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


    水晶破碎的聲音響起。


    那封印著龍之心髒的水晶被淵直接捏碎。


    “不……”


    左原大吼一聲,他眼睜睜看著對方摧毀了他所有的希望。


    “啊啊啊!我要殺了你!”


    左原發瘋一般想要衝上去。


    然而


    塞恩卻死死拉住他:“左,不要去,你不是他的對手。”


    而這時,蘇落也擋在左原的身前,給他拋出一枚基因修複針。


    “別著急,別這麽就放棄了,你忘了那東西嗎?”


    “那東西?”


    左原接住基因修複針,先是一愣,然後他瞪大眼睛:“對啊,我還有共生體神經元。”


    他先是給塞恩注射針劑。


    塞恩卻搖搖頭:


    “左,別再執著了,我身體中的心本就是那淵創造出來的傀儡之心,如今我將它還給淵。”


    “畢竟他對我無論是利用也好,操控也罷,畢竟救了我一命,也算是還給他了。”


    “而能在我最後的生命裏再見到你,我已經知足了。”


    左原卻一指按在她的唇尖。


    “塞恩,你相信我嗎?”


    “我當然信你,塞恩點頭。”


    “既然信我,就不要多說別的,你會活著,我也會活著。”


    “如果你打算拋下我獨自去麵對死亡,那我隻能跟隨你一起去死。”


    “不要!你別幹傻事。”


    她有些急了。


    左原搖搖頭,先是將那基因修複針紮在她的傷口上注射。


    然後他掏出那白色蠕動的共生神經元。


    “我再問你一句,你信我嗎?”


    “嗯!”


    塞恩乖巧的點頭。


    左原望著他,毫不猶豫低著頭,吻在她的唇上。


    下一秒


    白色的共生體神經元迅猛擴張,將兩人直接包裹起來。


    蘇落迴頭看了一眼那白色的包裹體,手中旅者之誓已經徹底解放。


    他抬頭望向半空中的淵。


    “你知道嗎?我這一生最看不起兩種人,一是以他人的痛苦作為喜樂之人,而另外一種,就是叛徒!”


    “你……”


    半空中的淵身體顫抖,頭皮青筋爆起,他知道自己再也沒有機會突破蘇落的封鎖了傷害到後麵的那對男女。


    “淵,王待你不薄,甚至視你為兄弟,然而你最終卻選擇背叛了他。”


    蘇落提著大錘一步步的走向淵:“你可知王在最後彌留之際,還在擔心你,而你呢?你為他做過什麽?”


    蘇落猛衝向前,那淵不退反進,對蘇落發動攻擊。


    當的一聲,空間劍與旅者之誓撞擊在一起。


    “你懂什麽?你不過隻是一個後來者,憑什麽他會把傳承給你?也不願意給我?”


    “這麽多年,我為王出生入死,一步步跟隨他,助他踏上王位。”


    “而他呢?在得到一切後,卻天真的要將我們一路打拚下來的東西雙手拱手送給那些賤民?”


    “沒錯,我就不是不甘心,早知道如此,這個王應該我來當。”


    兩人再次碰撞數十擊,一時間誰都沒能奈何得了誰。


    然而膨脹的餘波卻將巨大的城堡摧毀。


    周圍建築在不斷倒塌,那些祭祀人員害怕的尖叫逃離。


    “所以你就聯合外人,入侵你們的世界,最後呢?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了嗎?”蘇落大聲反問。


    “如果王識時務,後來這一切根本就不會發生,是因為他的愚蠢,他的固執毀滅了整個世界,而不是我。”


    淵非常理所當然的反駁。


    蘇落搖搖頭:“簡直沒救了,難怪王到死也不願意將他的傳承交給你。”


    “其實你可知道,隻要你站在他的這一邊,勝利是屬於你們的,他甚至打算在退休以後,將王位給你。”


    “你想要的地位,力量,權利,他都無所謂。”


    “但是,最終你還是選擇背叛了他,所以在最後一戰中,他本以為可以將自己的背後交給你,然而你卻從他背後捅刀,結束了這一切。”


    “你,是你,淵,親手摧毀了這一切,摧毀了世界的希望,摧毀了王對你的期待,也摧毀了你自己。”


    “你放屁…”


    淵大吼一聲,身上爆發極致的空間粉碎之力,所過之處,周圍空間碎成無數破碎的鏡麵。


    而蘇落也猛衝過去,混沌領域張開,那些破碎的空間無法傷害到他分毫。


    然後破碎空間領域與混沌領域撞擊在一起。


    蘇落沒有廢話,直接將王曾經封存的一段記憶投射出去,被淵抓在手中。


    “我說的是不是假話,你自己看就是。”


    蘇落冷哼一聲道。


    淵猶豫片刻,還是捏碎那段記憶泡,釋放了裏麵的記憶。


    那是王與他相識到一起並肩前行,踏上王座,最後遭遇背叛的畫麵。


    淵看到了他們第一次見麵。


    肮髒的街頭,一個身穿華服的貴族少年,一個正蹲在汙水橫流街頭的小乞丐。


    他遞過來一張自己這輩子都沒有吃過的白麵餅。


    “跟著我吧,以後就不需要再流浪了。”


    小乞丐抬起頭,看到那張熱心且充滿自信的笑臉。


    這一刻,仿佛陽光照在他的身上。


    他一直以為這隻是一個偶然,一個出身高貴的貴族少年的一時興起。


    其實,在這之前,貴族少年已經多次在街頭看到他。


    看到他找不到吃的,會故意去一些他必去翻找的垃圾桶投放食物。


    當他收到小混混欺負,過後貴族少年也會親自出手,去教訓那些小混混。


    而這一切都是他所不知道的。


    因為從那一天開始,淵決定成為他前進路上最鋒利的那把刀。


    “不……不是這樣的……”


    淵猛的後退,他抓著腦袋,感覺自己的思維很混亂。


    蘇落一步踏前,混沌領域正在快速侵蝕破碎空間領域,一點點的推進。


    淵陡然驚醒過來,看到了近在咫尺的蘇落。


    “所以,你是誰?你以什麽身份站在我麵前?”


    蘇落麵無表情道。


    “我得到了王的傳承,算是他半個徒弟!”


    “徒弟替師父清理門戶,天經地義。”


    “你以為我會放過你?等待你迷途知返?”


    “原諒你是王的才會做的事,而我負責送你去見王。”


    蘇落一拳揮出,混沌穿透淵前方層層疊疊的空間,最終粉碎他的胸口。


    當淵緩緩低頭,他的胸口隻剩下一個被湮滅的大洞。


    而他身上某個世界道具正在那股混沌之力的破壞下消散。


    “我不甘心,這不該是我的結局。”


    淵向前伸手。


    終究還是什麽都沒能抓住,身體不可阻擋的向後倒去。


    在空中消散,徹底化為飛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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