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渥迴宮,早有消息傳迴,慶功等在紫金宮,一會兒,有太監傳張德帶著優渥來了。


    “進來。”


    優渥從外麵慢步進來,張德跟在後麵。


    “皇上。”張德見過皇上。


    慶功朝他揚揚手,張德低頭退出去。


    殿內寂靜,恍若無人,優渥安靜地跪在地上,仰頭看著慶功:“皇上,優渥在宮內病了一月有餘,實在煩悶,所以出去走了走。”


    慶功嗤然一笑,眼底一絲銳利:“哦,果真是煩悶了,還是想逃跑了?”


    優渥道:“煩悶得想逃。”


    “煩悶得想逃?哈哈哈!”慶功目光如炬,從金鑾椅上站起來,一步步走向優渥:“你不會真的以為朕是個木頭人吧!”


    優渥笑得尷尬:“皇上怎麽是木頭人呢?”


    慶功歎一歎氣,扶著她的肩,扶起她,靜靜看著她傾世容顏,語聲變得柔軟:“優渥,朕待你不錯,俗來寬仁,你為何卻如此待朕?”


    有一絲惶惑在優渥眼底,是啊,慶功待她確實不錯,恩將仇報也不是她的性格,為何自己就一意要推翻慶功的皇權呢?還是因為自己從九歲起,就被張書祁日益馴化的結果?


    皇家之爭從來沒有對錯,隻有勝敗!


    “為了報恩張書祁?”慶功緊緊盯著她,不容一絲錯漏。


    優渥一震,張書祁已經暴露,她揶揄道:“張書祁……你知道她……”


    “朕一直在關注她。”


    “哦。”


    優渥早該想到,慶功不是普通人,——一個把權傾天下的人拉下馬來,自己在血雨腥風之中坐上皇宮至高寶座,他腦子裏每一根神經都繃緊著,每一處都可能在風聲鶴唳之中。


    “你是出去找張書祁?”


    “不,我不找她。”優渥低了頭,聲音輕淡,不顯喜怒。


    慶功愛昵笑著,摸了摸優渥的手心,說:“愛妃,朕會幫你找到張書祁的。”


    優渥低垂的脖頸雪白如玉,雲淡的潤光,慶功情不自禁探手上去:“愛妃,你一直病著,他們都說你身體虛弱,無法逃出朕的皇宮。可是你不僅逃出了朕的皇宮,這出去一趟迴來,還越發的嬌嫩可人……優渥,你說你是不是遇上了什麽高人?”慶功的手順著滑嫩的肌膚往下滑,優渥還從未與男子親近,慶功如此親昵,優渥本能縮了一下身體,眼光躲閃,臉色僵硬。


    慶功的手在她肌膚上凝住了:“怎麽,出去一天,真的就不喜歡朕了?”


    優渥朝一邊垂著僵屍頭一動不動的吳堡看一眼:“皇上,優渥怎麽會不喜歡您呢。”


    慶功那隻手繼續下去,像螞蟻一般探到優渥的胸前,優渥雙腿一軟,忽然跪下去:“皇上饒命,優渥一時糊塗,背棄了皇上對優渥的一遍愛心,皇上要殺要罰,優渥會接受,絕無怨言。”


    “朕,怎麽舍得罰你。”優渥舉止,讓慶功稍稍不快,瞥了一眼身邊的吳堡,淡淡道:“你先出去吧。”


    “是,皇上。”吳堡恨不能連滾帶爬跑出來。


    慶功乜斜著眼看著吳堡的背影消失在門後,轉過身來,對地上跪著的優渥彎腰扶起:“愛妃起來,對朕不必如此大禮。”


    吳堡走了,優渥更想賴在地上不起來,可是,慶功對她充滿期待:“愛妃,咱門一月沒在一起了,有沒有想朕。”


    優渥被慶功擰了起來:“愛妃,你跪得朕心疼。”慶功雙臂一挽,優渥就穩穩妥妥被擁入慶功的懷抱:“讓朕很好看一看,愛妃病了這一月,消瘦了很多。倒是像一隻被風雨洗禮一番的三月薔薇……更讓朕魂靈出竅了。”


    還不待優渥迴話,慶功的唇帶著溫暖的氣息壓過來,一下淹沒優渥所有的唿吸,優渥從鼻腔裏吐一句:“黃泥巴……”


    “什麽?”慶功心裏想了一想,換了一口氣:“愛妃,不要出聲,好好享受朕。”慶功的唇比上一次來得更猛更烈。


    吻如甘甜,慶功一路軒暢,痛快淋漓、一路高歌地吻了唇,又吻了臉,吻了她小小的耳垂,順暢地溜到脖頸,在她美妙的胸骨前停留了一下,他的手就要掀開她胸前的衣服……


    優渥心中一急,攔開慶功的手,道:“皇上,慢,優渥從外被抓迴宮,又病了一月,滿身病氣,皇上龍體貴重,別沾染了優渥的病氣,還是待優渥是浴池裏好好洗一下,明日再來服侍皇上怎樣?”


    慶功覺得一陣掃興的懊惱,優渥現在雖然豔若芬芳薔薇,可是一月病榻,確實也是讓心心疼有障礙……


    “好吧,愛妃下去休息吧。”


    優渥走了幾步,又停下:“皇上,優渥的奴婢九逶……”


    “九逶重傷,你去叫禦醫療治吧,以後怎樣,聽愛妃處理。”


    “謝皇上。”優渥姍姍退下,心中急著要見到因她受害的九逶。


    九逶被打得半死,氣息奄奄睡在廚房的柴房裏,優渥叫麒麟宮的總管事太監老李把九逶抬迴了麒麟宮,有分派老李去叫了禦醫精心療治,這時,皇上慶功派來的人給優渥賞賜了幾套貴重的貴妃袍服。優渥才記起慶功會馬上要她侍寢的事。


    以前有黃泥巴替她擋著,現在黃泥巴不在了,風聆也死了,怎麽辦?


    如果那個黑衣男子考盤能來就好了。優渥睡在錦榻上綿綿纏思,睡意朦朧,眼簾微合。


    “優渥……”


    “考盤。”


    考盤的語氣很輕淡,有一點冷,但是不拒絕:“優渥,你說那一年天庭七夕盛會,你和狐裘伉儷情深琴瑟相和的樣子是不是被狐裘逼著做的……”


    “是的。”優渥下意識迴答了考盤兩個字,自己對答安是模糊的。


    考盤的臉色似乎緩和一些,從腰腹裏拿出一本書,優渥識得,此書正是她那本《青鸞賦傳》


    “你現在需要它,拿去吧。”考盤微微退後,麵目漸遠,優渥睜開眼,才感覺做了一個夢。夢魘消散,男人的影子卻揮之不去。


    “考盤…………”優渥觸到一點微涼,低頭一看,手指尖觸摸的正是那本《青鸞賦傳》,剛才不是夢,是真實的。


    書葉上一點微微的五花果香味,餘香繚繞,讓優渥情不自禁地把書湊到鼻下,果香清怡,她的心底柔軟到極致。


    殿內空寂,優渥翻書細看,很多不認識的字都成一座座化解的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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