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認清自己
重生在遊戲世界降臨前 作者：中央空調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翌日。
趙凰城的人氣越來越旺，大量的武魂世界人士和水藍星的幸存者們持續湧入這裏。
四處坊市的無數鋪麵都處在緊鑼密鼓地修建中，少量裝修好的已經開門迎客。
“如今趙凰城這邊諸事順利，卻未曾想，那三處郡城居然敢反抗這新州牧的意思。”王葉撫摸著打理地很精致的胡須，對著身邊的人說。
周泰冷哼一聲，說：“這幫土著無君無父，幾日來，我發現他們談吐幾乎沒有任何遮掩，普遍妄自尊大。確是我們大意了，當初也沒想到郡城那幾個土著有這個膽子。”
“每晚一天，都是我們的損失。既然合作了，這事可不是我們的責任。”林茂環顧身邊兩位老朋友，“咱們去跟這林城主聊聊，收了這麽多錢，看看他拿出什麽章程。
當時那幾十號人跟我們談條件的時候，把這三個郡城的價值也吹上天了。現在要是趙凰城的話不管用......嘿，那後麵的需要我們繼續給的錢，我們也有說法了。”
周泰連連點頭附和，“是這個道理。”
三人立刻派人傳信，要求與林朝陽談話。
而此時，門口的護衛小跑過來，說：“藍家來人了，藍樓和藍柯說是州牧大人有話代傳。”
“藍樓和藍柯？”周泰環顧一圈，見王葉和林茂沒有什麽抵觸的情緒，便示意帶進來。
很快，一老一少兩人出現。
“三位老夥計，又見麵了！”藍樓嗬嗬笑著，對著幾人拱手。
三人對視一眼，還是紛紛起身，沒有給對方擺譜。
藍家在鎮水州獨霸的日子太長，哪怕他們三家新崛起的家族一直敵視對方，也不願意引起無謂的衝突。
因此，雖然三家同盟的起因就是為了對抗藍家，也確實推翻了對方的霸主地位，搶下來大量市場。但看到老熟人藍樓，還是下意識有些感到不安和拘束。
“藍長老還親自來傳話，隨便叫個人就行了。”王葉笑道。
藍家在鎮水州的地位雖然急劇下滑，但目前依然有著瘦死駱駝比貓大的意思，長期的壓迫感仍在。
老牌對新貴的壓製。
“多的話我也不講，剛剛我去和州牧大人詢問了石見城不允許我們進入，以及另外兩個郡城也跟著含糊其辭，不承認坊市約定的事。”
藍樓說到這裏，就拍拍藍柯的肩膀。
後者抬頭挺胸，對著麵前的三位競爭對手長輩說：“現在，林大人說他已有安排，請各位耐心幾日。”
“安排？我可是聽說，那石見城的胡城主不缺錢，麾下已有近三千人的隊伍。鳳尾城和西崗城各有一兩千人，他們軍士數量並不比趙凰城的差。更何況，林朝陽師出無名，本來那邊的坊市，確實不屬於他直管。”
周泰立刻表達了自己的疑問和擔憂。
藍柯不迴答，一雙眼睛先後與林茂、王葉接觸後，才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繼續說：
“林大人怎麽安排是他的事，我隻是原話帶到。你們要是有意見可以去問他。”
“你可真會帶話。”周泰摸摸鼻子，又看向藍樓，發問，“看你的架勢，你們藍家的生意，是打算交給他？家裏的老大呢？”
不等藍樓做聲，藍柯先行接話：“因為後麵我會常駐趙凰城，這個迴答滿意嗎？”
王葉突然表情微動，看向林茂。
後者眼神複雜，顯然和他一樣，聽出了更多的信息。
周泰哼了一聲，“這跟我有什麽關係，明日我們自會去尋州牧，問個明白。”
說完，發現無人迴應。
於是乎，藍樓起身，拍拍藍柯的肩膀，說：“既然話已經帶到，我們就走了。”
一老一小離開這處酒樓。
藍柯突然問：“那林朝陽為何會讓我們來傳話？”
藍樓答：“由我們傳話，效果最好。”
“既然我們今夜已同意了林朝陽的計劃，算是達成一致了，他再讓我們來傳話，豈不是有些欺負我們藍家，把我們當下人使喚？”
“欺負？他一個州牧，就算是真的欺負你，你別說還手，你敢在眾目睽睽之下頂嘴嗎？”藍樓浮現一絲笑意，“你不如他，以後也不要一口一個直唿其名了。”
“除了他運氣好一步登天有了州牧之位之外，我哪裏不如？”妹妹不在，藍柯在家中親近的長輩前，露出幾分孩子氣，講出了心裏最真實的想法。
這也是很多武魂人士的普遍心態。水藍星的無數人是連化氣境都沒有一位的弱者，即使選中的城主們也都是運氣好的水藍星土著罷了。而他們降臨此地，有一種高人一等的感覺。
他們還不知道殖民這詞。
“一碼事歸一碼事，今晚我們答應的合作，對方約定的報酬，我們沒得選，現在的藍家沒得選。”藍樓語氣透露出一絲疲憊，“而點名讓我們去傳話，說淺顯一點，就是在敲打我們。說深一點，是暗示給那三家看，藍家都沒問題了，你們怎麽還有問題。
要是那三家的人有腦子的話，是不會去問的。畢竟他們三家已經分走了趙凰城的好市場，已經領先於我們，隻要保住優勢，要不了幾年，他們三家就能發展到超過我們的地步。個中關鍵就是這斷川州的空白市場，所以他們不會願意去讓林朝陽生煩。
三家能發展到現在，靠運氣嗎？他們是三家的代表，是笨蛋嗎？商場上，不要把對方當做沒腦子的戲劇醜角。”
“可那周泰就說了他們要去問。”
“周泰糊塗了，王葉和林茂會同時糊塗嗎？”
藍柯沉默了幾秒，突然轉換話題，說：“三爺爺，我沒想到你今晚會同意那位林大人新提出的計劃。”
“嗬嗬。”藍樓再次拍拍身邊少年的肩膀，“我老了，你父親身體也不好。自從你爺爺意外失蹤，這兩年家裏的生意每況日下。原本的供奉們散了不少，剩下的供奉們卻不能再讓他們離開了。
所以，我們要給出更高的待遇，留下僅有的兩位化氣境高手。有他們在，我們藍家還會一直是鎮水洲的一流家族。但，這需要的是更多的市場和收入，否則，他們兩位也會像之前離開的四位那般，去尋找更穩定的東家。
不管我們生意做得多大，這世界，繞不開拳頭。我們藍家，不能再保守了！否則必然走向供奉離去、地位下滑、生意被侵占、用於籠絡的物資更少，供奉繼續離開的怪圈！
這次把你留在這裏，也是你的機會。展示你比你大哥更強的機會。
記住，你要結交的不是林朝陽這個年輕人，是斷川州的州牧，是趙國朝廷封於這片土地的統治者。我們經商之人，一定要控製住自己我情緒，時刻提醒自己，一切為了目標...”
藍柯思索著，走路的速度越來越慢，老人隨之默不作聲。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年少的藍柯開口：“我會時刻牢記自己身份的，三長老。我們是經商之人，以藍家目前的情況，也沒有什麽底氣能與趙國朝廷做對。”
“做對？嗬嗬。除了數百年前，有位投資質子的傳奇商人外，沒有哪個商人能頂得住政治。”藍樓歎氣頭，似在緬懷，“有點家底，心氣飄了，覺得自己能耐的，瞧不起地方官的，最後呢？
二十年前京城第一商號唐家的禍事你忘了？不然我們早就直接派化氣境的供奉過來，以勢壓人，威逼這新州牧談合作豈不直接了當？我們沒這麽做，那三家為什麽也沒這麽幹？我們這行能賺錢，需要的就是時刻認清自己的角色，莫要沾染政治，盡力不要得罪官吏。這是我們的家訓。”
藍柯認真聽著。
月色如水，給趙凰城披上銀衣。
藍柯再次想起那個青年州牧的身影。
他，又能認清自己嗎？
趙凰城的人氣越來越旺，大量的武魂世界人士和水藍星的幸存者們持續湧入這裏。
四處坊市的無數鋪麵都處在緊鑼密鼓地修建中，少量裝修好的已經開門迎客。
“如今趙凰城這邊諸事順利，卻未曾想，那三處郡城居然敢反抗這新州牧的意思。”王葉撫摸著打理地很精致的胡須，對著身邊的人說。
周泰冷哼一聲，說：“這幫土著無君無父，幾日來，我發現他們談吐幾乎沒有任何遮掩，普遍妄自尊大。確是我們大意了，當初也沒想到郡城那幾個土著有這個膽子。”
“每晚一天，都是我們的損失。既然合作了，這事可不是我們的責任。”林茂環顧身邊兩位老朋友，“咱們去跟這林城主聊聊，收了這麽多錢，看看他拿出什麽章程。
當時那幾十號人跟我們談條件的時候，把這三個郡城的價值也吹上天了。現在要是趙凰城的話不管用......嘿，那後麵的需要我們繼續給的錢，我們也有說法了。”
周泰連連點頭附和，“是這個道理。”
三人立刻派人傳信，要求與林朝陽談話。
而此時，門口的護衛小跑過來，說：“藍家來人了，藍樓和藍柯說是州牧大人有話代傳。”
“藍樓和藍柯？”周泰環顧一圈，見王葉和林茂沒有什麽抵觸的情緒，便示意帶進來。
很快，一老一少兩人出現。
“三位老夥計，又見麵了！”藍樓嗬嗬笑著，對著幾人拱手。
三人對視一眼，還是紛紛起身，沒有給對方擺譜。
藍家在鎮水州獨霸的日子太長，哪怕他們三家新崛起的家族一直敵視對方，也不願意引起無謂的衝突。
因此，雖然三家同盟的起因就是為了對抗藍家，也確實推翻了對方的霸主地位，搶下來大量市場。但看到老熟人藍樓，還是下意識有些感到不安和拘束。
“藍長老還親自來傳話，隨便叫個人就行了。”王葉笑道。
藍家在鎮水州的地位雖然急劇下滑，但目前依然有著瘦死駱駝比貓大的意思，長期的壓迫感仍在。
老牌對新貴的壓製。
“多的話我也不講，剛剛我去和州牧大人詢問了石見城不允許我們進入，以及另外兩個郡城也跟著含糊其辭，不承認坊市約定的事。”
藍樓說到這裏，就拍拍藍柯的肩膀。
後者抬頭挺胸，對著麵前的三位競爭對手長輩說：“現在，林大人說他已有安排，請各位耐心幾日。”
“安排？我可是聽說，那石見城的胡城主不缺錢，麾下已有近三千人的隊伍。鳳尾城和西崗城各有一兩千人，他們軍士數量並不比趙凰城的差。更何況，林朝陽師出無名，本來那邊的坊市，確實不屬於他直管。”
周泰立刻表達了自己的疑問和擔憂。
藍柯不迴答，一雙眼睛先後與林茂、王葉接觸後，才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繼續說：
“林大人怎麽安排是他的事，我隻是原話帶到。你們要是有意見可以去問他。”
“你可真會帶話。”周泰摸摸鼻子，又看向藍樓，發問，“看你的架勢，你們藍家的生意，是打算交給他？家裏的老大呢？”
不等藍樓做聲，藍柯先行接話：“因為後麵我會常駐趙凰城，這個迴答滿意嗎？”
王葉突然表情微動，看向林茂。
後者眼神複雜，顯然和他一樣，聽出了更多的信息。
周泰哼了一聲，“這跟我有什麽關係，明日我們自會去尋州牧，問個明白。”
說完，發現無人迴應。
於是乎，藍樓起身，拍拍藍柯的肩膀，說：“既然話已經帶到，我們就走了。”
一老一小離開這處酒樓。
藍柯突然問：“那林朝陽為何會讓我們來傳話？”
藍樓答：“由我們傳話，效果最好。”
“既然我們今夜已同意了林朝陽的計劃，算是達成一致了，他再讓我們來傳話，豈不是有些欺負我們藍家，把我們當下人使喚？”
“欺負？他一個州牧，就算是真的欺負你，你別說還手，你敢在眾目睽睽之下頂嘴嗎？”藍樓浮現一絲笑意，“你不如他，以後也不要一口一個直唿其名了。”
“除了他運氣好一步登天有了州牧之位之外，我哪裏不如？”妹妹不在，藍柯在家中親近的長輩前，露出幾分孩子氣，講出了心裏最真實的想法。
這也是很多武魂人士的普遍心態。水藍星的無數人是連化氣境都沒有一位的弱者，即使選中的城主們也都是運氣好的水藍星土著罷了。而他們降臨此地，有一種高人一等的感覺。
他們還不知道殖民這詞。
“一碼事歸一碼事，今晚我們答應的合作，對方約定的報酬，我們沒得選，現在的藍家沒得選。”藍樓語氣透露出一絲疲憊，“而點名讓我們去傳話，說淺顯一點，就是在敲打我們。說深一點，是暗示給那三家看，藍家都沒問題了，你們怎麽還有問題。
要是那三家的人有腦子的話，是不會去問的。畢竟他們三家已經分走了趙凰城的好市場，已經領先於我們，隻要保住優勢，要不了幾年，他們三家就能發展到超過我們的地步。個中關鍵就是這斷川州的空白市場，所以他們不會願意去讓林朝陽生煩。
三家能發展到現在，靠運氣嗎？他們是三家的代表，是笨蛋嗎？商場上，不要把對方當做沒腦子的戲劇醜角。”
“可那周泰就說了他們要去問。”
“周泰糊塗了，王葉和林茂會同時糊塗嗎？”
藍柯沉默了幾秒，突然轉換話題，說：“三爺爺，我沒想到你今晚會同意那位林大人新提出的計劃。”
“嗬嗬。”藍樓再次拍拍身邊少年的肩膀，“我老了，你父親身體也不好。自從你爺爺意外失蹤，這兩年家裏的生意每況日下。原本的供奉們散了不少，剩下的供奉們卻不能再讓他們離開了。
所以，我們要給出更高的待遇，留下僅有的兩位化氣境高手。有他們在，我們藍家還會一直是鎮水洲的一流家族。但，這需要的是更多的市場和收入，否則，他們兩位也會像之前離開的四位那般，去尋找更穩定的東家。
不管我們生意做得多大，這世界，繞不開拳頭。我們藍家，不能再保守了！否則必然走向供奉離去、地位下滑、生意被侵占、用於籠絡的物資更少，供奉繼續離開的怪圈！
這次把你留在這裏，也是你的機會。展示你比你大哥更強的機會。
記住，你要結交的不是林朝陽這個年輕人，是斷川州的州牧，是趙國朝廷封於這片土地的統治者。我們經商之人，一定要控製住自己我情緒，時刻提醒自己，一切為了目標...”
藍柯思索著，走路的速度越來越慢，老人隨之默不作聲。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年少的藍柯開口：“我會時刻牢記自己身份的，三長老。我們是經商之人，以藍家目前的情況，也沒有什麽底氣能與趙國朝廷做對。”
“做對？嗬嗬。除了數百年前，有位投資質子的傳奇商人外，沒有哪個商人能頂得住政治。”藍樓歎氣頭，似在緬懷，“有點家底，心氣飄了，覺得自己能耐的，瞧不起地方官的，最後呢？
二十年前京城第一商號唐家的禍事你忘了？不然我們早就直接派化氣境的供奉過來，以勢壓人，威逼這新州牧談合作豈不直接了當？我們沒這麽做，那三家為什麽也沒這麽幹？我們這行能賺錢，需要的就是時刻認清自己的角色，莫要沾染政治，盡力不要得罪官吏。這是我們的家訓。”
藍柯認真聽著。
月色如水，給趙凰城披上銀衣。
藍柯再次想起那個青年州牧的身影。
他，又能認清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