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剛烈在江玉琴的指引下輕輕敲打著空真和尚的房門。


    “空真大師,我可以進來嗎?”元剛烈輕聲問道。


    “元少俠但請無妨。”空真在屋裏說著。


    “師父我在屋外等你。”江玉琴輕聲說道。


    元剛烈一點頭他推開門,他看到空真正在地板上打坐,正好奇著便看到空真床上躺著仍在昏迷的空戒。


    “空真大師,空戒大師他......”元剛烈欲言又止。


    “師弟性命暫且無礙,隻不過他的傷勢傷及心脈,爭鬥中又不顧傷勢動用內力,導致經脈也受損嚴重。便是他能清醒過來,也隻比尋常百姓結實些罷了。”空真緩緩開口道。


    元剛烈明白空真話中之意,失去武功成為廢人的滋味他倒也經曆過,雖然那一身的武功並不是他努力得來的。


    “元少俠今日救我少林於危難,這份大恩我少林永生銘記。隻不知該如何報答少俠。”空真緩緩開口道。


    “空真大師言重了。我此次上山僅是私心驅使,但見少林弟子身處水生火熱,在下實在有些不忍。更何況玄苦知曉太多往事,如不問個幹淨隻怕我是晝夜難寐。”元剛烈說道。


    “元少俠真性情。可貧僧有一個疑問一直困擾在心,還望少俠解答。”空真問道。


    “大師請講。”


    “少俠年紀輕輕應當不足二十卻禮數有加,不愧為大家風範。隻是為何對玄苦師叔一直冷漠相加。”空真疑惑道。


    “喚生涯上被廢武功的那個元剛烈,是我二叔。”元剛烈說道。


    空真恍然大悟。


    “原來你是元施主的二子,隻是這等大事為何武林中沒有半點消息?”空真疑惑道。


    “這事就說來話長了。”元剛烈苦笑道。


    原本元剛烈在比武大會結束之後,應當由元盛鑫向江楚宣布自己的名分,隻不過被一場突如其來的戰事給耽擱了。是以江湖上隻知道元宗卻並不知道元青楓此人。


    當下元剛烈便跟空真講述了自己為何出現在元家的來龍去脈,當然編謊話一直都是元剛烈的拿手絕活。


    這二人交談甚歡,竟從正午聊到了申時,便是連午飯也沒吃。


    “原來如此,元少俠此次前來便是想查清謠言,卻不成想竟會與我們相遇。天下巧事當真琢磨不透,似真似假,非真非假。便如我法號空真這般,真真假假空夢一場。”空真喃喃道。


    “眼下此事一了,卻有會有無數的事情找上門來,當真躲不及避不及。”元剛烈歎氣道。


    “想不到元少俠年紀輕輕,便有這諸多愁緒。我見你談笑自若,眉間愁苦卻難以掩蓋,少俠如有煩心事,大可說與我聽。”空真緩緩開口道。


    “我的愁苦隻怕不是一天一夜能說的完的。磨了大師這許久的功夫,你也該休息了,在下先行告退。”元剛烈說道。


    空真一點頭便不再說話。


    元剛烈退出房間,他看著一直守在門外的江玉琴搖了搖頭。元剛烈本是想套問空真,看他知不知道那日玄苦跟元剛烈到底說了什麽,為何元剛烈將失魂散親手交到玄苦的手中,當真是活的不耐煩了嗎?還是說玄苦在騙我......你個將死之人又何必要騙我呢?


    “這線索就是徹底的斷了......”元剛烈歎氣的搖搖頭。


    “師父,你是指什麽啊?”江玉琴問道。


    元剛烈緩過神來,竟然發現自己想著想著已經迴到了房間裏。


    “是師父?”


    “沒事,為師再想一段往事,隻是我忘得一幹二淨。”元剛烈苦笑一聲。


    “想不起來就別再想了,要不師父你老毛病又該犯了。”江玉琴溫聲道。


    “老毛病?什麽老毛病?”元剛烈一愣。


    “偏頭疼啊。每次您偏頭疼都會去找顧北城的成大夫為您紮上幾針,而且每次都是徒兒陪您去的,也不聽您誇我一次。”江玉琴假裝埋怨道。


    “知道小玉琴乖,迴頭請你吃山珍海味。”元剛烈笑道。


    元剛烈在江玉琴情緒的帶動下,他的心情稍有平複。


    江玉琴見師父眉間愁容舒展一分,便已喜不勝收了。


    “我覺得你變了......”元剛烈看著江玉琴喃喃道。


    江玉琴冷不防的心中一驚,她瘋狂揣著元剛烈話中之意:究竟是變好了,還是變壞了?


    “自我從喚生涯被你救下,那時的你不苟言笑。不過現在看來,到是被我的傻樣給傳染了幾分。”元剛烈哈哈一笑說道。


    “那是因為師父也變了,以前的您可是動不動就罰這罰那,迴迴被教眾氣的犯頭痛,那樣子很是嚇人。”江玉琴眼睛微微上翻,努力迴憶著說道。


    “然後就帶著我的乖徒弟去找成大夫了。”元剛烈笑道。


    “說來也奇怪,師父從不跟我們這些弟子以及教中之人談心,倒是跟那成大夫無話不說。每次看著您跟成大夫聊的那麽開心,徒兒也打心底高興。”江玉琴說道。


    “那以後師父跟你談心好不好。”元剛烈開玩笑的說道。


    江玉琴聽後臉色明顯有些發燙,似抹了腮紅那般醒目。


    “師父這又說哪裏話,徒兒本就將師父當作親生父親看待,師父跟徒兒談心本就無礙。又何來‘從前’‘以後’呢?”江玉琴紅著臉說道。


    “你瞅我這模樣哪裏像你父親,我看倒像是你小弟。”元剛烈大笑道。


    此刻元剛烈將所有的壓力都忘得幹淨,好像這是他自從離開元家以來最為開心的一刻。


    “師父。你記得你說有段往事記不起來了,那你不妨去問問那位成大夫,你們總是有聊不完的話題,說不定他能知道些什麽。”江玉琴趕緊岔開話題說道,再被元剛烈這樣調侃下去,隻怕自己羞的滿臉通紅。


    江玉琴這話到真的一下點醒了元剛烈,隻見元剛烈瞬間收起笑容一臉認真的思考著什麽。


    江玉琴不敢打擾元剛烈,便任由他想著。


    “顧北城......說好了我迴來便帶你去吃吃喝喝,可沒敢忘。正好咱們去顧北城看望小團子去。”元剛烈微微一笑。


    “吃喝什麽的徒兒不敢放在心上,隻盼能一生都守在師父身邊照料您。”江玉琴認真道。


    “謔,怎麽以前沒發現你著小嘴真甜!”元剛烈哈哈一笑。


    “師父!你怎麽......”江玉琴羞著臉,後半句那“越年輕越不正經”終是沒說出口,她哪裏又知道,眼前的元剛烈早已不是那個於她有養育之恩、師徒之情的元剛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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