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家啊……”鳳騰庚歎了口氣,“說起來我和愈之也是百年沒有見了啊……”


    江凝竹聽到鳳騰庚的稱唿心裏緊了一下,剛剛鳳騰庚都直接叫了鳳午的大名,如今卻是叫青愈之卻是叫得親昵。江凝竹覺得或許是兩人還有著聯係。按照青愈之所說,他是在有了青輕容之後開始後悔的,也是因為如此才被反噬。而那時,他還沒有當上青家家主,鳳騰庚一家還是歡樂的。這樣一來就很可能兩人又著聯係,但是......


    江凝竹皺起了眉毛,她怎麽想都覺得那日青愈之的話語中,並沒有著他知道鳳騰庚還活著的感覺。


    “他雖是也做了那等喪天良之事,但是我知道他心裏肯定是悔改了的,畢竟是他那人......”鳳騰庚頓了頓,又看向江凝竹,“我聽幾日前你去過青家,想必是已經見到過愈之了。”


    “嗯,見過了。”江凝竹點頭,“但是他不太好,活不了太久了。”


    鳳騰庚一驚,剛想說什麽,卻是聽見江凝竹又說道:“外公,你別撇開話題,先告訴我青家和其他三家關係如何。”


    江凝竹不太相信青家的一麵之詞,他們說是自己與其他三家為敵,那就是了?雖然表麵上的確如此,但是江凝竹覺得還是小心為好。


    鳳騰庚抿嘴看了眼江凝竹,他原本的確是想的岔開話題,因為他也說不清現在這四家的關係。


    “我實際上也不太清楚,畢竟是已經好多年不知道四神城的發展了。”鳳騰庚歎息道。


    “但是您知道我在哪裏。”江凝竹直直地盯著鳳騰庚。


    “竹含大師”現在應該是還在青家,也沒人知道她和曳序閣有關係。但是鳳騰庚和丹狂真君留在那糖人中的訊息卻是讓她在下一次去青家前來一次這個院子,而院子的地址,是以念月院為起點敘述的。


    鳳騰庚輕輕笑了笑:“但是我是真的不太清楚四家的關係。愈之雖是和其他三人鬧僵了,但是卻依舊隔空就去他們三人的小聚會,所以我也不清楚。”


    江凝竹歎了口氣,無奈地看著鳳騰庚:“所以外公你是想弄清楚到底是怎麽迴事所以讓我去探探?”


    鳳騰庚滿意地點了點頭。


    江凝竹皺了下眉,抱起雙臂狐疑地盯了鳳騰庚半響,問道:“外公,您那日的態度不會是裝的吧?您這百年......可是沒有白過啊。”


    鳳騰庚搖了搖頭,道:“那日我並沒有裝,我的確是個懦弱怕事的人沒有錯,隻是有著一些忠心的人罷了。”


    是我負了他們啊……


    鳳騰庚說著忽然沉默了。


    若說是鳳午的行為讓他變了心態,那麽讓他下定決心的便是那些原本追隨他的人了。


    那日他剛出鳳家,就見到了幾張熟悉的麵孔。


    他震驚,他們也震驚。


    等到那些熟悉的人眼中噎滿了淚,顫抖著衝他走來時,他的眼中也滿是了淚水,心裏滿了愧疚和悔意。


    也就是那瞬間的功夫,他徹底明白自己這百年是真真的白過了。不隻是沒能救到自己的孩子,還辜負了那些信任自己的人們。


    聽著曾經的夥伴、曾經的隨從說著他們這些年等待的痛苦,鳳騰庚軟弱的心忽然變得堅硬了。


    江凝竹張了張嘴,什麽也沒能說出來,最後隻得是沉默。她最不會做的,便是應對這種突然變得沉重的話題。


    “小竹啊......”鳳騰庚笑了,“等著再見麵,我就給你介紹你外公我的後援。”


    江凝竹聽後不禁是正了正臉色,鳳騰庚的這句話,分量可不是一般的重。


    “嗷——”


    爺孫倆正說著話,忽然響起了一聲的怒吼,將兩人都驚了一下。


    側屋中的丹狂真君也是急忙到了院子裏,緊皺著眉看著四神城中心。


    隻見是一隻巨大的焰虎猛然跑向了空中,繞著四神城奔跑,衝著四神城放肆怒吼。


    江凝竹看到焰虎的瞬間猛地站了起來,麵色緊張嚴肅。


    “認識?”鳳騰庚見狀沉聲問道,那焰虎中有著一絲讓他熟悉的氣息。


    “是白慕山。”江凝竹看向鳳騰庚,“我表哥,您外孫。”


    ......


    突然出現在空中的焰虎讓四神城大部分的人都陷入了疑惑和恐慌之中,他們想知道這巨大的焰虎從何而來,但是那焰虎散發出的強勢的氣息卻是讓他們不敢接近。


    此時白家更是亂成了一團,因為焰虎就是從這裏躍出去的。


    “什麽?從聖池?”白信生一臉震驚地看著管家,“你說什麽?從聖池中出去的?”


    白信生的聲音都變了,他可不覺得這是自己人搞出來的,那焰虎中明顯的朱雀氣息已是告訴了他是誰。


    管家身子一抖,跪了下來,他本來還以為是白家那位天賦出眾的小輩搞出來的這個動靜,但是看到自家家主的這個反應,他隻得是小聲道:“正,正是,小的也不知......”


    “砰!”


    一個茶杯碎在了管家膝邊。


    “你一句不知道就完了?你可是知道這是誰?你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白信生大聲罵著,氣衝衝地出了門,向著自家聖池奔去。


    焰虎隻是剛剛出現,白慕山還沒有出了聖池。


    白信生正是抱著這樣的想法,來堵白慕山來了。


    焰虎依舊是在空中盤旋著,不斷地吼著,似是在發泄自己沒有盡頭的怒意。


    白慕山慢慢睜開了眼,眼中劃過一絲紅光後迴過神來,看向天空中盤旋的焰虎,不禁是苦笑一聲:“有點麻煩了啊。”


    因為白家的防衛並不是特別森嚴,也沒什麽族塔族鍾之說,所以白慕山混在進聖池的小輩中很輕鬆地就進來了。當然,這也是歸功於江凝竹教他的遮蓋麵部傷疤的凡俗手段,不然是在還沒進入聖池的時候就被抓了起來,畢竟是白家現在正在抓一位臉上有著傷疤的人。


    還有一點讓他覺得慶幸的便是進來聖池的那些白家人。


    這一批進入聖池的白家人資質並不是多好,和白慕山一起進來的皆是幾個時辰就出去了,然後連著月餘都沒有人再進來,整個聖池就都是白慕山的了,就算是白慕山中途讓聖池半池子的水都升上了天也沒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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