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赤看著有些後悔的下屬,嗤笑一聲。


    “剛剛抹脖子抹得痛快,現在倒是後悔了?”


    那人有些尷尬,“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


    哈赤將手中的匕首隨意丟在地上,“我們在西沙被大楚人給埋伏了,死傷慘重,拚死帶迴去重要消息。”


    “重要消息是什麽?”


    哈赤用地上的屍體,將腳上的血擦了擦。轉身盯著那人,一字一頓的說:“大祭司意圖通敵,想要奪下漠盛王權。”


    “這……”


    其他人聽了都覺得有些荒謬。


    “王不會相信的。”


    哈赤用帕子按著還在流血的後腦勺,不以為然的說:“總會有人相信的,遲早這個大祭司要被趕出漠盛。”


    哈赤是努布城城主的親屬之一,反對大祭司執政的聲音中,努布城的聲音最大。


    “哈赤,跑了兩個,布邑帶著人去追還沒迴來。”


    哈赤氣的踢了一腳黃沙土,沙土迸濺到一邊的火堆裏,火焰閃爍了一下,崩高了幾分。


    “幾個廢物,人都追不到。”


    雙手叉腰,他暗罵了兩句。


    “今晚都別他娘的休息了,給我追,要是這兩人逃了,讓人抓住了把柄,城主饒不了我們。”


    “走!”


    “走!”


    剩下的人稍微包紮了一下,就準備收拾東西去追。


    突然,接二連三的人開始倒下。


    等他們意識到不對勁,轉身迎敵之時,都被悄悄摸上來的人給抹了脖子。


    死之前,他們甚至連敵人長什麽樣子都沒看見。


    哈赤的眉心有把梅花鏢頭,康哥兒走到他的麵前,伸手直接將口鏢拔了出來。


    “準頭不錯。”


    身邊走過來一個約莫身高八尺有餘的男人走了過來,瞟了一眼地上那個叫哈赤的男人。


    他死不瞑目的臉上,額心正中間有一道圓洞。


    “那是自然,我這個叫天賦型。”


    “勉強算吧。”


    白義語氣帶著無所謂,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承認的,就是他心裏所想。


    “我這一手跟那些口鏢師相比怎麽樣?”


    白義正在地上之人身上翻找東西,將有用的全部收起來。


    聽到康哥兒這話,不由得嗤笑一聲。


    “你才學了多久,要是那群口鏢師聽到了,不跳起來打你。”


    康哥兒哈哈的大笑起來,那群口鏢師確實長得不算高,平均身高大都五尺左右。(按照一尺二十三厘米計算。)


    (這裏若是有冒犯之處,還請見諒,人物特色需要。)


    “白大哥,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幽默?”


    白義剛翻到一個令牌,隨手丟進麻袋裏。


    “沒有,你是第一個。”


    康哥兒笑夠了,也開始跟著收拾。


    自他們出了京城,就脫離了京師尾巴,帶著寒陽師傅還有玄老、白義等人先行一步,比京師大隊伍早五六日到達,之後就一直潛伏在玉門和西沙。


    這一連兩個月,他們基本都住在西沙之地,以天為被以地為床。


    “就這這堆火,咱們好好休息休息。”


    康哥兒坐在火堆旁,上麵架著爐子,他從自身的行囊裏拿出幾張麵餅丟了進去。


    “這還有幾張,你們那邊煮上,填填肚子。”


    “調料包在裏麵,自己倒進去就行。”


    調料包是用紙包起來的,他們打開將上麵的的東西抖幹淨,一點都不放過。


    康哥兒心疼的看著自己癟下去一大半的包,他出門就帶了一些,如今馬上吃的見底了。


    “這個東西還真不錯,幹著也能吃,煮著也能吃,還有油水。”


    麵餅是由油炸出來的,即使調料包裏麵沒有油,但僅煮出來都能看到表層的一層油花。


    行軍打仗的時候,有這一口填填肚子,都有勁的多。


    “聽說軍隊現在大量分發這種速麵,除了日常的軍糧以外,就是這個東西。”


    玄老有些饞了,他人老了禁不住餓。


    早就不知道從哪折的樹枝折成兩半當成筷子,伸手去鍋裏撈出一筷子,也顧不得燙,直接往嘴裏送。


    “慢點慢點。”


    康哥兒好心的提醒,看著玄老像是在嘴裏炒菜一般,拌了好幾下才咽下去。


    “對了康小子,上次就忘了問你,你這是從哪裏弄來的?”


    沒有碗,康哥兒伸著筷子,就用手接著吃著。


    一筷子麵下肚,肚子裏舒服多了。


    “家裏人寄的。”


    康哥兒說這話的時候,心裏有些隱隱的小驕傲。


    “你們可知道供應這批速麵的是誰?”


    白義他們原來是暗衛,如今奉命在邊境保護段家公子,所以對京城的消息知道的還真不多。


    “不知道。”


    康哥兒嗦了一大口,滿足的吐了一口氣。


    “就是尋鷺女學做出來的,然後低價賣給朝廷,如今源源不斷地供應著朝廷速食軍糧這一塊。如今戰事緊張,除了軍隊有,其餘地方都沒賣的。”


    說完,康哥兒趕緊伸著筷子去撈,晚點就沒了。


    說到這大家都了然了,尋鷺女學是段侯老夫人創辦的,別的地方可以沒有,自己孫子這裏不能沒有。


    “誒,之前你小子不是還不敢給家裏寫信,怎麽如今都收到家裏的消息了?”


    康哥兒搶過玄老手裏的湯勺,自己舀著湯水喝了起來。


    “誒你小子,懂不懂什麽叫尊老。”


    玄老吃完躺在一邊,和旁邊死不暝不的屍體還對視上了。


    這一問,康哥兒就想起了來到玉門第一次給家裏寫信的場景。


    那個時候離開家到了玉門,已經三月有餘,他遲遲不敢寫信迴家。


    他是偷偷溜出來的,這一路上他跟著白義他們奔波趕路,片刻沒有停歇。


    到了玉門後,他一直有些猶豫,到底要不要寫信迴去。


    這一猶豫,就是兩個月,其中還有許多小插曲,讓他沒有時間一直沉浸在這裏麵。


    等到真正休息的那幾日,他才提筆寫下報平安的信。


    他不用猜都知道自己會被罵的有多慘,所以自信送出去以後,就一直惴惴不安。


    那時候他都有些後悔了,該在到了玉門就寫封信報個平安的,家裏祖母他們肯定十分擔心。


    後麵約莫一個多月不到,不僅送迴來了信,還有很多東西。


    有耐磨的衣服和鞋子、還有裝滿了三個大匣子的碎銀子和銅板、和一遝小額的銀票。


    除此之外,就是幾大包速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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