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跟著劉通上了六樓,然後又迷迷糊糊的獨自下了六樓。


    說著來喝酒,斬劍仙的,怎麽到頭來一口酒沒喝上,還給整了個“生不如死”?


    在曹夢瑤目光注視之下,許難安不知所措的下了樓。


    “莫情,你去,親自跟著他!”


    等到確定許難安下了樓之後,曹夢瑤對著正守在樓梯口的莫情說道。


    從始至終,曹夢瑤都沒有信過許難安,她選擇放許難安迴去,是因為許難安的身上問不出任何問題。


    至於殺了他?


    得罪的是天山羽士,那位新任的天真觀主。


    如果大真人還在的話,扶搖觀還真的不怕一個七境的羽士,也不怕同為大觀的天真觀。


    可大真人消失多天,扶搖觀裏有很多真人開始起了小心思,曹夢瑤一個人根本鎮壓不住扶搖觀裏的那些人。


    而外麵還有人蠢蠢欲動,盯著扶搖觀和曹夢瑤。正是內憂外患的時候,得罪一個天真觀並不劃算。


    而許難安也不過是別人的兵器,是不是有人想要故意給扶搖觀下絆子,讓天真觀打頭陣也說不定。


    越是這種時候,越要小心。


    所以曹夢瑤沒有殺許難安,而是放許難安迴去。


    讓莫情偷偷摸摸跟著許難安,到時候他和什麽人接觸過,自然就能發現許難安的背後之人。


    “是!”


    莫情偷偷摸摸跟了上去,隻留下曹夢瑤一個人站在原地。


    “周若燦!”


    抓過一縷發絲放到鼻尖,曹夢瑤不知道在想什麽,呢喃出這個名字。


    上樓很快,下樓也很快。


    一會兒的功夫,許難安就走到了一樓,一樓比剛剛來時還要熱鬧,每個修士都在舉杯。


    有人愁悶,在喝酒。


    有人喜悅,在喝酒。


    有人淚眼婆娑,也在喝酒。


    正準備出門的許難安,停了下來,沒有猶豫,他走到櫃台。


    “來兩壺好酒!”


    許難安開口喊道,既然是來喝酒的,那就應該有酒才對。


    可不能因為被人壞了酒興,就不喝酒。


    “兩壺玉陽春,一共一千兩銀子,謝謝貴客!”


    掌櫃的將兩壺酒擺在桌子上,然後朝著許難安伸手要錢。


    兩尊普通的玉壺,外麵畫著簡單的蘭花,看上去頗為普通,實際上也是酒樓裏中等偏下的酒水。


    “記在曹夢瑤的賬上!”


    許難安抓過酒壺,對掌櫃示意。


    五百兩一壺的酒,喝了會成仙嗎?


    他全身上下也不過十幾兩,別說這一壺酒了,就連一口酒都買不起。


    “客人可有憑證?如果沒有憑證,這酒可不能拿走!”


    那掌櫃的沒有阻攔許難安拿酒,但語氣裏已經頗為不善。


    這裏是風至樓,是扶搖觀曹風曹大真人的酒樓,可不怕有人會逃賬,扶搖觀的人天涯海角都會把你抓住。


    “憑證,那倒沒有,不過我現在在幫曹夢瑤做事,一壺酒她總是舍得的吧?”


    說完,許難安正好看到從樓梯口走出來的莫情,抓起酒壺,朝莫情示意。


    “莫道長,我現在算是曹夢瑤曹羽士的人了吧?”


    許難安沒有開口要酒,而是舉起酒壺,示意莫情來喝酒。


    剛剛走下樓梯的莫情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是被許難安這個鬼家夥發現了。


    聽到他的問話,莫情隻好趕緊點頭,然後又對著許難安揮揮手,示意自己不過去,不等許難安繼續說什麽直接出了門。


    看到這一幕,許難安反而高興了起來,莫情不過來,就很難被拆穿。


    “你也看到了?我真是曹夢瑤羽士安排來的,記她賬上!”


    說完,許難安拿著兩壺酒直接走人,一壺也不落下。


    曹夢瑤想找他做事,拿她的兩壺酒又怎麽了?


    還算是便宜曹夢瑤了!


    剩下掌櫃的獨自站在櫃台前久久想不明白,又因為有了莫情的點頭讚同,而且料定對方一個普通二境,不敢如此張狂。


    思來想去之下,隻有一種可能,那真是曹夢瑤安排他來拿酒的。


    掌櫃的隻好看著許難安走出了風至樓。


    外麵月上中天,六月的海風不停的吹,吹走白日裏的悶熱,也吹動路人心上的愁。


    許難安沒有迴客棧,他能感覺到有人在後麵跟著他,從風至樓出來之後就有那一種感覺。


    往後看的時候又看不到人,但他的直覺和他腰上的劍,都在告訴許難安,有人跟在他的後麵。


    那隻有一種可能,就是跟蹤他的人修為很高,隻是一路上許難安發現不了。


    修為很高,許難安就立馬想到了下樓的莫情。


    那位六境的高功,是負責守住六層樓梯口的人。早不下樓,晚不下樓,偏偏等到許難安下了樓之後才下來,這意圖太明顯。


    腰間別劍,一手一個酒壺,手上的酒壺是普通白玉做的,但再普通也是玉。


    而許難安身上的衣服卻都是粗布做的,還有著明顯洗過很多次的痕跡存在。


    他在街上隨意閑散的走著,像極一位敗家子。


    酒壺悠閑的斜倒,張開嘴巴,酒水就從壺口攜帶月華而下,好不愜意。


    “咳咳……”


    許難安喝酒瀟灑,但他並不會喝酒,反而因為酒入喉太急,咳個不停。


    一大口酒,喝進去的少,吐出來的多。


    “小道長不會喝酒,何必浪費美酒?”


    路上有一位道人看到許難安的作態,忍不住惋惜起來,看到許難安吐在地上的酒,有些心疼,又有些衝動。


    最終還是沒能放下身子,跑去地上接許難安吐出來的酒水。


    “我聽人說,喝了酒可以斬劍仙,我便想著試上一試。”


    許難安擦了擦嘴上的酒水,微笑著和那路上道士迴答。


    “少年人心中有何事愁苦?居然要煩悶到去斬劍仙。”


    老道士看了看許難安,眼睛更多的還是落在許難安雙手的酒壺之處。


    鼻子忍不住吸了一下又一下,看的出來應該也是好酒之人。


    許難安看到老道士這般作態,心裏忍不住有一絲好笑,然後當著老道士的麵,將嘴放在酒壺口上,輕輕閔了一口。


    這一次並沒有被酒嗆到,這酒雖然不是頂好,但也不算多烈,有一股獨特的蘭花香氣,沁人心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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