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有人動了憑物,你這咒術不可能鬆動,你自己也就更不可能發現咒術並自己消除大半。”


    白慕山說這句話的時候還頗為感慨,說怕是宮然動了真感情,實在是不忍看著宮凜穀繼續這樣了才動了憑物。


    宮凜穀當時隻是不屑,嘴中說著不可能,但是心裏的確是存下了疑問:他是真的把我當自己的兒子嗎?


    宮凜穀還發現,自己體內的咒術已經是沒了,但是對於宮然的那種孺慕之情竟是還存在,這讓他不禁是有些慌了。


    既然是自己對於宮然的感情是真實存在的,那自己是否還能在麵對宮然之時大義淩然?


    這些日子,宮凜穀又是被這件事壓抑了許久。


    或許是月如的那句話是對的,我的確是對於被他‘無緣無故’驅逐出宮家這件事,更加生氣。


    宮凜穀心中很是清楚。


    今日,麵對宮家,麵對宮家人。


    宮凜穀實在是沒有做到自己一開始想的那種冷酷的摸樣,質問的話一開口,眼淚也止不住地向外湧。


    緊攥著雙手,宮凜穀在吼完那幾句後,便開始壓著自己早已是在心頭待了許久的情緒,開始控製著自己,讓自己看起來還是瘋癲無情的摸樣。


    可是許久,宮家都是一片寂靜。沒有人討論,更沒有人迴答宮凜穀。


    宮凜穀低頭沉默半響,再次抬頭時,金色的瞳孔中除了瘋狂再無其他。


    他伸手便是喚來一頭巨龍,半透明的身軀圍著他轉著,對著宮家人張嘴嘶吼著。


    護衛們又打起了精神,提起渾身的靈力,警惕地看著宮凜穀。


    宮凜穀忽然笑了起來,下一瞬便出現在一位護衛的身旁,抬手間那名護衛便向地麵落去。


    巨龍虛影在宮家肆意穿梭著,不斷地破壞著宮家的建築,使得大多宮家人都不得不離開了自己房子,到正院中看著那瘋癲的少爺發瘋。


    也有著不少的宮家人上前協助護衛圍攻宮凜穀,隻是有著巨龍的守著自身又是實力超群,他們頂多就是有人和宮凜穀打個平手,倒是也沒有人可以真的將宮凜穀打下。


    當然,這也僅是宮家元嬰期的人還未出手的原因。


    “小穀!”突然一個略帶嚴厲的聲音落到了宮凜穀耳畔,


    宮凜穀停下手中的動作,看著來人,咧開嘴笑了:“是三叔啊,這是來教訓我還是來幫我啊?”


    宮若其看著瘋癲的宮凜穀抿了抿嘴,最後繃不住了嚴肅的樣子,重重地歎了口氣:“小穀啊,二哥也並非是你所想那樣無情啊......”


    “若真的有情他現在早就出聲了。”宮凜穀冷笑一聲,“或者親自來找我談也是有可能的。”


    “那你就沒有想過他改自己名字的原因嗎?”宮若其皺緊了眉毛,眼中滿是傷痛和糾結,他理解自己的這個侄子,也明白自己二哥所想,也實在是不希望看到這樣的場景出現。


    “宮然”這個名字是宮然他自己改的,宮然應是叫“宮若然”。


    “嗬......”宮凜穀冷笑一聲,“和我有什麽關係嗎?難道他是在悔過?做過的事再悔過有什麽意義?”


    宮若其張了張嘴,沒有想出任何反駁的話,最後隻得是沉默。


    “他倒還真是好幹這種事,做過了錯事再悔過......所以說是他現在是為了彌補自己做過的有違天道之事才準備祭祀?”


    宮若其聞言一驚,驚疑地看著宮凜穀。


    宮凜穀繼續道:“難道祭祀就是好事了嗎?”


    “小穀你......原來不隻是因為二哥殺了你的父親嗎......”宮若其似是自言自語地喃喃道。


    “我父親?我又沒見過,上哪去有這樣的感情?”宮凜穀看著宮若其,眼中冷意好不掩飾,“三叔......算了吧,我還是叫你一聲三爺爺吧,省得那位我沒見過的父親再突然來找我說我占他這個親爹的便宜。”


    宮若其身子一震,眼眶開始泛紅。


    原來,小穀竟是什麽都知道了......


    兩人的交談,都是極為小聲,一開始圍攻宮凜穀的幾位以為宮若其是要出手便從他來就退到了一邊,所以沒人知道兩人的交談內容,隻能是看見兩人似是說了幾句不愉快的話,然後宮若其沉默了。


    巨龍盤縮在宮凜穀身側,宮凜穀右手向身側一抓,巨龍變成一柄小劍在他手中。


    “唰!”


    宮凜穀猛地將手中小劍指向宮若其:“三爺爺,既然你不是來幫我的,那就戰吧!”


    宮若其慢慢抬頭看著宮凜穀,看著他剛剛還是有著恨意和冷笑眸子如今變得冰冷瘋狂。


    “小穀,你當真是要如此嗎?你我之間差的可不是一點半點。”宮若其禁不住地搖頭。


    宮凜穀抿著嘴沒有迴話,隻是握著小劍的手更緊了。


    見宮凜穀如此,宮若其也不說什麽了,雙手在身前開始結印。


    宮凜穀並不遲疑,直接將小劍刺入宮若其身前正在結印的雙手之間,想要破壞結印。但是這劍並沒有刺入,再距離宮若其雙手還有一些距離的時候生生地停在了空中。。


    宮凜穀手一抖,小劍又化作了巨龍,向著宮若其衝去。


    這一次宮若其的確是停下了結印,但並不是因為宮凜穀的阻止,而是因為印已成。


    隻見是閃著金光的牢籠緊緊地困住了巨龍,使它動彈不得。


    宮凜穀向後退了兩步,隨後皺起了眉毛,他發現,自己竟是收不迴了這巨龍,也無法使其消散。


    “小穀啊,用宮家的法術對付我......你還是不行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宮家最熟悉宮家法術之人。”宮若其歎了一聲,嘴中念叨了幾句法訣,那牢籠便急速地收縮起來。


    巨龍痛苦地扭曲起來,不斷地發出痛苦的嘶吼聲。


    宮凜穀抿著嘴,越過巨龍直接衝向宮若其,手中發著輕微的青光。


    “小穀,你知道你敗在哪嗎?”宮若其抬頭看著宮凜穀,“剛剛我就說了,宮家的法術對我來說是沒有用的。”


    說著,宮若其便對著宮凜穀抬起了手。


    宮凜穀眯了眯眼,眼中金光突然大閃。


    隻是這時,異變突生。


    “既然宮家法術不管用的話,那就試試其他的法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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