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


    鳳朽想問她的名字,可是剛說兩個字就被她打斷:“對了你還不知道我是誰,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姓聞人,名醉。”


    “你說你叫聞人醉?”


    “是的。我叫聞人醉,並且是你知道的那個聞人醉。”


    “那你……”鳳朽剛想問聞人醉為什麽還活著,但是很快他就反應過來,聞人醉其實是和他一樣,以精神體活著。


    “看來你懂了啊,那我就不用解釋了。不過,我倒是有些佩服你,居然真的能從殘本上領悟長存,而且還沒有走歪路!”


    “長存?這是這個禁術的名字?”


    “嗯。我在建立昆侖宗之前,就想把長存給毀掉,但是這個法術是上一代人的心血,我不想完全毀掉,就把寫著長存的文本給毀了一半,要是有人照著那個殘本修煉,是修煉不出什麽的,就算硬著頭皮去修煉,但最後隻有走火入魔這個結果而已。所以我倒是很奇怪,你是怎麽從那個殘本上學到的長存?”


    “這……”鳳朽很明顯不想說,但是聞人醉並不打算就此放過他。


    “而且我好像在宗規裏寫了一條,就算是宗主,也不可以進入禁書庫的規矩吧?看來你是明知故犯啊!”


    “我……”鳳朽低下頭不想去看聞人醉。


    “嗯?”聞人醉慢慢的靠近鳳朽。


    “我不能告訴你!”鳳朽低著頭,憋了半天才憋出這麽一句話。


    “哈?為什麽?”


    “總之,就是不能告訴你。”


    “哦?既然不能告訴我,那我看不就完了。”聞人醉眼睛微眯,抬手想要去觸碰鳳朽。


    鳳朽察覺到聞人醉的動作,立馬往後躲,可是他忘了,將他拉進這個地方的人是聞人醉,那麽聞人醉很大可能可以操控這個空間,他就算想躲,也是躲不掉的。


    在鳳朽一往後躲,聞人醉一打響指,鳳朽直接被定住!


    聞人醉無比輕鬆的就將手放到鳳朽的身上,閉上眼睛,開始看起鳳朽的記憶。


    她不止想知道鳳朽是怎麽從那個殘本上修煉出長存這個法術的,還想知道鳳朽是怎麽知道那個的。


    因為功德法力對同樣使用功德法力的人起效,就算是精神體也不行,所以聞人醉沒有用讀憶,而是用的靈術,讀魂。


    讀魂是讀憶的前身,讀憶是聞人醉在讀魂的基礎上創造出來的。


    讀憶和讀魂的區別就一個,那就是讀憶不能在昆侖宗弟子身上起效,但是讀魂可以。


    聞人醉看到鳳朽在死後,記憶就直接連接到現在,估計是力量不夠,在死後,精神體為了保存力量,在轉世被引誘來找那個石頭之前,精神體一直都是昏睡狀態。


    聞人醉隻看了鳳朽從少年時到死後的記憶,發現讓鳳朽能從殘本上領悟出長存這個法術的人,是天帝!


    聞人醉睜開眼睛,將手從鳳朽的身上收迴。


    聞人醉現在很生氣,轉過身,不去看鳳朽。


    她是真的沒有想到,幫助鳳朽領悟長存的人居然是天帝!


    聞人醉猜得出天帝為了什麽幫助鳳朽,絕對是為了好玩!不過,天帝倒是有點心,沒讓鳳朽直接將長存領悟完整,不然,鳳朽現在可不是隻能存在兩個時辰,而是和狐狸的狀況相似,能遊走在這個世間!


    此時,把聞人醉氣得牙癢癢的天帝,正在欣賞銅鏡中的自己,不,準確來說,是銅鏡中的蘇安安。


    摸一把‘自己’的臉蛋,光滑無比,銅鏡中,白皙的臉上沒有肉眼可見的粗大毛孔,沒有痘痘,沒有斑痕,眼睛的下麵沒有黑眼圈,可謂是非常好的皮膚了!


    “果然還是女身好啊,既可以穿女裝,也可以穿男裝,既能是個漂亮女孩,又能是個俊俏小公子,嘿嘿……”天帝雖然是用的蘇安安的身體,發出的聲音卻是天帝自己的聲音。


    雖然天帝附身在蘇安安的身上,但是也沒有像是個毛頭小子一樣,試一下手感。


    “二小姐,時辰到了,該去方遷廳了。”小圓的聲音在屋外響起,提醒蘇安安該去吃飯了。


    “知道了。”天帝用蘇安安的聲音迴小圓。


    明白今天過節,要一家人坐一起吃飯,天帝沒有阻礙別人吃團圓飯的心思,於是心思一動,將身體的主權還給蘇安安。


    蘇安安在拿迴自己身體的主權時是一臉懵的。


    因為她根本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


    她很疑惑,剛才她不是已經打扮好站在房間門前,準備去方遷廳去吃飯的啊,怎麽會走迴梳妝台照鏡子?


    “二小姐?”小圓的聲音再次響起,提醒著蘇安安該去方遷廳了。


    “來了。”雖然心中疑惑,蘇安安現在隻能先將疑惑壓下。


    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和剛才沒有區別,聳聳肩,朝著房間門走去,離開了臥房,去往方遷廳。


    來到方遷廳,蘇安安見父親和母親臉上掛著笑。


    蘇安安猜父母是因為過節,心情好吧。想到即將能喝到去年和爺爺一起釀的菊花酒,蘇安安也和父母一樣,笑起來。


    此時方遷廳還差蘇平沒來,不過下人現在已經開始將菜肴端上來了。


    等到將所有菜肴全部端上來的時候,蘇平才姍姍來遲。


    蘇平朝著眾人行了一禮,才走到蘇安安的身邊坐下,蘇安安看著蘇平在坐下前還有些喘息,估計是跑著來方遷廳的吧。


    在蘇平坐好,蘇安安湊到蘇平耳邊,小聲的問道:“哥,你怎麽現在才來?”


    蘇平同樣小聲的迴她:“我準備早早的來,結果手下傳來消息,我和他們商量一下事情,沒注意時間,不小心來晚了。”


    “什麽事啊?”蘇安安好奇的問道。


    “咳咳!”老夫人的聲音響起,蘇平兄妹立馬坐正。


    老夫人覺得現在該吃飯了,有什麽事吃完飯再說。


    老爺看兩小隻安靜下來,舉起麵前的酒杯,對著家人說道:“我今年隻有一句,這一年發生了很多事,梅英也找迴來了,兒媳的病也好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隻希望接下來的日子越來越好。就這樣。”


    說完,老爺將酒杯的菊花酒一飲而盡,把酒杯放下,對著家人說:“開筷吧,下午還有宮宴要去。”


    話音一落,眾人舉起公筷,開始吃東西。


    蘇安安看著桌上有好幾道自己喜歡吃的東西,連忙夾了好幾筷子菜放進自己的碗裏,埋頭吃起來。


    蘇安安的麵前還擺著一個酒杯,酒杯裏散發著菊花的香味,她不打算一開始就喝酒,她準備吃到末尾的時候再喝,她也沒想著喝多,下午還有宮宴,她可不想在宮宴上出洋相。


    吃得正歡的時候,突然聽到旁邊的母親說了句:“這酒真好喝,真甜。”


    “我倒是覺得這酒有些過甜了。”父親沒有像往常一樣附和母親,微皺著眉頭說道。


    “我倒是覺得這酒好喝,你要是不喝,給我喝。”


    “我也沒說不喝啊!”父親朝著母親賠笑道。


    過甜?她記得自己和爺爺沒有放很多糖啊,怎麽會過甜啊?


    蘇安安放下碗筷,拿起酒杯抿了一口酒,不是很甜,反倒是有很大的一股烈酒的辛辣味。


    蘇安安被辣到了,連忙將酒杯放下,端起碗筷連扒了兩口飯菜,壓下嘴中的辛辣味。


    看出蘇安安被辣到,老爺微微一笑。


    幸好這孩子心眼有點大,不然很容易就意識到自己的酒和旁人的酒不一樣。


    媳婦兒子和兒媳還有孫子的酒杯裏裝的是今早梅英送來的菊花酒,隻有自己和孫女的酒杯裏裝的是去年爺孫倆自個釀的菊花酒。


    說實話,他認為這桌上就該每人都有兩盞酒杯才合理,一盞裝他和安安釀的菊花酒,另一盞裝梅英送來的菊花酒。


    這要是讓安安之後知道隻有自己和他喝的是自己釀的菊花酒,那得多傷心。


    這孩子從小就想得到兒媳的注意和肯定,每次想要拿出好成績給兒媳看,都會以各種突發狀況給攔住。


    在心中無奈的歎氣,對孫女的心疼,有些生氣兒媳今天的安排,沒有顧全孫女的心情。


    在吃過飯,休息了一會,蘇平兄妹和少夫人坐上了去往皇宮馬車。


    沈如意此時坐在床上,看著周圍有一點熟悉的環境,再加上床邊坐著的李蘭榮,明白自己現在應該是在李蘭榮的長樂宮主殿的臥室裏。


    她其實是被餓醒的!她現在既餓又疑惑自己為什麽會在李蘭榮的臥室裏。


    她不是在城外那個瀑布裏嗎?而且看時間好像已經中午了。


    “你醒啦!午飯已經準備好啦,要起來吃嗎?”李蘭榮像是個老媽子一樣,關心的問道。


    沈如意感覺到來自腹部的劇烈抗議,抬起一隻手放在肚子上,看向李蘭榮說:“嗯,我穿個鞋。”


    沈如意決定先填飽自己的胃,再想那些未解的謎團。


    下床將鞋穿好,跟著李蘭榮去到偏殿吃飯。


    桌上擺滿了菜肴,沈如意現在已經見怪不怪了,自從那天下午起,李蘭榮每次給她投喂都會將菜肴擺滿整整一桌,而自己也是不負所望的將桌上大部分的菜肴吃進肚中。


    在吃過飯,李蘭榮覺得自己吃得有些撐,於是拉著沈如意去禦花園消食,雖然沈如意表示可以給她一粒類似消食片一樣的藥,但是她不想吃,就拒絕了。


    拉著沈如意在禦花園裏散步,看到不遠處的涼亭裏坐著謝鈺,笑著詢問沈如意:“快看,你的追求者來了。”


    “別去了,我現在想搞清楚自己為什麽會在皇宮裏,再來一個謝鈺,我可應付不過來。”


    “不是吧,人家可是專門坐在涼亭裏等你誒!不去打個招唿?”


    “誰規定的他等我我就得上去和他搭話啊?不去!”


    “行吧。”


    雖然沈如意嘴上這麽說,但是在路過涼亭的時候,還是和李蘭榮一起用笑和謝鈺打了個招唿。


    招唿打過就拉著李蘭榮離開。


    謝鈺其實很奇怪沈如意現在對他的態度,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惹沈如意生氣還是怎麽,兩人現在的關係完全迴到了去妖界之情的狀態。


    李蘭榮特地迴頭看了眼呆在涼亭中懷疑人生的謝鈺,對著沈如意感歎道:“真是郎有情,妾無意啊~”


    “你要是再繼續這麽廢話下去,那我就直接走了,我下午還有事。”


    “好吧,那我就不送了。”李蘭榮收迴環著沈如意手臂的手,笑著揮手告別沈如意。


    沈如意也如她所願的頭也不迴的離開了。


    距離兩人不是很遠的涼亭裏的謝鈺,看到沈如意離開後,準備去追沈如意,結果葉一突然出現,對著謝鈺說:“主上,人來了。”


    明白葉一口中的人是誰,謝鈺有些氣惱。


    怎麽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


    無奈,謝鈺隻能先去處理自己的事。


    李蘭榮按照來時的方向迴去,看著謝鈺隨著葉一匆匆離開,微微一笑。


    看來,她離假死的日子不遠了啊。


    沈如意在出宮時看到了鎮國將軍府的馬車正朝著宮門駛來,她沒打算上前去打招唿,於是選了另外一條路,朝著宮外前進。


    沈如意出城後再次來到瀑布,她和上一次一樣,給自己施了一個避水咒就跳入水裏,她想看看那個石頭到底是什麽東西。


    她在碰到那個石頭之後就陷入了昏迷,避水咒護身的她是不會被淹死的。


    而之前李蘭榮派來盯著她的人也走了,那麽李蘭榮是不會知道自己在水裏昏迷的,謝鈺的人早在她剛出城的時候就被她甩掉了,所以謝鈺也不知道自己在水裏昏迷了。


    這兩人都不知道的話,那麽就不會派人來撈她。


    那她是如何從城外去到皇宮裏麵的?


    沈如意假設,如果是自己走進去的呢?


    這麽一想,這一切就說得通了。


    她在昏睡前聽到的那句話絕對不是什麽錯覺!


    估計是那塊石頭裏有什麽東西,那東西引誘她來到這裏觸碰這塊石頭,在她觸碰到的那一瞬,那東西讓她昏睡,搶奪了她身體的控製權,然後操縱著她的身體去到了皇宮。


    但是,那東西為什麽要搶奪她身體的控製權?那個皇宮裏是有什麽東西嗎?


    來到水底,沈如意找尋著那個石頭,可是找了半個時辰都沒有找到。


    看來是消失了,不過,這是它自己消失的還是被人帶走的?


    沈如意放棄了,往上遊,上岸後用法力將頭發和衣服烘幹。


    忽的,沈如意感知到什麽,抬頭看著附近的一棵樹,樹上坐著好久不見的顏清。


    “你剛才找什麽東西?都找了半個時辰了。”顏清好奇的問道。


    “沒什麽。”沈如意低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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