那天獨自在家,一個人住。”


    “那就是沒有任何不在場證據了?”周緊逼。


    她哽了一下,轉頭看向裏斯本。“我以為你們要找的嫌疑人已經找到了。”


    “可是我們發現似乎被誤導了。”裏斯本冷靜的迴答。


    莉莉微微垂眼,睫毛低垂,配上微紅的眼圈顯得楚楚可憐。她沒有說話,固執又倔強的站在那裏。


    “看來。”裏斯本緩緩開口。“我們需要請你去警局詳細詢問一下。莉莉小姐。”


    案件就這樣及其輕鬆的破了,迴到調查局後,我捧著茶杯拖過玻璃看到周和瑞斯比將莉莉交給了州警。而派翠克·簡躺在斜對麵的沙發上,看著那本還有一點就翻完的書,放在旁邊的茶杯嫋嫋水汽升起,合著周圍的電話聲和交談聲,有種莫名的舒心。


    就如派翠克·簡說的一樣,莉莉就是兇手。‘鱟試劑’因為被市場打量需求的原因,需求量巨大,莉莉染上毒癮後,原本優渥的工資已經不足以支撐她的日常需求,所以從幾個月前就偷偷的將鱟的血液帶出去賣到黑市。


    “這些東西迴到海裏,生存率不足10%,號稱的隻抽取了不威脅生命的一小部分,但很多都已經過半。”莉莉坐在審訊室裏,忍住鼻酸流淚的生理反應,對負責做筆錄的史密斯說。“我隻是在已經抽取了50%的基礎上多抽取了一些而已。”


    “反正它們原本就是會死的不是嗎?”莉莉看著史密斯,尋求答案。眼淚從眼眶滑落,分不清是生理反應,還是留下了悔恨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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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州的豔陽終於隨著傍晚的來臨降了下去,一天結束,倦鳥歸巢,cbi們也因為解決了案件帶著格外輕鬆的神情一邊和周圍的同事道別,一邊拿起自己的東西準備迴家。


    白天的嘈雜開始平複安靜,到最後的寂靜無聲。派翠克依舊趟在他的沙發上沒動,他打算把手上隻剩最後幾頁翻完後,就迴到自己位於樓上的辦公室去。


    ——和之前的每一夜一樣。


    細微的腳步聲。


    “咦?你還不迴家?”


    簡盯著文字眨了眨眼,然後才慢吞吞的移開,偏頭看向重新出現在門口的顏蘇,夕陽餘暉從他沙發背上的窗戶透進來,在他們倆之間隔了一道光,隻是比起站在暖色餘暉裏的蘇,簡沒入陽光照不到的陰暗裏。


    “嗨。”也許是趟了太久沒開口,簡的聲音帶著一絲剛醒時的沙啞,他趟在沙發上沒動,隻偏頭往過來,深藍色的眼接近黑色,看不清他此時此刻的想法和思緒。


    “我忘記拿車鑰匙了。”蘇笑著,迴到自己的位置上,拉開左邊第一個抽屜拿出鑰匙,正準備出門時又遲疑的轉頭看向他。“……你車壞了?”


    “不,沒有。”簡放下書,坐起來。目不轉睛的看著五步遠距離,站在陽光下的她。


    “……嗯,那你是?”她眨眨眼,陽光照射下的眼瞳呈現出棕色,像某種軟萌的小動物。


    “我就在樓上。”簡指了指頭頂。


    “哦……”麵前的人躊蹴,似想要馬上轉身,但似乎又沒辦法放任不管一樣,她又一次迴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從剛才的抽屜裏拿出了一個餅幹盒。“我想起來我這裏還有幾塊藍莓味味的小鬆餅。”她把餅幹盒遞過來。偏頭笑。


    “嚐嚐?”


    簡看著她,從她飽滿的額頭滑到溫和精致的眉眼,每一分,每一寸,都帶著貪婪的仰望。最後又迴到她的眼睛,可是在看見眼底的冰冷後,像是被灼傷了般移開了眼。


    他伸出手,從另一端接過。“……謝謝。我很喜歡藍莓口味的小鬆餅。”


    “我下星期再多帶些。”她笑嘻嘻的。


    簡愣了一下。“下星期?”


    “對。”蘇點點頭,“我周一到周三都有課。”


    “……教,曆史嗎?”溫和的口吻裏有一絲幹澀。


    “咦?你聽米勒他們說啦?”麵前的人笑笑。“那,下周見。”


    “……下周見。”


    他坐在那裏,直到再看不見才緩緩垂眼看著手上的餅幹盒。


    打開,烘焙的香味帶著一種莫名的暖意。撚起其中一塊含進嘴裏,是陌生又熟悉的味道。


    男人坐在沙發上,陽光從他背後上方的窗戶投射進來,在距離他腳不遠的位置,留下一窗餘暉。他藏在陽光的背後,隻留下一個模糊斑駁的影子。


    他垂目凝視著那片光一陣後,才徐徐合上深藍色的眼,手捂上臉,背脊微弓,緩緩握掌成拳,手背上盡是暴突的青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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