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一隻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


    九叔雖然沒有穿雲箭,但是他開壇後,作秘法。


    邀請他們這一脈的師兄弟,起到的效果是一樣的。


    翌日一早,吳赤起來打了兩遍煉體拳,就跑到對麵九叔家了。


    進了門後,隻見九叔換上了一件杏簧道袍,坐在主位之上。


    看到吳赤前來,便讓吳赤坐到一旁的座位上。


    “九叔,來的不是你師兄弟嗎,要這麽隆重!”吳赤笑道。


    “你還青年,不懂,坐著看吧。”九叔神色有些嚴肅的說道。


    他們這些師兄弟,也是許久沒有聚在一起了,自然需要隆重些,其中自然還有一些攀比的心理。


    不一會兒的功夫。


    門外便逐漸有人陸陸續續的來了。


    九叔不停的和來人招唿寒暄,看那幾個人的樣子,對九叔還是頗為恭敬的。


    至於吳赤,則是坐在一旁自顧自的喝茶,暗中卻是打量著這些人。


    四目道長和麻麻地沒來,四目道長是因為剛接了個活,正在處理他的那些貨。


    至幹麻麻地,打死他都不會來。


    這些來的人都穿著和九叔相同製式的道袍,和九叔同一輩分的便進來坐著,弟子之類的就先由秋生和文才招唿。


    九叔的這些師兄弟,論修為境界,比之九叔還差了不少。


    大多是法師境界或者初入人師境,也就和吳赤差不多。


    總的來說也算不錯了。


    當然,如果論戰力的話,比吳赤就要差許多了。


    吳赤在打量眾人的時候,眾人何嚐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在場的都是九叔的師兄弟。


    各自之間十分熟悉,而吳赤和他們坐同樣的位置,以前卻沒見過,顯眼的很。


    “師兄,不知道這位道友是?”


    坐在位子上的吳赤,年紀輕輕的樣子,卻頗受九叔的優待。


    這些人多少能夠看出對方的不凡來,見狀不由問道。


    “這位是吳赤吳小哥兒,祖上為嗜血真君吳有劍的後人。”


    “一身修為,尋常的人師境修士也不是其對手。


    而且……吳小哥兒習得神宵雷法護身。”


    謔!聽到九叔這麽一說,即使早有準備的眾人,不免心中也是一驚。


    近百年來,在修行界中,吳家嗜血真君的後人已經很少能聽到了。


    如今,想不到卻在這裏見到了真人!


    再看看這位吳道長的年紀,看容貌,二十郎當歲。


    而且聽他們師兄九叔的話說,修為已經不在人師境之下。


    還練有萬法唯尊的雷法,這雷法在修行界可是數一數二的傳承。


    就是他們茅山祖庭,也沒有完整的雷法傳承。


    就是他們大師兄石堅的閃電奔雷拳,雖然也是雷法,但那隻是雷法的支脈,算不得正宗!


    真是夠年輕的,也真是夠妖孽的!


    也難怪師兄會請他過來助拳。


    如果他們知道吳赤隻修煉了不到一年的時間,估計會找個地縫鑽進去。


    接下來,在九叔的引見下,吳赤便和九叔的幾個師弟紛紛見禮算是認識了。


    眼看人到的差不多了,九叔這才說道:“各位師弟,現在鬼全都跑出來了。”


    “要是不能將他們製服,就會到處鬧鬼,釀成大禍,可是隻靠我一個人,不可能把這麽多鬼都抓起來。”


    九叔話還沒有說完,就有人打斷他:“師兄,我看這件事還是等是石師兄來了再決定吧。”


    其他人聽到這話,也是連連點頭。


    九叔見狀卻是絲毫沒有辦法,知道自己這個大師兄積威已久,眾人不敢越過他做決定。


    隻是他們這個大師兄素來傲氣,也不知道這次會不會應自己之邀前來,否則九叔也不會說這話。


    “他算老幾啊,這麽多人等他一個?”


    聽到這話,九叔沒有說什麽,秋生卻不爽了,直接說道。


    “就是,他算老幾啊。”


    文才也是連聲附和。


    秋生和文才本事稀爛,但是惹禍的本事卻是一流。


    吳赤搖搖頭,在這種場合,沒大沒小,簡直是在給九叔摸黑。


    沒看到其他人的弟子,都站在自己師父身後,一聲不吭嗎?


    這裏哪有他們這種小輩說話的地方。


    在場的不少人眉頭都皺了起來,不管石堅這個人的人品如何,卻始終是他們的大師兄。


    再怎麽樣,也輪不到他們兩個小輩這麽說。


    眾人雖然沒說話,但是那沉默的氣氛,分明是對九叔的不滿。


    九叔也是當場沉下臉,嗬斥道:“沒大沒小的東西,我的大師兄就是你們的大師伯,都給我閉嘴。”


    九叔發火,秋生和文才也隻能閉嘴。


    石堅的架子擺的很大,再等了大概有半個時辰,才姍姍來遲。


    隻見一個身穿黑白兩色道袍的老者,滿臉傲氣的走了進來。


    身後跟著個身穿青色衣衫,也是一臉傲氣的年輕人。


    那些弟子輩的紛紛上前見禮,一個個恭敬的不行。


    九叔這幫師兄弟也是連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迎了上去。


    隻有吳赤,在座位上,悠攸然,絲毫不在意。


    反正不是他的大師兄,他才不上去當舔狗呢!


    而且對方那一副誰都欠他錢的模樣,讓他連麵子工程都懶得做。


    石堅一臉傲氣,麵對眾人的行禮麵無表情,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而且還坐到九叔剛剛坐的那個主位上,完全沒有把九叔放在眼裏的意思。


    這是?


    石堅落座後,發現在一旁的座位上,竟然還坐著一個不到弱冠的年輕道士,不禁暗皺眉頭。


    隻是他雖然為人狂傲,卻也是心思深沉之輩。


    這個年輕道士,能在這麽多同輩人之中,坐在位置上巋然不動,必然有其不凡之處。


    可是石堅能夠看出吳赤的不凡,可不代表其他人也能看出來。


    他的兒子石少堅可沒有他的閱曆,但卻繼承了他的那身狂傲。


    那石少堅素來傲氣慣了,但是在這種場合上,還是隻能站著。


    要知道他爹是上一輩的大師兄,他也自比為這一輩的大師兄。


    此刻見一個比自己還小的家夥,居然能夠坐著,頓時一股火氣冒了出來。


    “你是誰的弟子,沒看到我師父來了嗎?還不快給我站起來。”石少堅一副豬鼻子插大蔥的摸樣嗬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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