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城。


    近日來,花城接二連三的來了不少的新麵孔,無不是衣著不凡,城主府傳出消息,方家大小姐將與銀月公子於城主府舉行婚禮,眾人嘩然,那銀月莫非就是那位東臨學府的銀月?他不是去彌煙森林了嗎?怎麽會在花城?而且還要娶親了?那連小姐怎麽辦?


    不管眾人如何想,大婚之日已悄然而至,城主府上上下下張燈結彩、熱鬧非凡。


    大婚之日前夕,影千月被關在新房內,一襲的白衣與滿屋的紅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影千月靜靜的站在窗前,麵沉如水,這幾日來她的靈力已恢複了大半,但此時僅是靈師的她根本就不是城主府的對手,音殺也絕不可再用,那太過消費靈力,就算她成功擾亂了他們的心神,她也逃不遠,城主府的防衛如此深嚴,她該如何才能向外傳遞消息呢?想必萬恆已經得知她被困城主府的消息,應該也有了決策,隻是他們無法取得聯係,看來……隻有靜觀其變了。


    正在這時,花容從一棵離新房不遠的樹後竄了出來,一溜煙便來到了窗下,她以為那些看守影千月的護衛並沒有發現,哪知、人家隻是將她當成了空氣,全然不將她看在眼裏。


    “銀月。”她蹲在窗外,小聲小氣的喚他。


    “花小姐?”影千月皺眉,她來做什麽?


    花容東張西望看了看,然後小心翼翼的轉過頭來,盈盈一笑:“銀月、你不是自願娶方小姐的是吧?”


    影千月挑眉,不可置否,自己此時的情況難道還不夠明顯嗎?


    “有什麽我能幫你的嗎?”花容道。


    影千月想也沒想便搖頭:“沒有。”


    花容神色一黯:“我是真的想幫你。”


    “花小姐的好意銀月心領了,隻是實在沒有需要幫助的地方。”影千月一開始確實想過利用花容對自己……呃…對自己的情意為自己傳遞消息,但仔細想想,她雖冷情,卻委實做不出這事,而且、花城主似乎已經看出了花容對她的心思,想以花容作為突破口、難。


    花容神色複雜的看著銀月,幽幽道:“銀月、你是不是真想娶方小姐為妻?”


    聞言,影千月又皺起了眉頭,垂眸看著花容:“何以見得?”


    “若是你願意娶方小姐,爹便不會派人看著你,將你禁足。若是你不願娶方小姐,為何卻不見一絲著急?反而這般順從?”花容不解的抬頭看著影千月,眼中布滿疑惑。


    影千月麵不改色,隻淡淡的看著花容,半晌未曾吐露一個字。


    花容覺得腳蹲得有些麻了,見那些個護衛即使發現了自己也沒有理會自己,便索性站了起來,哪知腳太麻,一個局促身子便往窗前撲去。


    “啊…!”


    影千月正站在窗前,見花容倒過來,影千月微愣,下意識的便要退開,然而、當她看見那窗欞時,本想退開的身子卻紋絲不動,如果她讓開了,花容的額頭必將會磕在窗框上,於是、影千月沒有躲開,反而伸出右手握住了花容的手臂,微微運用靈力便將花容扶穩了,待花容站穩,影千月立刻收迴了手,平日裏清冷淡漠的她竟有些愣怔。


    她剛剛……似乎……。


    花容也愣在了原地,在這些日子的相處中,她早已知曉銀月有潔癖的事,而且、銀月的潔癖不是對事物,而是對人。思及此、她俏臉微紅,她原以為銀月會躲開呢……。


    “呃……銀…銀月、我方才聽我爹說有來自皇都的人在打聽你的消息,不知是不是你的熟人。”她急急的將自己所聽到的告訴影千月,以此來掩飾自己的羞澀。


    影千月聽完,便已確定了是萬恆等人。


    花容複又問了影千月一遍需不需要她幫忙,影千月的答案始終如一,她便也不再問了。


    ——


    翌日一早,影千月緊皺著眉頭換上了喜服,俊美的臉龐依舊是一臉漠然,精致繁華的喜袍讓平日裏清冷如月的她多了一絲人氣,看起來也不再那麽難以接近。


    “公子?可是換好了?”一眾丫鬟小廝、婆子在房門外焦急的等著,他們是負責給新人換喜袍的,誰知竟被趕了出來。


    影千月打開房門,麵無表情的走出房間,周圍是人們癡迷的神情。


    一婆子迴過神來,笑眯眯的道:“公子、請隨老身來。”


    影千月微微頷首,跟著那婆子去了正廳,給一群花癡留下了一個美麗的背影。


    正廳。


    廳內坐落了不少人,這些人無不是錦衣華服,但都是一些中年人,其中有男有女,而且、這些人的修為皆是不俗!影千月這點修為的人在他們眼裏簡直連螻蟻都不如!


    影千月眸光一掃,快速的將廳內的人打量了一遍,隻見、花城主身著一襲暗紅色黑色暗紋錦袍坐在大廳的正上方右位的大椅上,臉上帶著一絲淺笑,但那笑意卻是不達眼底的。


    與花城主平起平坐的是一名年約五十幾歲的男人,兩鬢斑白,略顯老態,但他的精神氣卻是極佳,一臉的嚴肅,眸中是極力忍耐的怒火。


    依次坐落的是一名中年男人與一名美婦。


    總之、大廳內的十個座位皆坐滿了人,影千月隻有站著的份,自影千月來了之後,大廳內便鴉雀無聲,影千月心裏清楚,這些人是想給她一個下馬威,讓自己主動服軟做低,往後便以他們唯命是從。


    這些影千月一點也不在乎,隻是有些奇怪,為何不見孫恣?


    良久……良久、影千月一直沒有出聲,從容不迫的站在大廳中央,任人打量,至始至終都麵不改色。


    眼看時間這麽一點一滴的流逝,與花城主平坐的人倒是有些急了,卻也有些訝異,在這之前他們任何一人都並未與銀月見過麵,不曾想銀月有這等風姿,年紀輕輕心性便如此之好,隻是、坐在首位那人不滿的皺著有些灰白的眉,這銀月的修為未免也太弱了吧?!


    最後還是花城主笑了笑,對身旁的人做出一個‘請’的姿勢向影千月介紹道:“銀月、這位是西方方家家主。”


    影千月隻是淡淡的點頭,語氣平淡的喚了一聲:“方家主。”


    方家主?哪個方家?這些人看起來皆不平凡,也不知是何來曆。


    在花城主的介紹下,影千月大致知道這些都是什麽人,他們都姓方,是方家的子女,那坐在下首位的一男一女便是那方家主的二兒子與二兒媳。


    緊接著坐著的便是方家主的三兒子和三兒媳。


    再說四兒子;五女兒和五女婿;六兒子六兒媳;八兒子。


    好吧……那都是一大家子。


    二、三、四兒子,五女兒,六兒子、八兒子……那大兒子或是大女子與七兒子或是七女兒去哪了?方簡羽又是他們其中誰的女兒?或者他們都不是?


    “你叫銀月?”方家主冷冷的問。他的眼神就像刀子一樣在影千月身上一刀一刀的淩遲著。


    影千月委實不想答話,這方家主明顯就是明知故問,但她卻隻能乖乖的迴答,所謂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嗯。”影千月淡淡的應了一聲。


    方家主猛然變臉,周圍那些他的兒子女兒們個個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花城主撫額,不得不說銀月的膽子確實挺大。


    影千月微皺眉頭?她做了什麽?為何都這般看她?


    幾乎是無可預料的,方家主突然對著影千月發出一道飆風,影千月的反應速度很快,身子騰空一躍,一個旋身堪堪避過。


    方家主見她躲過,噔的站了起來,對著影千月連連出手,但方家主也是有分寸的人,出手有所保留,剛開始影千月還遊刃有餘,到後麵便有些力不從心了。


    她到底還是太弱了。


    看得差不多時,花城主出手攔住了方家主。


    方家主不悅的瞪眼:“嗯?”


    花城主淺淺一笑:“今日是方大小姐的大喜日子,不宜見血。”


    方家主想了想,覺得花城主說得有理,隨即便皺著眉甩袖坐下。


    其實、花城主這般說也是給了方家主一個台階下,方家主極好麵子,最受不得別人對他不敬,尤其討厭像影千月這般‘目中無人’的樣!以往對他不敬的人皆被他送下了地獄,他忍受不了影千月的不敬,若輕易饒恕,他的顏麵又將何存?但再怎麽說影千月也即將是他的孫女婿,他雖不喜那個放蕩成性的孫女,也得給孫恣一個麵子,如果不是孫恣他也不會來此!所以、花城主給了他一個台階,他便順著下了。


    影千月安穩的站在大廳內,她隻以為是方家主在試探她的實力,因為方家主並未透露出絲毫殺氣,也並未出全力。


    這一來二去影千月的發絲有些淩亂,氣息也有些不穩,但依舊是那副清冷漠然的樣子,不見絲毫窘態,令方家主看了牙齦咬得直癢癢!


    花城主卻在一旁偷樂,難得看見方家主忍氣吞聲的模樣。


    那方二公子長得也是人模人樣,隻是這心腸卻似乎不怎麽樣:“爹、這小子竟敢對爹不敬,待過了今日,看兒子怎麽修理他!”


    方三公子也是半斤八兩:“是啊爹!兒子一定要抽了他的筋,將他扔進魔獸林,待他半死不活之際再將他救出……。”


    “……”


    “二哥、三哥,銀月再怎麽說也是方家人,是簡羽的夫君,這樣說是不是過分了些?”那方家五女婿像是聽不下去了似的,皺著眉說道。


    方二公子嘲諷的看了五女婿一眼,冷哼一聲:“哼!我們自家人說話,你這個外人插什麽嘴?!”


    一直不動聲色的五女兒看不下去了,一下子站了起來:“二哥這是說的什麽話?弘良是我的夫君,怎麽就成外人了?”


    ……


    最後這場爭論以方家主的怒喝而結束:“都給老子住嘴!”


    ——


    方簡羽是直接在城主府換的喜服,因為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城主府內辦的,連帶著坐轎子這一段也省了去。


    此時、方簡羽一個人靜靜的坐在銅鏡前,看著自己的花容月貌,她的臉上沒有了往日的張揚跋扈,反而帶著絲絲的憂愁。


    她身為方家大小姐,是天之嬌女,她的父母是方家的大公子、大夫人,父親是最有機會和資格繼承方家的人選,然而、在她六歲那年,她的父母突然慘死,她被家中的兄弟姐妹欺負得不成人樣,是師傅將她從水深火熱之中解救出來,她重新過迴了大小姐的生活。


    然而、在她十四歲那年,被姐妹下了藥,與一名男子發生了關係,她那時候根本不敢告訴師傅這件事,但最後她師傅還是知道了,是她的那位姐妹說的,她百口莫辯,被冠上了淫蕩之名,說她淫蕩……她便淫蕩給他們看!反正名聲已爛,她的未來也已經毀了!


    後來、她索性將淫蕩發揮到了極致,日日與不同的男子燕好,並且將他們帶迴了自己的院子,爺爺阻止過她,她不聽,礙於師傅,爺爺並沒有將她怎樣,從此對她不聞不問。


    賤人、淫蕩、不要臉、惡毒……各種不堪的詞匯都出現在她的身上過,她隻是淡淡一笑,那些辱罵她的人又何曾知道……心狠手辣的她也曾善良過?淫蕩不堪的她……也曾單純過?她也曾幻想過未來,她想她會與心儀的男子生活在一起,為他生兒育女,即使每天粗茶淡飯,她也甘之如飴,隻是……這些美麗的幻想卻生生的卻人戳破了!逼得她不得不殘忍,不得不心狠!


    一年後、她的師傅不知如何得知了她淫蕩背後的真相,一怒之下將那個騙她的姐妹丟進了乞丐窩裏受盡屈辱最後自殺而亡!而她、已經習慣了那糜爛的生活,所幸……師傅一直沒有丟棄她,否則、這般不堪的她將會萬劫不複!


    她其實並不喜歡銀月,她隻是覺得銀月長得好看,便想將銀月據為己有,師傅果然很疼她,為她帶迴了銀月,而今日、就是她與銀月的大喜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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