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這麽點挫折就抬不起頭來,可是無法成為英雄的。”


    冰冷的聲音如是說道。


    而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英雄,理想,這兩座大山,卻似乎成為了所有人約束銀輝的最好枷鎖。


    但是,事實卻正麵,這的確是對於銀發戰士來說,最好的借口吧。


    畢竟,現實就是,他正是因為這樣的東西,才堅持到了現在的。


    而如果說,為什麽,水瀾到了現在,竟然會鬆口的話。


    原因其實很簡單,現在,到底不同於之前。


    之前在潘多拉號上的時候,大家前途未知,無論是出於什麽原因,水瀾都不會對這個男人有什麽放鬆的借口。


    可現在,卻到底是不同的。


    即使情況依然沒有什麽變化好了,可是現在的銀發戰士,就算出於實際的原因,這個男人,卻是不能跨的。


    否則,大概潘多拉海賊團,也就不複存在了吧。


    並且,此刻的這個男人,到底是為了潘多拉海賊團而戰的戰士,僅僅是他身上的傷痕,便也已經不是為了其他人,反而正是為了給眾人開路的原因。


    再加上,此刻兩人的心意越發明了,已經和之前,不可同日而語,因此,這一刻的水瀾,即使按照常理來說,她也沒有鬆懈的借口。


    而其實她從始至終也並沒有這樣的意向,可這一刻,卻到底是心軟了吧。


    或者說,即使是冰冷的內心,這一刻也到底無法再繼續承擔這樣的重擔了。


    而且,這本來就是很奇怪的事情吧,兩個人的事情,為什麽非要偏偏由她一個人來承擔?


    因此,就在銀發戰士的攻勢之下,這一刻的冰冷的內心,卻到底是產生了一些麻木了。


    至少,這一次,就先不計較了……


    同時,現在的銀輝,剛才的他,大概是真的受到了一些挫折吧。


    那不是來源於水瀾的話語,大概隻是因為,隻是因為他無法說服自己的一些理由。


    比如,為什麽剛才救了她的,是瀧,而不是他呢?


    瀧,畢竟不是每一次都會出現的。


    不過,這樣的愧疚,也到底是因為冰冷的話語而到底為止了!


    無法抬起頭來?


    “哼……說來也是呢,多謝提醒了。”


    說起來,剛才的話語似乎已經不止是水瀾一個人對他這麽說了吧,怎麽說呢,類似的,相同的話語的話。


    炎舞當時也對他這麽說過,也就是說,這已經不是提醒這麽簡單了吧,而是,這一刻,其實這也正是銀發的戰士麵對的問題了。


    就是,他的“黑”與“白”,有些太過於簡單了。


    正如同,他眼中的“黑”與“白”,但這“黑”與“白”所組成的事情,卻明明並沒有那麽簡單,相反,正是相當複雜的吧。


    甚至於,已經複雜到了不止是銀發戰士,任何人都很難看透的地步。


    因此,隻是簡單的以“黑白”這樣的東西,來區分的話,很顯然是會相當吃力的。


    而這一刻,銀發的戰士,他所麵對的,正是這樣的問題。


    所有的事情,都不可能以單純的“黑白”來區分,相反,每一個事物,都有著不同的兩麵。


    並且,不僅僅是兩麵而已,反之,這樣的“黑白”的對立,不止是體現在一處,而是很多處吧。


    因此,這同時也將那些事物,折射成為了,很多個,甚至於無數個“黑”與“白”相對立的兩麵。


    那麽,在這其中,所謂的取舍,判斷,這才會顯得更加的重要。


    就猶如那,無處不在的光,以及時刻相隨的影一般。


    這可不是他自己的內心簡單,通過“黑白境界”將世界想象的簡單之後,世界就真的變得簡單的。


    換而言之,不是因為“世界”簡單,而隻是因為,“黑白境界”,將“世界”變得“簡單”罷了。


    可在這之前,什麽是“黑”,什麽又才是“白”,這才是銀發的戰士需要通過不斷的曆練弄清楚,搞明白的事情。


    因此,他可以與敵人鬥智鬥勇的“黑”,以及這一刻,由於麵前的女人是友軍。


    便完全用天真無邪的“白”來對待,怎麽說呢,這樣的事情,也不是什麽時候都可取的。


    這也正是雪月和炎舞曾經想要告訴銀輝的一點,隻不過,到了現在,他也沒有做到罷了。


    那也就是,所謂的,難得的“智慧”吧。


    而這,也是他攻略眼前的女人,最大的難題。


    不過有些事情,到底是從字麵意義上來解釋,都無濟於事的事情。


    這個家夥,或許他還需要多吃一點虧,才能感悟到。


    否則,就算是現在告訴他,就算是對方是水瀾,是他喜歡的女人,他也依然需要在交往的過程之中,時刻有一些保留,以及,甚至刷一下小手段。


    他便會這麽做嗎?


    當然不會,而且還會產生一些別的誤解,可是,這樣的事情,他現在不會,不代表以後不會。


    他現在不懂的事情,也終歸,不代表,以後不懂。


    因此,現在,不過隻是一個開始,一個剛剛開頭的始端罷了。


    “我要提醒的,你覺得隻是這一點?”


    冷漠的聲音之後,緊接著便是冰冷聲音的響起。


    而這句話,已經是不止一次,水瀾對於銀輝的警告了。


    所以,這一刻的銀發戰士,他卻到底再度驚覺,但同時,其冷漠的內心,卻更加驚訝啊。


    他似乎是明白了什麽,可仔細想想,卻又依然是一頭霧水,因此,以至於到了現在,麵上還是有些疑惑吧。


    不過,雖然這麽說,如果是對於銀發戰士質問,他卻到底,內心之中還是會有一些預感的吧。


    果然……


    “還有什麽嗎?”


    那是說話聲中,麵色已經再度恢複正常的銀發戰士,隻是再度注視向麵前的女人的目光,銀輝依然還是覺得有些刺眼罷了。


    雖然,銀白的光輝,似乎是在他這裏,但是這一刻,對於他來說,這個女人身上所綻放的光輝,卻到底比他自己更為刺眼吧。


    這樣的光輝,對於他來說,才算是光輝吧!


    銀白,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隻可遠觀,而……


    而到了現在,這樣的想法,雖然不是銀輝自己發出的,可也足夠說明某人的無可救藥了。


    但這一刻,在說話的同時,冷漠的目光,卻到底是,即使對上冰冷的目光。


    這一刻,可是依然也沒有退縮吧,正如同,這一刻銀發戰士的決心一樣。


    “當然,你可還記得,你曾經說過的話?”


    很奇怪,這一次的水瀾,並沒有如同往常那麽決斷,她的話語,不是,決定的口氣。


    而是疑惑,比如,她並沒有直接說,她要提醒銀輝的不止是一點,也沒有直接告訴他要記住他說過的話。


    反之,正是疑問的口氣。


    可是這樣的話語,卻到底是給了銀發的戰士,可乘之機吧。


    即使,這樣的細節可能連他自己也沒有發現,可是這一刻,處於下意識的,銀輝卻終歸是再度開口道。


    “我說過的話……當然……當然記得。”


    銀發戰士這麽說著,卻是連他自己都有些莫名其妙吧。


    “可是我說過那麽多的話,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一句。”


    那是說著,目光卻似乎有些不自然起來的銀輝,而這個時候,冰冷的目光,卻正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吧。


    以至於,那一瞬間,可是真的令銀發戰士嚇了一跳。


    畢竟,那一瞬間的冷意,差一點令銀輝以為這個女人就要拔刀了!


    而這,卻正是眼前的女人可能做出來的事情吧!


    尤其是,對於眼前的銀發戰士而言,雖然銀輝並不確定他的仇恨度有沒有這麽高,但是,這一刻,對於這個女人,他卻到底是有些不放心吧。


    雖然,拔刀相向的事情,聽起來有些匪夷所思,而且,這一刻,兩人還是一個海賊團,一個隊伍的友軍。


    但是,如果對象是這個女人的話,銀輝一定不會懷疑,這正是一個生氣之後,什麽都可能做得出來的女人。


    而水瀾,其實她的脾氣,一向不怎麽好吧,正如同,她作為一位強大的戰士的同時,如果隻是在單純的武力的造詣。


    大概,其情緒會自然而言的通過肢體語言表達出來也不算是一件令他吃驚的事情。


    即使這樣的事情,作為銀發的戰士來說,他也做不到。


    他做不到,對這個女人拔刀,但是這個女人,他不好說。


    所以,才會產生震驚啊!


    “你……你想要幹什麽?”


    那是一瞬間,察覺到了生死存亡的危機之後,銀輝發出的警惕的聲音,而這個時候,銀發的戰士,卻第一次,感覺就好像,這兩個人,一下子,又迴到了從前一樣。


    說起來,這個女人,對他有著進攻意向的行為之前,那還是兩人第一次相遇的時候吧。


    而這個時候,以及到了現在,或許誰也不可能想得到,兩人竟然會變成如今的狀態。


    但即使是這一刻,銀發的戰士,大概也並不想無緣無故的被友軍傷害吧!


    明明,就在上一秒之前,還是那麽值得可靠的家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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