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從亮到暗。


    一套接待流程下來,剛到趙凰城的龍洋也對林朝陽熟悉多了。


    “不過我還有個問題,既然之前你們也通了不少次靈,那麽,對於那些男女之事,豈不是應該早就了然於心?”林朝陽問道。


    龍飛迴答:“不,通靈並不是查閱這個人的所有記憶,也不是所有記憶深刻的畫麵。每個人的靈體都會有主動意識,若是他覺得不想公開的內容,我們是看不到的。


    正因為如此,這次通靈才讓大家這麽......‘好奇’。”


    聞言,龍洋也點頭,感慨:“沒想到還有這個神奇行當,居然專門拍攝這些作品公開出售,一點不覺得隱私。所以我們也才被這些通靈得到的畫麵震驚到,真的是第一次。”


    龍飛也沒有藏著掖著,很早就提了自己受罰的原因。靈殿似乎沒想保密,否則他們所有人都應該被靈殿裏的湮滅龍柱清洗記憶。


    “那不想公開的內容一般還有哪些?”


    “根據我經驗,新民對自己電腦手機的遊覽記錄,罵上級罵老板的吐槽,與陌生人的聊騷之類,都不願公開的。有時候通的靈體,他似乎就是個封閉自我的性格,什麽都不願意展示出來,幾乎看不到任何內容。”


    林朝陽表示認同和理解。


    他也曾短暫交往過一個女友,那初期尷尬,中期酸臭,後期厭倦的聊天內容,也不願意公開。


    “這次,你們趙國的慕凡不是要召開化氣境的交易會嗎,時間和你去趙天城的時間差不多,你要不要也參加?”龍飛突然開口問。


    林朝陽想了想,似乎武魂商盟的青俊傑也說過。


    他對慕凡的人生經曆印象深刻。


    “去啊,怎麽不去。你們不感興趣嗎?”


    師兄弟理所應當地點頭。


    “反正都是倒馬桶,我倒你的也一樣。”龍洋嘿嘿一笑,“反正副殿主的原話也沒有說給不同的人倒。”


    林朝陽大笑,說:“怎麽會真的讓你們倒,你問你師兄,這幾天倒過嗎?”


    龍飛眼角抽搐了幾下,凝視著沸騰的鴛鴦鍋底,無視師弟的複雜眼神。


    【毀滅吧。】


    裝完逼不到半天就被拆穿的寰宇殿大師兄內心怒吼著。


    ......


    斷川州與紅葉州的合作總算敲定。


    在木記商會已經駐點的情況下,沐家兄妹很爽快地同意了通商請求。


    老道的孫子義給他們的壓力,遠遠比林朝陽更直接,更具有威脅性。


    在林朝陽的優渥到沐北燕以為是給自己聘禮級別的扶持條件下,他們咬牙選擇了同意。


    畢竟如今的趙佛城內,沐家兄妹隻在城內有存在感,下屬的郡城全被孫子義把持,每個月的收入都比不上對方。


    這還是在對方前期大手筆派出兩千多人想插手斷川州的企圖失敗,實力大損的情況下。


    若是再不大膽,要不了多久,本就屬於社會頂層的孫子義就能再次領先,用實力成為趙佛城的真正話事人。


    他們付出的,除開通商外,主要有兩點。


    一是讓出名義上紅葉州的三萬兵員,由林朝陽派人來自行招兵、訓練隊伍、開支軍餉。


    二是在趙凰城危急時刻,紅葉州的所有軍隊予以配合,開展必要行動。


    詳細的情景,林朝陽甚至懶於去限定。


    當趙佛城裏,屬於他林朝陽的化氣境高手越來越多時,就注定了沐家兄妹不再具備與林朝陽耍賴的底氣。


    這一點,沐北燕就算是飲鴆止渴,也不會堅持拒絕。


    得到確認的消息後,林朝陽才準備開展自己拖欠已久的報複行動。


    當初,孫子義派人來斷川州,十分果斷,也十分有戰略性,格局不可謂不大。


    在還不敢試探趙國朝廷底線的情況下,局限在紅葉州讓他的發展速度提不上去。


    卻沒想到,石見城一觸即潰,鳳尾城和西崗城居然臨場反水,坑了自己的兩千精英。


    林朝陽沒有孫子義這種具有天然號召力的頂層社會地位,相反,因為自己的年輕,他對於自身勢力的膨脹是心存謹慎的,核心人員以有龍神指引的主動追隨者為主體,以及大學裏的相熟幸存者。


    到了如今,憑借遊戲中的優勢與滔天的富貴,自己一路走來搏得響亮名聲,麾下有來源不同的化氣境高手支持,最大程度打消了尖端戰力抱團的可能,軍隊也招募得差不多,完全有能力在外煽風點火,或者惹是生非。


    每個階段,各有不同的快樂。


    但是,孫子義目前還有其作用。他越強,沐家兄妹越需要林朝陽的幫助。


    思索間,林朝陽沒有想到,自己居然等到了孫子義的使者。


    “林師弟,別來無恙。”


    來人穿著牛仔外套,牛仔長褲,馬丁靴,手上拿著剛剛摘下的帽子,儼然是西部牛仔的派頭。抬起頭,是一張熟悉的臉。


    林朝陽麵無表情,直視著她。


    等到來人臉上笑容變得尷尬時,他才平淡地迴複:“你認識我?”


    【透!小人得誌的鳳凰男!】


    來人強笑著說:“林師弟,我是馬媛,23屆的師姐,咱們是一個畢業論文導師。看來真的是貴人多忘事,同門師姐都不認得了。”


    “哦?不記得。我成績差,又是小地方的人,記不到那麽多,你有什麽事直說吧。”林朝陽說完,手指重重叩擊桌麵三下。


    門口不遠的紅蕊立刻使喚著婢女進來,在他的茶幾上擺好茶杯,恭敬地倒好茶水。


    馬媛看著侍女退下,竟然沒有屬於她的茶杯。


    沒素質!


    她深吸一口氣,感覺到了來自林朝陽的冷漠。


    【這一朝得勢的小赤佬,竟在我麵前擺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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