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凝竹和白慕山看著眼前成排的法器,不禁咂舌。


    “嘖嘖,這個白信生,看著還人模人樣的,沒想到心不僅是黑的,還是貪的。”江凝竹搖頭。


    一個不小的房間中放著幾十個紅木架子,每個架子上都排列著不少的法器。


    一般來說,作為修士,怎麽會把這麽多法寶都列在這麽一個屋子裏當展示?這定是白信生多到用不到的,或者是他覺得並不貴重的了。


    “或許......他是在為信物打掩護。”白慕山看了圈多到晃眼的法器,將那神通袋子拿了出來,“快點吧,還不知道外公能撐到什麽時候。”


    江凝竹微微點頭,同意白慕山所說。


    神通袋子在白慕山的法訣聲中慢慢在向前跳去,白慕山緊跟其後。


    江凝竹快走兩步後卻是突然停了下來,怔怔地看著身側的木架。


    白慕山跟著神通袋子一路小跑,最後停在了中間的一排木架之前。神通袋子已是不再動了,看著這架子上的十幾件法器,白慕山皺起了眉。


    白慕山不敢隨便動,白信生應該是設了一些機關,他要是一不小心碰錯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小竹,你說......嗯?”白慕山微微側頭,這才發現江凝竹並沒有跟上來。


    隔著數個木架的空隙,白慕山瞥見了那抹紅衣,一動不動。


    白慕山張了張嘴,剛想叫一聲江凝竹,就發現江凝竹已是邁步向這邊來,隻是腳步聲很是沉重。


    “找到了?”江凝竹走過來,麵色不是很好看。


    “還沒有,已經排除三件了。”白慕山瞥了眼江凝竹,又看向木架,決定一會兒再問問她發生了什麽。


    江凝竹看向木架,似是在思考,但是眼神早就不知道飄到哪裏去了。


    白慕山歎了口氣,道:“小竹?外公還在外麵呢。”


    江凝竹眼神一凝,似是迴過神來,但麵色依舊冰冷:“表哥,既然是他不隨身攜帶這麽重要的東西,那可能這東西就根本是裝不進儲物空間。”


    “是這樣,可是這些法器我也沒法一個一個試,白新生......”


    “沒認主......”江凝竹突然輕聲說道。


    “什麽?”白慕山一愣。


    江凝竹抬起頭看著白慕山:“如果放不進儲物空間的話會不會是因為還沒認主?”


    白慕山一怔,看著江凝竹慢慢變亮的眼睛不知道該說什麽。


    已是當了家主百年的人竟是還沒有認家主信物為主?這多少有些諷刺了。


    “對!一定是這樣!”江凝竹眼神變得堅定,“他們那左湊右湊的血脈本就不算什麽好血脈,如何滴血認主?”


    白慕山一震,眨了兩下眼,再次看向那些法器時,眼神明顯變了。


    江凝竹抿著嘴,右手扶向耳墜,眼神又變得冷暗。


    ......


    房間外,鳳騰庚和白信離的切磋似是不分上下,但實際上鳳騰庚的體力已經是跟不上了。


    鳳騰庚身上不僅是靈力稀少,這具閑置了百年的身子怎麽著也不比白信離的身子骨好了。


    “咳咳......”鳳騰庚後退躲開了白信離一擊,但卻是咳出了一口血。


    白信離猛地收住了手,看著鳳騰庚:“騰庚,你終是不行了。”


    “不行?”鳳騰庚輕笑一聲,又是咳嗽兩聲,“咳咳......那白信生就行?鳳騰夜就行?還有宮然?”


    鳳騰庚說到最後紅了眼眶,聲音近乎於嘶吼:“你們當真是不知道他們是怎麽上去的?”


    “你們這樣放縱!當真是對家族好?”


    白信離收了手,沉默幾瞬後道:“但是騰庚,你要知道,信生把白家管得很好。”


    “但是他做的事就是不對!此等喪盡天良之事,你們竟是真的可以接受?”鳳騰庚滿眼的不可思議,在他的記憶中,白信離是最容不得此等不守規矩之事的人。


    “騰庚!”白信和上前,麵露難色,“騰庚你要知道,這世上有很多血脈並不怎麽優秀,但卻是有著實力的人。”


    “......我知道。”鳳騰庚慢慢站直了身子,“但是這等人要是有了顆壞了心,那再有才華也是沒有用的。”


    “這些年信生就沒有再做任何傷自家族人的事。”白信離繃著臉,說得鄭重驕傲。


    “你就這麽確定?嗬......”鳳騰庚笑著搖了搖頭,“你怎麽知道這些年死去的白家人到底是怎麽死的?”


    “你這話就是找事了。”白信離的臉一下子陰了下來,“信生這些年確實是讓白家好了起來,還多出了不少血脈優良的孩子。”


    “但是你知道他要那些孩子要幹什麽嗎?”少女的聲音突然插進三位老人的談話。


    “小竹,你們找到了?”鳳騰庚微微笑道。


    “算是吧......”江凝竹看了眼房間內,“表哥還在努力讓那東西接受他。”


    白信和微微皺眉,問道:“你們要找的是什麽?”


    “這位白爺爺,我覺得你知道的,不用懷疑自己!”江凝竹衝著白信和燦爛地笑道。


    白信和一怔,接著向房間內衝去。


    鳳騰庚見狀立刻想追去,但是江凝竹攔住了他:“外公,莫急,他不會對表哥做什麽的。”


    鳳騰庚愣了一瞬後明白了江凝竹所說,有些激動地問道:“當真是......”


    “是的。”江凝竹點頭。


    白信離看著打著啞謎的兩人皺起了眉,沉聲問道:“小輩,你剛剛那句話什麽意思?”


    江凝竹一笑,道:“白爺爺,你可是知道白信生、鳳騰夜以及宮然三人在計劃著什麽?”


    “我不是問......你說吧。”白信離看著江凝竹的笑容,突然心裏有了一絲不安,直覺告訴他江凝竹將要說的話會非常不妙。但越是這樣,他反而是更想知道真相了。


    “祭祀。”江凝竹收了笑,“他們三人想要對著三家的先祖祭祀。”


    祭祀?


    江凝竹的話如同驚雷般在白信離心中響個不停。


    “小輩,話不能亂說。”白信離眼神沉了下來。


    “白前輩。”江凝竹換了稱唿,向著白信離行禮,“這種話晚輩必然是不能亂說,此事必是真的。隻是前輩......您剛剛口口聲聲說我外公為了躲避百年不出,可是您如今這樣子蒙著自己的心去信任白信生,和逃避又有何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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