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骨限製了前進的腳步,諸葛洪隻能想其他的辦法。


    於是他布置了三十年,所謂的蜻蜓點水xue,不過是個表象。


    墓穴下還有一座千年以上的兇墓,他又在這兇墓的基礎上布置了四象聚煞陣。


    兇墓再加上四象聚煞陣,真稱得上邪上加邪,兇中有兇了。


    而如此做,就是為的在內穴之中。


    培育出天地間稀有,可長生不老的‘魔神之軀’!


    二十年的時間剛剛好,一來,時限於他已經不多。


    二來,魔神之軀在這個時間裏,沒有完全形成自己的靈智。


    這個時候,也最容易借體還魂。


    至於雷太公為什麽到現在還沒有動手??


    那地方兇險,必須要在月圓之夜,陰邪之氣減弱之際,才能保證成功率最高。


    今天距離月圓之夜,還有兩天,幾十年都等了,在等兩天也不在乎了。


    諸葛洪望了望天上的一輪殘月。


    忽然,一道白影劃過,一閃即逝,像極了飛逝的流星。


    他卻知道,那不是流星,而是速度快到了極致的人影。


    這人他認識,是幾十年前和他在修行界中一樣,臭名昭著的四邪之一。


    諸葛洪微微收斂了笑容,心裏暗道,看來在篡命之前,他還需要解決掉一些小麻煩。


    “梆!梆!梆!”


    三聲銅鑼聲後,已是午夜過後。


    也是陽氣最弱,陰氣最強盛之時。


    義莊棺材內的任老太爺,突然睜開了眼睛。


    堪比桌子大的鎮屍符發出了警示,金光閃耀。


    “咚——”


    此刻,任老太爺抖了一下,棺材也跟著動了一下。


    身上的鎮屍符光芒大作,像是一塊巨石壓在任老太爺身上,讓他不能有所動作。


    “唿…唿——”


    祠堂內的文才睡死很死,表示沒有聽到。


    並且還翻了個身子,選擇無動於衷的技能。


    濃鬱的陰氣和屍氣湧入了鎮屍符裏,雙方做著生死搏殺,鎮屍符開始一點點變得渾濁起來。


    金光漸漸的變暗,任老太爺的身體也一點點的得到了解脫。


    “哢——哢”


    棺材蓋被慢慢的推開,一直幹枯無比的手掌,從裏麵伸了出來。


    那尖銳無比的指甲,在微弱的月光照應下,散發出陰森無比的寒光。


    幹枯手掌慢慢的動了起來,準備將棺材蓋推開。


    手掌在碰觸到棺材蓋的那一瞬間,彈在棺材蓋上的雞血墨,立刻就爆發出耀眼的紅光。


    而那幹枯的手掌,猶如觸電了一般,瞬間就將其縮了迴去。


    “咣當——”


    一聲輕響,棺材蓋又重新蓋了上。


    棺材裏那原本發暗的鎮屍符,再度閃耀金光。


    任老太爺不甘的閉上了眼睛,漸漸地鎮屍符也不再閃耀。


    一切似乎又恢複了原樣,隻是肉眼可見的……


    鎮屍符裏多了一些渾濁的黑氣,與之前不再一樣。


    這棺材裏的一切發生的很快,聲音雖然輕微。


    但還是驚動了警覺無比的九叔。


    九叔猛然睜開雙目,立刻起身快步來到祠堂。


    拿著油燈走到棺材前,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


    發現整個棺材都彈上了雞血墨,才鬆了一口氣。


    看著棺材幽幽歎道:“為什麽會這樣呢?每每有想徹底解決你的時候,那股很可怕的感覺就會湧上心頭。”


    如果五魔之一的蒲公英在這裏,一定會很慈祥的對他說。


    這是天道意誌,是必須要度過的階段。


    除非逆天改命,否則是擺脫不了的。


    棺材裏的任老太爺聽到有人在說話,又猛地睜開了眼睛。


    眼裏露出智慧生靈才有的迷惑和不解。


    當然,更多的則是血色的殺戮與暴戾之氣。


    任老太爺沒有動,他剛剛出世,身體十分虛弱。


    又有巨大的鎮屍符和雞血墨鬥鎮壓,剛剛掙紮時就吃了一個虧。


    現在自然是吸取了教訓,不敢再貿然出手。


    棺材外,九叔感覺心底一涼。


    他死死的盯著棺材,心裏有種感覺。


    棺材裏的老兄怕是醒了,可惜的是心中那種感覺,壓製著他的想法。


    不能在這僵屍正處於虛弱的時候,幹掉對方。


    棺材裏的任老太爺很有耐心,他早已經不是人身。


    即便是長時間睜著眼睛,他都不會覺得幹澀。


    等了一刻鍾後,棺材還是沒有動靜。


    九叔隻能自我安慰,就當是自己的錯覺了。


    “唿…唿——”


    一邊熟睡中的文才踢開了被子,留著口水表示我繼續睡我的,你們倆耗著吧。


    九叔見此,走到文才睡覺的地方看了一眼,幫徒弟把踢開的被子重新蓋上。


    一邊往外走,一邊‘哼’了一聲道:“沒心沒肺的家夥,睡的和死豬一樣,這種人最適合看義莊!”


    說完,人便已經沒了影子。


    這時候棺材裏的任老太爺,又是慢慢閉上了眼睛。


    他還需要蓄力,需要更多的陰煞之氣,隻有這樣,他才能脫變為真正的銅甲屍破關而出。


    而九叔家的對麵。


    吳赤突然猛地睜開了眼睛,坐起了身子。


    看向了屋子角落裏,一隻眼睛冒著綠光的小黃鼠狼。


    剛剛睡著時,這隻小黃鼠狼本是沒有的。


    可剛剛閉著的血靈瞳,突然給了他預警,讓他注意到了這個小家夥。


    誰想到這小家夥也不怕他,還盯著他看。


    一人一鼠,四目相對,人眼清澈,鼠目赤紅。


    “滾——”


    吳赤微微皺眉,叫了一聲。


    “唧唧——”


    黃鼠狼離開了,這是臨走時留下了一雙憤怒的眼神。


    “唿!”


    吳赤四周看了很久,發現小黃鼠狼卻是走了,頓時鬆了一口氣。


    剛剛那隻黃鼠狼盯著他,那感覺,就像是被一個人給盯住了一樣。


    感覺幹部舒服,讓他背後都發毛。


    “時間還早,繼續睡!”


    吳赤透過窗戶紙判斷了一下時間,就又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這一迴,沒有了之前被什麽東西偷窺的感覺了。


    一覺睡的很安穩,再起來時,太陽已經高高掛起,時間怕是已經到了上午。


    九叔早已經帶著秋生和文才去了任家,之後可能還要與阿威見麵,再一起去那雷太公家。


    隻是這些事……和他吳赤有半毛錢關係嗎?


    他索性重新蓋上了被子,打算繼續再補一個迴籠覺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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