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小姐的情況很不好,她應該是受了巨大刺激之後,精神係統出了問題,可能會斷斷續續地出現精神反常等症狀,所以你們家屬在這段時間盡力不要刺激她,滿足她的需求,在她發病時期一定要控製好她,否則以她的精神狀態,很容易出現別的問題。’醫生麵色凝重地和我說完,我有些恍惚。”


    “迴到了病房,看著齊秋恬靜的睡顏,我無奈地搖了搖頭,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所有的一切都變得不受控製,而且越來越糟了。”


    “小黑也跑丟了,齊秋也變得有些不正常了,我當時真的很崩潰,不知道該怎麽辦。”


    “齊秋的家人第二天來到了醫院,我把醫生的話轉述之後,她的媽媽看上去很不好意思,對我連連道歉,說是齊秋給我帶來很多麻煩,我鬆了一口氣,幸好她的家人不是那種蠻不講理的人,不會怨怪我沒把他們女兒照顧好。”


    “我和她的家人客氣了一會,說是齊秋可能是因為工作壓力大才會讓精神出現問題,至於在家裏發生的那些事情,我覺得沒必要,也沒有多說什麽。”


    “就這樣,在過了一會,看著他們能照顧好齊秋後,我就駕車離開了醫院,我要去找小黑,因為齊秋的病情已經耽擱了太長時間了。”


    “之後,我迴到寵物醫院,每天都會在裏麵找一遍又一遍,甚至把寵物醫院附近都找了好幾遍,可是什麽都沒有,小黑從此不見蹤影。”


    魏涵抬起頭來:“已經過了這麽多天了,家貓一個人在外麵的生存能力本就不強,而且小黑還受著傷,我心裏已經不抱什麽希望了,也許它早已....是我對不起它。”


    “齊秋那邊,自從我離開醫院那天之後,就再也沒去找過她,不想知道她的狀況,也把她所有聯係方式全部刪除,小黑這次的事情,我絕對不能原諒她。”


    “她的所作所為,讓我至今想起來,都忍不住渾身顫抖,也不想再跟她發生任何瓜葛。”


    “可是我沒想到的是,在這些事情發生一周後,我的家門口慢慢出現了許許多多的死貓,我驚了,這些貓的死狀可怕,並不是自然死亡,似乎是被人虐死的,讓我想到了齊秋手機裏的那些視頻。”


    “我幾乎馬上就斷定是齊秋做的,一開始我隻是給她的家人打了電話,讓他們管好齊秋,不要讓她精神失常去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除了她,還能有誰這麽可怕。”


    “而且我也並不想找她理論,她現在就是個精神病人,我也不想再和她有任何接觸,我有預感,如果我去找她,這件事隻會越來越沒有結果,越來越麻煩,我現在已經不想讓她有絲毫關係。”


    “結果我的警告並不起作用,連續一周內,每天都有越來越多的貓咪屍體擺在我家門口,我一開門,就接受著強烈的衝擊,這讓我在醫院裏的工作也變得有些恍惚,家門口的貓咪屍體,每一個都在我腦海裏異常清晰。”


    “就這樣過了一周,我給齊秋的家人打了無數個電話警告,他們從一開始的客氣到最後的不耐煩,我也越來越憤怒。”


    “終於在幾天之後,我受不了了,收拾好家門口新增的可憐的貓咪屍體之後,我就馬上去了醫院,決心要找她理論清楚,如果她根本聽不懂或者聽不進去的話,我也仁至義盡了,隻能去警察局申請幫助。”


    “來到病房後,她的家人看到我隻是冷冷地瞥了一眼,但還是貼心地都出去了病房,齊秋那時沒有發病,看上去比較正常,我們兩個人可以好好談談。”


    “齊秋穿著寬大的病號服,看上去嬌小又脆弱,她的臉色有點蒼白,似乎經曆了很多事情,和我最初見到她時的模樣,變了很多。”


    “我輕輕歎了口氣,在她背後看了站了很久,我承認,可能我之前確實某些地方處理的不到位,可能才會讓我們走到了今天這一步,我們都深深傷害了彼此。”


    “齊秋,別再這樣了,我們好聚好散吧,我求你了,我知道你現在很痛苦很難受,但是我也一樣啊,你不要再糾纏我了好不好?”


    “齊秋慢慢轉過頭來,神色依然很是平靜,眼神波瀾不驚,淡淡地開口:‘我不是故意傷害你的,你所說的,我都聽我媽給我講了,我隻是控製不住自己而已。’”


    “我有些無奈,齊秋歎了口氣:‘我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會再次發病,可能還會做出這種在你家門口放貓的屍體的事情來,你還是搬家吧,對不起,讓你跟我承受了這麽多,我已經想通了,我隻要不發病,是絕對不會去打擾你的,但是如果發病的時候對你做了像是類似於前幾天那種不好的事情,我也控製不住,我會跟我家人講,讓自己盡量不去打擾你。’”


    “既然齊秋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態度這麽誠懇,我也不再為難她,隻是點了點頭,就準備離開病房,就在我正準備踏出門口時,她又喊了一聲:‘等一下。’”


    “我慢慢轉頭,她臉上逐漸浮現出一種假笑,看上去就像是...就像是被人控製的人偶一樣:‘你怎麽知道,我是真有病,還是裝的?’”


    “病房外麵異常安靜,我呆愣地站在那裏,有些不知所措,她維持著那個姿勢和我對視了一會之後,又重新恢複成溫暖的笑容,擺了擺手對我說:‘你走吧,我剛剛開玩笑的,想最後再逗你一次,不要當真。’”


    “我有些恍惚地離開了醫院,滿腦子都是齊秋的假笑和那句是不是裝的,明明是豔陽高照的三伏天,我卻覺得像掉入冰窟一樣寒冷。”


    “看了看身後的醫院,我總覺得自己漏掉了什麽,但是想半天都沒想出個所以然來,隻能先行離開。”


    “迴到家裏,我已經很是疲累,倒在沙發上,想著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一切都很突然,前幾天我一直麻痹自己,不想迴想這些難過有可怕的迴憶,但是現在,我覺得很有必要好好想一想自己忽略的細節。”


    “我慢吞吞地走上二樓,書房已經收拾好了,就是牆麵的血跡有些難處理,但是經過這幾天的清理,已經基本看不出來什麽了。”


    “身後的那麵牆上掛著的照片,我也已經重新買迴相框,裝了上去,我走到書桌前,拿起了之前的病例檔案,隨手翻了翻,莫名覺得這些病例上的圖片描述總是有些熟悉。”


    “我搖了搖頭,這都是自己接手過的動物,有熟悉感是很正常的,但是當我仔細一迴想,卻有了一個更可怕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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