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神城外幾十裏的地方,忽有兩隻火鳳伴著彩雲出現在天空之中,兩刻鍾後飛入雲中不見了蹤影。


    這還是江凝竹第一次在五靈顯露出自己的丹雲,前幾日阿奉和冒牌宮宇的丹藥,還是在鳳騰庚那不知道是怎麽材料構造的密室中煉的。


    “又見到了這個奇觀了,可真是厲害啊。”宮凜穀看著空中,眼裏轉著金光。


    白慕山抱著雙臂瞥了他一眼,道:“那是當然。”


    宮凜穀微微挑眉,撇著嘴點了點頭,隨後低頭笑了兩聲接著不說話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他二人也是跟著江凝竹出的四神城,雖然是鳳騰庚說認識的人也好有個照應,也能保護保護江凝竹,但是他倆心裏也都明白,保護江凝竹是一方麵,將他們支出四神城也是鳳騰庚的目的之一。隻是他們不知道鳳騰庚要在四神城做什麽罷了。


    火鳳彩雲剛一不見,江凝竹便緩緩走出臨時搭的帳子,笑著將手中的幾粒丹藥分給了在帳外候著的幾人,讓他們向著不同的方向送去。


    “除了四神城還有別的地方?”白慕山看著幾人離開的方向,疑惑地問道。


    “嗯。”江凝竹收了笑,眼神慢慢飄遠,“中了怪症的人不隻是去往四神城,雲姨還有兩位胡爺爺那邊都有人。”


    宮凜穀聞言發出一聲嗤笑:“我說江凝竹,你是真準備救所有的人?”


    “……救不了所有人的,我隻是能救多少救多少了。”江凝竹沉默片刻,轉身一揮手,剛剛那帳子便不見了。


    雖然是江凝竹剛剛的大義之言讓她眼中隱著的凜然顯得格外突兀。


    宮凜穀狐疑地盯了江凝竹一會兒,轉身衝著白慕山輕聲道:“我覺得她還是很奇怪。”


    白慕山的眉毛自剛剛開始就是皺著的,聽了宮凜穀的話,下意識地點了點頭,道:“但是我好像見過她這個樣子。”


    “你們不走嗎?”走出幾步的江凝竹見著身後的兩人一直沒有跟上來,便停下問道。


    “當然走啊,鳳前輩說了讓我們保護你的。”宮凜穀輕笑一聲,立馬跟上,白慕山也緊跟其後。


    他們出了四神城已經是有幾日了,其中隻是見到過一位快要變成“石人”之人。江凝竹給他了一粒丹藥救急,隨後又讓隨行的一人帶他迴了四神城。


    接著到了一個小村落,江凝竹留了一人在那裏,讓他在這裏留意著得了怪症之人,若是見著便讓他去四神城。


    一日前,江凝竹忽然要煉丹,於是搭帳煉丹,緊接著便是剛剛煉完丹後遣了剩餘的人去送丹。


    這讓白慕山不得不多想,對於江凝竹他也沒有什麽藏話不藏話的,於是接著向江凝竹傳音道:“小竹,你想幹什麽?”


    江凝竹沒有轉身也沒有轉頭,傳音道:“沒什麽啊。”


    “你是不是下一步就要將我和宮凜穀支開了?”白慕山問得直接。


    這一次江凝竹頓住了,停下腳步轉頭看著白慕山,眼中還帶了絲凝重:“我要說是呢?”


    白慕山的臉色接著變得陰沉了。


    這一句江凝竹沒有傳音,宮凜穀也聽了個清楚,愣了一瞬後他反應過來剛剛兩人應該是傳音交流了,可是現在這種氛圍他也不好問什麽,所以就隻是看著兩人。


    “你可別幹什麽危險的事情!”白慕山的聲音中帶了一絲的怒意。


    江凝竹看著白慕山,眨了兩下眼睛,她沒有想到白慕山生氣的是這一點,頓時笑了出來:“哥你就放心吧,我怎麽會做危險的事呢!”


    “你做的危險的事還少嗎?”白慕山無奈地歎了口氣,“你最近的狀態很不對勁。”


    “因為這個怪症很難治愈,所以我在想辦法啊。”江凝竹歎了口氣,似是為難。


    “但是我見過你這種狀態。”白慕山看著江凝竹,“在紅楓山的那個晚上你的狀態就和現在差不多。”


    聽到這好久沒有聽到的地名,江凝竹怔住了,片刻後才反應過來,抬頭迎上白慕山略帶複雜的眼神後,在紅楓山那一晚的事一股腦地衝進她的腦中。


    江凝竹張了張嘴,最後什麽也沒說,轉身繼續走。


    話都說到具體時間和地點上了,她還能說什麽。


    白慕山見狀深深地歎了口氣,道:“所以這不是什麽怪症,而是......法術?”


    “嗯……”江凝竹含糊地應了聲,一副不願意繼續話題的樣子。


    倒是宮凜穀,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嘴角彎了起來:“也就是說這所有的事都是人為的,我們現在就是去找那個人?”


    白慕山看了他一眼,道:“我現在覺得你體內的咒術還是沒有徹底清除。”


    宮凜穀知道他指的是自己現在的性格和行為,於是笑道:“我都這樣過了百年了,就算是假的也變成真的了,不要介意。”


    江凝竹聽了白慕山剛剛那句話後一怔,覺得白慕山突然扯這件事有些怪異,於是微微轉頭看向白慕山,卻是發現白慕山雖是與宮凜穀說著話,但是眼睛卻是看向自己。


    頓時,江凝竹的心便緊了起來。


    他不是說的宮凜穀!


    想到白慕山也是學過咒術算得上是半個咒術師後,江凝竹微微皺起了眉,思考了幾瞬後向白慕山傳音道:“你有辦法嗎?”


    “得見了才知道。”白慕山迴道。


    宮凜穀見著兩人忽然對視,便明白了兩人又是在傳音交流,瞬間心裏就有些堵了。


    他知道他和兩人之間有些隔閡,但是現在三人都是一個陣營的,像這樣明麵著便藏著掖著多少就有些讓宮凜穀心裏別扭了。


    但是兩人絲毫沒有注意到宮凜穀的小心思,依舊是傳音交流著。


    好在是兩人也沒交談太長的時間,僅是一會兒,宮凜穀便聽江凝竹道:“我們繼續走吧,阿奉說的他受傷的地方就在前麵。”


    白慕山聞言一頓,接著皺了眉,傳音道:“小竹?”


    江凝竹沒有迴應他。


    “你想到的方法是什麽?”


    “江凝竹?”


    “江凝竹!”連著幾句江凝竹都沒有理他,白慕山急了,大喊出聲,“你到底是想怎麽喚迴他的理智?”


    不知情的宮凜穀一怔。


    江凝竹也停下了腳步,歎了口氣,輕聲道:“我也還沒想好,等我想好了就告訴你,你來考慮之後的事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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