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楊宇林如此愛斤斤計較的性格,他敢說出這樣的話,就足以證明他對這個白軻刑是有多麽的信任,換言之,就是他覺得白軻刑的實力很強,強到,絕對能夠打得過冷殤的地步。


    “怎麽樣,冷護衛,你不會連本少爺這點兒麵子都不給吧?”


    楊宇林嘴上嘲諷著,而他的這副表現,也確實讓冷殤越發忌憚了些,雖然他很看不起楊宇林這個家夥的,就是一個囂張跋扈,目中無人的紈絝子弟而已。但不得不說,就是以楊宇林這種愛斤斤計較,不肯吃虧的性格,能夠讓他直接放棄計較的機會,就足以證明他是多麽的有把握。


    打還是不打?


    冷殤在心裏猶豫了一下,但很快,他就做出了決定。


    打,估計會有點慘,但不打也是慘,楊宇林肯定要借題發揮,倘若他們不敢迎戰,楊宇林又豈會善罷甘休?怕是到時候的情況會更加難以收場。


    “楊小少爺既然有如此雅興,冷某若不應允,豈不是辜負了楊小少爺的一片苦心?”


    左右都是要打的,這個逃不了,楊宇林人都給叫出來了,沒道理會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離開而不攔著,左右都要起爭執的,何不幹脆點兒,自己站出來。


    “好,本少爺就喜歡冷護衛這樣豪爽的人。”


    楊宇林哈哈大笑,鼓掌稱讚幾聲,隨後衝著幾個護衛使了個眼色,手下幾人便直接站到了四周,將中間一片空地都空了出來,如此盛大的聲勢,著實讓現場的氛圍變得越發緊張起來。


    “莫要怪白某苦苦相逼,受人之拖,忠人之事,若有什麽得罪之處,還請諸位莫要記恨在下,畢竟,在下也隻是替人辦事罷了。


    那白軻刑行事倒是也幹脆。這邊冷殤他們剛剛應允,白軻刑便“迫不及待”的找上門來,抱著懷裏的武器一步一步的向著冷殤靠近,那漠然冷寂的模樣,還真不愧是被稱作“大漠狂刀”,一步一行之間,連冷殤都感覺到了一股難以言明的巨大壓力。


    果真是名不虛傳!


    冷殤心裏暗暗警惕,對這個什麽“大漠狂刀”的,全然沒有半分忽視之心,但要說害怕,卻也是不必的。雖然他不否認對方可能會很強,但不好意思,好像他冷殤,實力也是不錯的吧?


    “別說我不給你機會,白某出手之前,閣下還是盡可能的先出手吧,怕也是沒有再次出手的機會了。”


    這麽狠的嗎?


    也不喜歡該不該說這個白軻刑是囂張跋扈,狂妄自大,這“自信”的風格,簡直跟楊宇林一模一樣啊,還沒打呢,就認定自己一定不會輸,這自信的模樣,好像他就是天下第一一樣。


    “白先生既然如此自信,冷某若是不給麵子,倒是顯得有幾分不識趣了,既然如此……那在下也就不客氣了。”


    若是換做一般的人,聽到白軻刑這番話,就跑不當場爆發,也必然會對白軻刑的囂張而大怒一場。但冷殤畢竟是冷殤,他的性格確實與旁人有所不同,麵對白軻刑近乎於挑釁的行為,冷殤也隻是皺了皺眉頭,同時心頭也愈發慎重了一些。


    “請!”


    白軻刑微微頷首,身體卻是沒有任何動作反應,依舊抱著懷裏的刀,連一個招架的姿勢都沒有,說他狂妄,也確實狂妄,但倘若他真的有那個實力的話,所謂的狂妄,便也就是自信了。


    冷殤不敢托大,尤其是此刻他還身負著司空雪的安危,所以自然要謹慎一些,故而白軻刑這番近乎於挑釁他的舉動,他也沒空去生氣,隻是順勢而為,一切,都先以司空雪的安全為首要條件。


    “得罪了。”


    雙方簡單的見過麵,相互之間打了個招唿這樣,便由冷殤開頭發難,然後開始了相互之間的對決。


    一劍斜向下劈,冷殤到底是有底子的,隨便一次出手便是雷霆之勢,幹淨利落,比方才那幾個護衛之間的交手不知迅猛了多少,出劍猶如蛟龍出海一般,劍刃轉眼之間就來到了白軻刑的麵前。


    鏘!


    電光火石之間,那白軻刑倒是也沒再繼續托大,轉了個圈躲過冷殤的第一擊,然後馬上就抽出了胸前的鋼刀,反身攔下了冷殤緊跟著發出的第二次攻擊。


    “你……實力不錯。”


    也就是動手之時,身體做出的活動有些大了,所以不經意間抖落了白軻刑掛在腦袋上的鬥篷,自然也就露出了他的麵容。


    約莫四十歲模樣的一個男子,滿臉胡子拉碴的,看起來倒是頗具滄桑感,五官樣貌平平無奇,隻能說是那種很正常的樣子,丟進人群裏或許轉眼間就找不到了的那種。而最吸引人目光的,是他左側額角處的一處疤痕,足足常人一根手指之長,上側寬,下半截窄,斜著自他左側額角延伸到左側耳朵的方向,讓他的氣勢多了幾分淩厲殺伐之氣。


    “多謝,你實力也不差!”


    白軻刑認可了冷殤的實力,從他那麽快就拔出了武器就能看出來,倘若實力差距很大的話,斷然不會有如此反應,所以他稱讚冷殤實力不錯。而冷殤幾次攻擊都沒有得手,要麽被躲過,要麽被擋住,也足以證明白軻刑的實力非同一般,畢竟冷殤從頭到尾都不曾有過放水,他盡了八分力,卻奈何不得對方,難道這還不能證明什麽嗎?


    “倘若今日非是這般情形,在下倒是不介意與閣下把酒言歡,可惜……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在下曾欠楊大人一個人情,約定的時間之內,不得不替楊家賣命,所以……倒是真的可惜了。”


    高手之間,惺惺相惜的行為很正常,除非是生死仇敵,否則誰會平白無故的厭惡一個以前根本就不認識的人?白軻刑與冷殤之間根本沒什麽深仇大恨,一切都是因為楊宇林的緣故而已。


    “各為其主而已,命運使然,閣下不必客氣。”


    白軻刑看起來倒是也不像那種蠻不講理的人,雖然一開始說的話的確是囂張了些,但高手嘛,有自己的驕傲很正常,這根本沒什麽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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