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拱手道:“陛下放心,此等事,本就是北鎮府司之職責。”


    嘉靖帝伸手拍了拍張三的肩膀,道:“好,等你的消息。”


    “辦好了就進宮,東廠,北鎮撫司,都等你,到時候朕與你們同去。”


    張三領命退下,出得大殿,走入宮的路出宮,


    然後上馬,將馬送迴北鎮府司的班房之中,


    打聽了一下,得知這個時候徐階正在裕王府之中,


    便在門外買了一個糖葫蘆,一邊吃著,一邊上了房頂,


    盯著裕王府的出口,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了,手中的糖葫蘆也被一顆一顆的吃了個幹淨,


    終於,天空之上掛上了一輪殘月的時候,


    徐階被裕王給送了出來。


    張三扔掉手中的吃了還剩下最後一口的糖葫蘆,跟了上去。


    跟到較為偏僻的地方,他出聲悠悠喚了一聲道:“徐階。”


    徐階聽得聲音迴頭看了看左右,


    背後自然空無一人,


    道一聲奇怪,然後快步往前走了。


    他今日出來的急,去裕王府的時候隻帶了一個小廝,


    半下午的時候,也因為衙門有事兒,先行打發迴去了,是以這個時候行隻單影的,隻感覺背後涼涼的,


    可又想想,這是天子治下,自然是不可能有什麽法外狂徒的,


    是以,到底是又放慢了腳步,隻想著走出去這個巷子,就繞遠路,走迴去大道,免得真的出了什麽事情。


    可剛走兩步,就又聽見有人喚他。


    張三蹲在房頂上麵,見前麵人走走停停的,


    一步步逼上,終於在前麵人走出巷子的時候,跳了下去,擋在他前麵。


    “徐階是吧?”


    徐階下意識的點頭,打量了一下前麵的人,


    一身飛魚服,隻是頭戴麵巾,看不出姓氏明誰,便問:“找老夫何事?你能夠把麵紗摘下麽。”


    徐階有些想不清楚,


    這堂堂錦衣衛,幹嘛非把自己整得跟個法外狂徒似的,就不能把臉麵露出來,大大方方的做人做事麽。


    張·法外狂徒·三拱手道:“陛下請你去一個地方。還請你自己動手蒙上你的眼睛。”


    “陛下?”


    “是的。”


    “去哪裏?老夫堂堂正正做人,堂……”


    他這幾句廢話,徹底叫張三不耐煩了,上前一個迴旋踢就叫徐階一個狗吃屎,跌趴在地上,


    然後把臉上的麵巾塞進了徐階的嘴巴裏,然後朝著那嘴巴,一左一右給了兩個巴掌,


    接著,領著不知道從哪裏找來的麻繩,將徐階五花大綁,


    便提麻袋一樣將人提起來,飛簷走壁的到達了嚴府,


    看了看那富麗堂皇的府邸,


    便跳上了房頂,然後走了幾步確定了柴房的位置,把人丟進去,然後又飛簷走壁入宮,


    見得嘉靖帝,點了點頭。


    嘉靖帝立馬帶人出宮至嚴府。


    聽得聖駕在此,


    嚴嵩,嚴世蕃二人出門相應,


    剛跪下,就見嘉靖帝給黃錦一個眼神。


    黃錦捧著聖旨上前,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接到他人彈劾嚴首輔,私設刑堂,關押朝廷臣子,為證清白,朕帶錦衣衛,東廠在此,搜查嚴府上下,欽此。”


    黃錦的公鴨嗓一落下,


    黑壓壓的錦衣衛,東廠奪門而入。


    腳步聲裏夾雜著一個人的的聲音,“陛下,一品大員之府邸怎可隨意搜查。”


    嘉靖帝看了一眼,


    那人跪在嚴世蕃身旁,他不認識,大概是嚴府的幕僚。


    “嚴卿乃朝中重臣,被人彈劾,朕心切之,是以,帶錦衣衛為嚴卿證清白,朕信,天下信,百姓信,嚴卿才清白是不是?”


    嘉靖一邊說著,一邊看著嚴嵩父子,


    嚴嵩大汗淋漓,咬破銀牙才說出一個是字。


    都說嚴家父子權傾朝野,可誰知道陛下來了明的,就在這大庭廣眾之下給嚴家一個難看,


    擺足了架子,帶著錦衣衛,東廠這種隻有陛下才能夠指揮的動的地方,


    又以這樣的理由,


    不管今日什麽樣的結局,陛下都是一個明君,


    什麽都沒搜出去,說明陛下信得明臣,更能夠聽進百官之言,且不以心定事,反而用事實說話。


    搜到了什麽,也可以說陛下不偏信,不偏寵,


    隻要你意圖謀私,那不管你是誰,都要伏法,


    不管最後結果如何,他嚴嵩都毫無辦法,


    因為這種情況,隻要他敢抗旨不尊,那就是造反,


    今日,嘉靖帝在這裏又任何問題,


    他嚴嵩父子首當其衝。


    嚴嵩以為,這府邸裏,朝臣是沒有,可一些個不能問事的東西是有的,


    今朝一過,怕是他們家就要被鏟除出京了,


    也不知到底是誰給陛下的注意,叫陛下鐵了心攆他們父子出京。


    嚴嵩如是想到,正是這個時候,


    幾個錦衣衛推著一個朝臣走了過來,


    “陛下,這是在柴房找到的。”


    嚴嵩轉過頭看見了一臉懵逼的徐階,


    徐階被錦衣衛推了出來,


    錦衣衛拉著拽著他,到了嘉靖跟前,解開了他身上的麻繩,


    趁機道,“哭,叫陛下給你做主。”


    徐階何其聰明,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痛哭流涕道:“陛下,陛下還請陛下給臣做主,臣,臣也不知怎麽得罪了嚴首輔。”


    看到徐階的時候,嘉靖帝看著嚴嵩父子,好像在說,給朕一個解釋。


    嚴世蕃道:“陛下明鑒,臣以為應對臣府中之人嚴刑拷打,證明此事與臣和家父無關,臣等決未對徐階徐大人施以嚴刑。”


    “陛下,他府中的人自然日向著他的,還請陛下為臣做主。臣,臣何其無辜。”


    說話間,東廠的太監們又從書房裏抬出來不少的卷宗,


    後麵跟著不少裝著金銀財寶的木箱,以及被趕到這裏的女子,


    女子們哭哭啼啼的,一個個長得都我見猶憐。


    這個時候的嘉靖,徹底不用裝了,直接袖子一甩,氣急敗壞的指著嚴嵩道:“朕,朕還要如何,你們父子才能夠知皇恩浩蕩?”


    話音剛落,他竟是站都站不穩,直接摔倒在地,


    這一摔,整個長年都亂了,


    將嚴嵩父子收押的收押。叫太醫的叫太醫,


    放徐階的放徐階,等著聖駕離開的時候,街麵仍舊是議論紛紛。


    入了宮,嘉靖帝這才睜開眼睛,表麵上還是病病殃殃的,可仔細看上去,那眼睛再清明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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