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道鞭子的破空聲響起,隨後大道觀眾人就看到林元清一鞭子落在許難安的背上。


    再一次皮開肉綻。


    昨晚上被打的鞭子傷還沒有好,背後又添了新傷。


    “讓你讀儒家的書,沒讓你學他們優柔寡斷!”


    林元清憤怒的聲音傳來,這一次是真的憤怒了,連帶著她那常年不變自帶嘲諷的臉都帶上了肉眼可見的憤怒。


    “儒家有君子之風,我道庭就沒有道義了嗎?”


    “他們不和你講道義,你還優柔寡斷兩次!”


    說完之後,林元清又是一鞭子落下,許難安沒有躲避,硬生生挨了這一鞭子。


    一共兩次,所以兩鞭子。


    第一次是許難安擊飛了靈童子不順手的劍時,他的劍本應該能夠傷到靈童子,不說殺敵,最起碼能傷一條胳膊。


    許難安在最後時刻收手了,反而給了靈童子機會。


    第二次則是許難安和靈童子換傷時,他抬手用劍柄砸靈童子的頭。


    許難安並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反而還很精瘦,寬大的書生袍下隱藏著一副精壯有力的身體。


    這是十年來林元清的懲罰下,頑強生長的一副身體。


    每次林元清的懲罰,會把許難安搞得筋疲力盡,皮開肉綻,但又不會傷及根骨。


    然後用一些名貴的藥材,給許難安行一整套功,第二天他的身體就會好的差不多。


    可以說,許難安除了沒有正式修煉之外,那些必要的基礎林元清都為他打好了。


    甚至比別人要強很多,隻等許難安有朝一日踏上修煉,便會厚積薄發。


    這麽多的基礎之下,許難安手上的力氣必然十足。


    他用利器敲打一個十歲娃娃,才剛剛修煉連靈氣都運行不全的童子,竟然隻是腦袋破了一個小口子。


    別人看不出,卻無論如何也逃不過林元清的眼光。


    “要等到他們把你娘親殺了,你才會下重手?”


    林元清見許難安沒有迴答,更加生氣,卻也沒有直接動手。


    “娘親,孩兒長教訓了。”


    許難安這一次是真的長夠了教訓,本以為都是道庭的道士,應該會有分寸,沒想到對方蠻不講理就算了,還痛下殺手。


    至於最後一下沒有把靈童子的腦袋瓜像敲西瓜一樣敲爛,單純不想弄髒衣服,不想弄髒無為觀的大堂。


    祖師爺生辰還沒過,可不能讓髒東西壞了祖師爺的好日子。


    另外一邊,大道觀眾人臉色鐵青。


    對方贏了一場居然還要迴去挨打,挨打的原因竟然是因為手下留情。


    剩下的道士都深深看了一眼靈童子,又看了一眼披頭散發的靈風高功。


    他們應該為靈風高功把麵子奪迴來,出手不擇手段才是。


    可對手一個小山村裏的道童都知道手下留情,他們這群出自大道觀的人反而不守規矩,一群人頓時覺得臉上火辣辣。


    道庭並沒有那麽多規矩,但有些規矩自在人心。


    就比如剛剛靈童子沒有認輸,而是強行要廢了許難安,同樣出自大道觀的他們此時此刻不會說什麽,事後也不會責備靈童子。


    但以後都會和靈童子保持距離,刻意疏遠,能不接觸就盡量不接觸,或者在某些關鍵時刻,也不會選擇出手幫助。


    這就是人心。


    而道庭的道士們,最講究的就是順其自然。


    這個其是什麽?說到底還不就是人心!


    為什麽他們要在靈風高功的事情上如此認真?還不是為了讓靈風高功的心意可以順。


    如果不順,便會成為靈風高功的夢魘,此後的修行途中都會受到影響。


    “剛剛是我們的不對,不過我們各為其事,接下來我們也不會手下留情的。”


    大道觀的來人一共有十二位,除了靈風高功和靈童子之外還剩下十位。


    其中每一個人的修為都不算差,最低的都是三境。


    其中一位看上去年長些的黃冠走了出來,對著許難安行了一禮。


    大道觀身為道庭總領,想要約束住天下人,就必須先約束自己。


    這即是權利也是責任。


    否則大道觀就無法執道庭牛耳,掌管天下道庭。


    “無妨,小子下手也沒有輕重。”


    許難安輕輕點頭,再一次走了出來,示意接下來是不是這位黃冠出手?


    林元清約鬥大道觀眾人,可不隻有一個人,而是全部人。


    隻要站出來一位,那許難安就要負責擊敗他們。


    剩下的十個人裏,有兩位黃冠,剩下的都是道長之類的人物。


    有幾人已經有了不短的胡須,看上去麵容微老,卻眼神堅毅,一看就不是好惹之人。


    而另外幾個麵白無須的道長,大都桀驁不順,眼神尖銳,鷹視虎顧般盯著許難安,其中另外一位黃冠就是這樣麵白無須的年輕人。


    都不好惹啊。


    許難安在心中微微歎了一口氣,都是大道觀的精英弟子,也就是被無為觀的陣法壓製,否則連看都不會看許難安一眼。


    “我並不會武藝招式,老道學的是雷法,此間禁法,老道一身修為無法施展,還不如你。”


    老年黃冠麵帶難色開口,但還是站了出來,“老道亦是大道觀中人,縱然不能弱了名聲,還請小道長點到為止。”


    跟著靈風高功出來,高功被掌摑,他們就算不能出手也得表示些什麽,否則迴去就有難日子過了。


    “好!”


    許難安點點頭,沒有出劍,而是將那劍條係在腰間,握拳踏步而上。


    “好膽色!”


    對方讚歎一句,雖然他確實有希望對方手下留情的想法,可難保不是詭計。


    那少年還真就收劍,不知道是膽大還是自信。


    老黃冠讚歎完,還是上前來了。


    他一身修為全在雷法上麵,自然真的不擅長拳腳。可他已經五境的修為,身體在靈氣的滋養下早就強過普通人。


    老黃冠躍躍欲試著上前,許難安為沒學過什麽拳法,就直直握拳而出。


    也不看老黃冠的拳頭,直接和對方以拳換拳,簡單粗暴。


    這一切都源自於娘親每年的教訓和懲罰,許難安早就比常人更能忍受痛苦,身體的適應力也比常人強很多。


    老黃冠一拳砸到許難安的胸口,許難安身子抖了一下,他的拳頭也砸在了老黃冠的臉上。


    一拳頭下去,老黃冠頭被砸歪,嘴裏的牙齒也掉了兩顆。


    “不打了,不打了。”


    “拳怕少壯,我本就是學雷法的,再讓你打掉兩顆牙齒,可就連飯都吃不了了。”


    老黃冠急忙招手,示意可以了,他用兩顆牙齒和麵子來換靈風高功的臉麵,付出已經夠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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