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之子妮可羅賓,已確認於阿拉巴斯坦境內死亡。”


    “金獅子重現大海,於阿拉巴斯坦境內與騎士高文交手,下落不明……”


    一條條經世界政府春秋筆法加工後的信息,衝擊著大海上所有人的眼球。


    ……


    新世界克拉伊咖那島。


    城堡之中。


    鷹眼端坐在書桌前,手中是最新一期的世界經濟報。


    他的視線掠過一條條無用的信息,最終停留在一張高文與金獅子交鋒的照片之上。


    “金獅子年事已高,又有舊傷,戰力遠不如巔峰時期。”


    “但能夠做與金獅子交鋒,且全身而退,僅就高文現在展露出來的戰力,就已經不容小覷。”


    “一年時間,就已經成長到這種程度了嗎?!”


    鷹眼忍不住發出一聲讚歎。


    原本在他的預期之中,高文要走到如今這種程度,還需要幾年,甚至十幾年的時間。


    卻不想距離上次見麵僅僅隻過去一年時間,高文就已經有了如此強大的力量。


    “你比我想象之中的還要出色,隻是這種異樣的姿態……”


    鷹眼看著照片中如同身著一身赤紅軟甲的高文,眉頭微微皺起:


    “動物係-幻獸種嗎?!”


    “拋棄劍術,追求捷徑……這樣的你真的還能走到我麵前?”


    “作為我看中的種子,可不能任由你就此墮落下去!”


    嗡——!


    一陣刺耳的嗡鳴聲,陡然從鷹眼耳邊傳來。


    他側過頭望去。


    入眼是躁動不已的黑刀夜。


    “你……也在渴望那家夥的鮮血嘛?!”


    “還是說你也和我一樣,渴望著有人能夠超越自己?”


    伴隨著鷹眼的喃喃自語,黑刀夜越發躁動不安。


    刀身散發的嗡鳴聲,甚至將城堡之外的飛鳥驚起。


    無數盤踞在城堡周邊的人類模仿者的身軀瞬間僵硬起來,一時間就連手中的武器都顧不上,玩命一般向著四周潰逃。


    城堡周邊,靜的可怕。


    待到一眾人類模仿者迴過神來,嚐試著返迴城堡周邊的時候,鷹眼早已不知所蹤。


    卻依舊無人敢接近,那座如同禁忌一般的城堡。


    ……


    同一時間。


    北海。


    數座島嶼在雲層中隱現,引得大海上無數過往的船隻駐足觀望。


    卻又在反應過來,漂浮在天空的島嶼和艦隊,究竟意味著什麽的時候,向四周潰散而去。


    “距離目標還有多遠?!”


    王座之上。


    金獅子一手撫著頭上的船舵,眼神之中滿是迫切與不耐。


    自從知曉手術果實能夠將自己頭上的船舵取下來之後,他甚至連阿拉巴斯坦的冥王線索都顧不上,直接帶著大部隊尋找手術果實能力者的蹤跡。


    在與高文那一戰之中,金獅子感知到頭上的船舵對自身戰力的限製之後就更是如此。


    “如今基本已經確認,當年那個從多弗朗明哥手中逃走的少年就在北海,其名為——特拉法爾加·羅!”


    斯潘達姆站在一旁,姿態謙卑而又恭敬。


    獲得金獅子的信任之後,他憑借曾經在cp組織中任職的經曆,以及過人的頭腦,被金獅子任命為參謀。


    如今已經是這艘船上幹部級別的人物。


    “按照我們之前得到的情報,那家夥目前在燕子鎮,大約還有七天的航程。”


    “我已經等不了那麽久了。”


    金獅子咬牙道:


    “如果連隨心所欲的戰鬥都做不到,我又要如何與白胡子、玲玲以及凱多那個囂張的小鬼戰鬥?又要如何去奪取這個世界?!”


    “加快航行速度!”


    “是!”


    幾名航海士硬著頭皮答道,隨即他們快步離開城堡,將金獅子的命令傳下去。


    卻在此刻。


    一隻信使鳥自遠處的天空飛入城堡,它扔下一份報紙又從金獅子手中銜起幾張紙幣之後便飄然離去。


    “那個囂張的小鬼,還是失敗了嗎?!”


    迴過神來的金獅子緩緩將報紙展開。


    入眼是一張克洛克達爾戴上鐐銬,關在囚籠裏的圖片,雖說身陷囹圄,但他的神態卻無比坦然。


    曾經在克洛克達爾身上一眼便能看到的怯懦、畏懼完全消失不見,唯有說不出的坦然以及堅定。


    金獅子露出饒有興致的神色:


    “擁有堅定信念的男人,與一個怯懦畏懼之人,展露出來的姿態,是完全不同的。”


    “這樣的眼神才像是吵著要擊敗白胡子那家夥的男人!”


    “慘敗之後,反倒破而後立,重拾信念了嗎?有意思,不過……”


    看著克洛克達爾胸腹間的刀傷,金獅子眼前浮現出當初在油菜花港口,與自己一戰的高文。


    那種淩厲至極的斬擊,即使到現在他都無法忘記。


    這般天賦卓絕的年輕人,在金獅子七十年的人生閱曆之中,也僅僅隻有當年的凱多能夠望其項背。


    “你果然也沒死!”


    金獅子陡然站起身,眼神在這一刻亮的嚇人:


    “這種無論放在哪個時代,都堪稱怪物新人的家夥,又怎麽可能會如此輕易的倒在這種地方?”


    “下一次!”


    “下一次我會真正打斷你的脊梁!”


    “哈哈哈哈哈——!”


    桀驁囂狂的笑聲在城堡中響起,逸散的霸氣將四周的雲層驅散,卻僅僅隻持續了一瞬間便完全消失。


    “嗚——!”


    金獅子悶哼一聲,伸手按住頭上的船頂,他的額頭已然因為強烈的痛楚而滲出一層細密的冷汗,臉上的表情更是在此刻顯得異乎尋常的猙獰:


    “加快航行速度!”


    “我一秒鍾都等不了了!”


    “是!”


    ……


    伴隨金獅子一聲令下,僅僅幾分鍾後艦隊的航行速度便陡然加快,消失在雲層之中。


    城堡大殿。


    金獅子逐漸冷靜下來,隨即便從報紙上看出了更多的信息:


    “如果海軍到達阿拉巴斯坦的話,那藏在那裏的冥王線索,大概率已經落入海軍的手中。”


    “戚——!”


    “如果羅傑那個混蛋……”


    雖說心有不甘,但金獅子更清楚的是,以自己現在的狀態,已經做不到一人打進馬林梵多的壯舉了。


    那與找死沒有任何的區別。


    因而金獅子也隻能將這份不甘強行壓下:


    “算了。”


    “說這些也沒有意義,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先將我的傷治好。”


    “即使沒有冥王。依靠iq植物兇暴化的野獸的力量,我也能奪取這個世界。”


    “那倒也未必。”


    斯潘達姆適時開口:


    “除開阿拉巴斯坦的線索之外,倒也不是沒有其他關於冥王的信息。”


    金獅子瞳孔一縮:


    “還有其他線索?!”


    斯潘達因點點頭:


    “世界政府曾派人秘密調查過,最終在七水之都找到了冥王的線索,曾為羅傑造船的船匠湯姆有極大可能掌握著冥王的設計圖。”


    “湯姆雖然死了,但這份設計圖應該還藏在七水之都!”


    ……


    ……


    ……


    大海上。


    波雲詭譎。


    海軍本部馬林梵多,罕見的被一場風暴襲擊,無數軍艦難以出航,停泊在港口之中,隨海浪不斷起伏。


    駐留在這裏的海兵也都進入了建築之中躲避風暴。


    唯有中央大樓頂層的會議室依舊燈火通明,無數海軍高層匯聚在此,召開一場事關大海格局的會意。


    “克洛克達爾慘敗在騎士高文手中,這件事想必諸位都知道了吧?!”


    戰國掃視一圈,聲音冷厲。


    “短短一年時間,就成長到這個地步,這家夥潛在的威脅實在太大,所幸除開澤法那次之外,一直沒做出什麽太過出格的事情。”


    “這件事暫且不提。”


    “現在擺在我們麵前的問題是七武海的空缺究竟該由誰來補位的問題?”


    “目前那五位給出了兩個人選。”


    說著。


    戰國不動聲色,掃了卡普一眼,見後者麵色如常之後,方才繼續道:


    “一個是近期崛起的新人……”


    “火拳-艾斯!”


    “出身東海與騎士高文同期,進入偉大航線之後一路勢如破竹,目前的懸賞金已經超過三億,此前更是在魚人島與海俠甚平激戰五天五夜不分勝負。”


    “無論是實力還是名號,都已經有資格鎮壓一片海域。”


    “你們怎麽看?!”


    “另一人則是……白胡子二世-愛德華-威布爾!”


    聲音落地。


    辦公室瞬間冷了下來。


    眾人的視線,皆匯聚在戰國身上。


    隻以為自己聽錯了。


    如果說火拳艾斯,對這裏的大多數人而言,隻是一個最近剛剛崛起的超級新人。


    那枚白胡子二世於他們而言,就可說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但這種熟悉,卻帶著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剮了的恨意。


    “荒謬!”


    角落裏的一名海軍中將陡然站起身,眼眶一片赤紅:


    “他們這是什麽意思?直接往澤法老師傷口上撒鹽?!”


    “沒錯!”


    這名中將的話立即引起眾人應和,眾人的情緒都在這一刻失控。


    “在座不會有人不知道這家夥做了什麽吧!?”


    “襲擊澤法老師帶領的實習新兵,幾乎將一船剛剛畢業的新人屠殺殆盡!”


    “讓這家夥成為七武海就是在把澤法老師往死裏逼!”


    ……


    坐在戰國手邊的赤犬抬手壓了壓頭煙,手邊流淌的熔岩落在辦公桌上,發出刺耳的灼灼燒聲。


    顯然即使是赤犬,在這一刻也難以抑製住內心的火氣。


    戰國雖說對這樣的狀況早有預料,但此刻依舊忍不住微微皺起眉頭。


    澤法在海軍之中的影響力還是太大了。


    不過,無論如何他都不應該受到這樣的對待才是,但那五位特地加上這個名字……果然他之前的話已經傳入那幾位的耳中了嗎?


    “既然如此,那我們這邊給出的人選,就暫定為火拳-艾斯。”


    說罷戰國直接跳過這個話題,說起了其他幾項重大事宜。


    半小時後。


    大會結束,眾人散去。


    戰國、卡普、鶴以及留在本部的赤犬四人,依舊穩穩坐在辦公室中,開起了一場海軍核心決策圈子的小會。


    “七武海這件事恐怕是上麵那幾位有意為之。”


    戰國想起自己剛才的判斷,語氣都在此刻嚴肅了幾分:


    “甚至就算我們提上火拳艾斯的名字,最終成為七武海的人也不會是他。”


    他與五老星打了幾十年交道,清楚那幾位絕對不會無的放矢。


    澤法在海軍內部的地位早已無需多言,他們不會不知道。


    但即使知道的情況下,也將白胡子二世的名字放進七武海的人選之中,這就已經足以說明問題了。


    “這是在敲打澤法。”


    “他之前的行為,已經越界了。”


    “唉……”


    鶴長歎一聲,一時間隻覺得心裏堵得慌,一旁的卡普更是將不屑直接寫在臉上。


    任誰都能看得出來澤法這段時間的狀態越來越好。


    這足以證明他徹底走出了陰霾,重新迴歸正義。


    即使澤法秉持的正義與曾經有所不同,但卻沒有人認為這是件壞事。


    畢竟現在海軍的核心人物,不是澤法一手調教出來的學生,就是如戰國、卡普這般,曾與他並肩作戰的戰友。


    “那這件事情……”


    “結果出來之前,暫時不要讓澤法知道。”


    “我擔心以他剛烈的性子,會做出什麽無法挽迴的事情。”


    “嗯。”


    ……


    ……


    ……


    偉大航線。


    阿拉巴斯坦境內,油菜花港口。


    一個多月過去,這裏已經從當初那場大戰之中逐漸複蘇過來。


    廢墟之上,一棟棟建築拔地而起,往來的商船和人群再度多了起來。


    唯有金獅子當初再次留下的猙獰斬橫,成為了兩條幾乎將整個油菜花港口分割成四塊的河道。


    很快。


    一艘軍艦緩緩泊入港口之中。


    躺在甲板上酣睡的青雉緩緩取下眼罩,打了個哈欠之後,他剛想起身,一份報紙便被澤法甩在他臉上。


    “看看這個吧。”


    青雉一愣,打開報紙,視線掠過一條條信息,最終定格在羅賓身亡的新聞之上,一時間青雉睡意全無。


    看著照片中那張與他記憶中的羅賓有七分相似的麵孔。


    青雉的心情無比複雜:


    “她已經死了?!”


    “該說是預料之外,還是情理之中……”


    “啊。”


    澤法抬手拍了拍青雉的肩膀。


    身為老師,他如何看不出,青雉對羅賓特別的感情?


    不是戀人、不是朋友、但卻無比關注羅賓的一舉一動……


    “你想在她身上證明什麽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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