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巴發誓,就張懷說的這些當真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若隻是生活品放開那他還能理解。


    但這連兵器都能賣,多少是有點誇張了。


    “張大人可別說笑了。”


    “能買到鹽鐵茶米我們就很知足了,可不敢貪心兵器。”


    “那東西不是我們能買的。”


    奧巴倒吸了幾口氣,強壓著心裏的震動連連搖頭。


    這丫的不會是在試探吧?


    娘的,我可不能上當!


    “奧巴汗不用緊張,本官說的都是真的。”


    “等到五月,這互市就會上架大明自用的兵器裝備。”


    “甚至甲胄都會流出一批。”


    “雖然價格上有點小貴,但質量肯定是杠杠的。”


    “保管比你們身上那些祖傳的爛鐵要好許多。”


    張懷小喝了一口酒並沒有去多解釋。


    反正等到五月東西上架後,他們自然就會知道真偽。


    沒必要在這多費口舌。


    “額...”


    “真能賣?”


    “難道大明皇帝陛下就不擔心...”


    見張懷這麽說,奧巴一時間也有些拿不準了。


    真賣啊?


    這...


    這也太離譜了!


    縱觀漢家皇帝這麽多,哪個不是把鐵器往死裏限製。


    更別說製式的武器甲胄了,妥妥的禁品。


    “擔心皇太極拿去是吧?”


    “嗬,這事我們家陛下自有考量。”


    “你就不用瞎琢磨了。”


    “要就買,保管沒問題。”


    張懷自然能看出奧巴想說什麽。


    擺擺手毫不在乎的解釋道。


    賣給皇太極就賣唄。


    大明不在乎!


    “唿...”


    “好吧。”


    “就是不知我們需要付出什麽。”


    “大明皇帝如此慷慨,必然有所求吧。”


    奧巴盯著張懷看了挺久,見他不像是在開玩笑最終不敢再廢話。


    他是真想不通明朝皇帝到底要幹什麽。


    難道是嫌難度不夠大,手動給自己加難度?


    若這兵器甲胄真能供應,皇太極那邊必然會買爆!


    罷了,想不通就不想。


    還是先問問買這些東西要付出什麽代價。


    他可不會覺得這大明皇帝給這麽多東西是在做慈善。


    “和聰明人聊天就是痛快。”


    “我大明給了如此多的好東西,自然也需要從蒙古這邊采購些必備品。”


    “第一便是這羊毛。”


    “希望你們能夠繼續加大羊毛的供應,這東西有多少我大明收多少!”


    “第二便是馬,尤其是戰馬。”


    “按照現在的市場價一匹戰馬是二十兩。”


    “不過考慮到戰馬飼養不易,我家陛下決定以白銀五十兩一匹的價格無限製收購。”


    “同樣是有多少我們要多少。”


    “另外像是駑馬這些也要,價格同樣比市場價高三成。”


    張懷笑了笑,思索片刻後將陛下所要的東西講了出來。


    下麵的奧巴聽完眉頭頓時一緊。


    果然...


    他就知道這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這是衝著戰馬的來的!


    五十兩的價格...


    這是要用錢砸死他們的節奏。


    “戰馬這東西....”


    “我們手中也很緊缺。”


    “而且皇太極那邊盯得很緊,怕是沒法大規模交易。”


    明朝這邊一聽就知道胃口很大。


    奧巴想了半天,隻能是拱拱手先把這事給堵住。


    小規模交易倒是可以,畢竟他們向漢族走私戰馬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但若是大明想要一口氣采購上萬匹那可就不太可能了。


    皇太極非得跳腳不可。


    “怎麽?”


    “我大明都如此有誠意了,不光開放了生活品的所有交易,連帶著兵器甲胄都能賣給你們。”


    “結果就這?”


    “戰馬是管製品,難道兵器甲胄,鐵,鹽,茶這些就不是管製品了?”


    “看來你們這心還是向著皇太極啊。”


    奧巴話音剛落,就聽見“砰”的一聲。


    隻見坐在主位上的張懷猛地將茶杯按在了案台上,眉頭緊皺怒氣不小。


    仿佛是真的被自己說的話給激怒了!


    這下,奧巴也有些慌神,咬著牙想了想趕緊站起來走到客廳中間鄭重的彎腰行禮。


    他也知道自己說的那些話有些過了。


    畢竟大明都如此有誠意,開放了這麽多貿易。


    就要他一點戰馬他還推三阻四的。


    怎麽看都有些說不過去。


    “張大人,請相信我們!”


    “我們對大明那是相當的尊敬,也絕無半點羞辱的意思。”


    “隻是這戰馬被皇太極盯得很緊,若是大規模交易恐有殺身之禍。”


    “要不...作為賠償,我們可以加大羊毛的交易。”


    “價格方麵還是一百斤五十文,或者...四十五文也行!”


    奧巴小心翼翼的說著,神情有些緊張。


    他真的很怕張懷來一句貿易取消,互市取消。


    “對啊張大人,我們是真的沒辦法。”


    “羊毛的價格我們可以少要,四十文都行,但這戰馬真的不好搞。”


    “張大人,請你相信我們,戰馬的事我們肯定會再想辦法。”


    不光是奧巴,周圍的蒙古代表們也齊齊開口。


    大家都不是傻子,知道現在不是貪圖利潤的時候。


    隻有保住了互市才能保證大家的生活!


    “嘖,三句不離皇太極...”


    “你們可當真是大明的好朋友。”


    “罷了...既然你們都這麽說那本官也不是不通人情的人。”


    “戰馬一年三千匹,這是我的最低要求。”


    “至於羊毛...本官希望今年能夠收到去年三倍以上的貨!”


    “價格也不用五十文,就六十!”


    “還是那句話,大明不缺這點錢,缺的是朋友。”


    “如何?”


    “若是還不行那本大人就隻能關閉互市了。”


    “我家陛下雖然人很好,但也不是傻子。”


    張懷黑著臉似乎極為生氣,憋了好半天這才搖著頭很是“勉強”的說著。


    但嘴角確是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戰馬隻不過是幌子,羊毛才是關鍵。


    他當然知道這些人無法交易大量的戰馬過來。


    故意這麽說就是為了讓他們愧疚,從而更加用心的去養羊。


    嗬,相信這些人包括皇太極在內到死都想不到,大明廢了這麽大勁隻是為了讓他們多養羊。


    估計都還在以為大明是想要蒙古的戰馬。


    “好!”


    “大人放心,我們今年定然會將羊毛的產量翻上來!”


    “一定不會耽誤了和大明的交易!”


    “至於戰馬...三千就三千,大不了我們去和皇太極商量。”


    果然,奧巴在聽見張懷說的後,壓根沒有多想。


    在他看來這已經是張懷忍耐的極限了。


    再廢話這生意怕是真得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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