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女淚水汪汪地看著王爺不再說話,零宇拍了拍額頭,一直以來,他都受不了湘女用這種可憐而難過的眼神,連忙把她摟在了懷裏,低聲安慰著:“沒事,沒事,本王替你兜著,放心,沒人敢動你一根毫毛。”


    在問清楚後,零宇拉著湘女迴到了剛才的地方,火已經被撲滅了,南苑的房子都沒有幸免遇難,幸好這裏基本上不住人,太後還是更加在意她大壽的繼續進行,看到火勢基本平息,太後冷著臉就要離開,卻突然被房間內的一聲尖叫吸引了腳步。


    以為小奴才連滾帶爬的從一個房間裏出來,看樣子是被嚇得不輕,身體不住地顫抖著:“太...t太後娘娘,不好了,那間屋子裏麵好像有個人被燒死了。”


    眾人一片嘩然,太後皺了皺眉:“怎麽迴事?”小奴才看上去神色有些扭曲,低低地說:“太後娘娘還是親自過去查看一下情況吧。”說著還向著零宇他們的方向看了一眼。


    太後被人攙著,走到了房間裏,王爺心裏突然有些不安,等太後走到裏屋之後,零宇立馬把湘女拉到別的地方,悄悄對她說:“你先找地方藏起來,不要讓別人看見,盡量找一些偏僻的角落,本王預感到此事應該不會善了,到了晚上,你就來這個地方找本王,如果這件事蒙混過去了,那本王一會還來這個地方找你。”


    湘女點了點頭,就在這時,外麵突然傳來太後憤怒的聲音:“零王呢?!他去哪裏了,讓他給哀家解釋一下這是怎麽迴事!”


    零宇連忙假裝什麽事都不知情一樣走了出來,來到太後麵前,恭敬地問著:“太後娘娘,何事讓您如此動怒?”太後不顧禮儀地把零宇親自揪進了房間:“這是誰?!為何與蜜兒穿著如此相同?!”


    王爺看著麵前的景象驚呆了,地上躺著一個像人卻又不能確定的焦黑物體,在這黑乎乎的一片中,那身今日曉蜜穿的衣服套在那個焦黑的人棍上很是顯眼。


    零宇眉頭一皺:不應該呀,這裏都燒成這樣了,衣服怎麽可能還好好的?看著旁邊怒不可遏的太後,他不慌不忙地解釋道:“太後娘娘,這裏都被大火燒成這個樣子,衣服怎麽可能還是完好無損,此事必是有人要陷害兒臣。”


    “況且,在大火燒起來時,蜜兒正在給您獻舞呢,又怎麽可能出現在這個房間裏呢?”


    太後點了點頭:“這麽說來,此事與你真的無關?”零宇低下了頭:“千真萬確,兒臣懇請太後娘娘徹查。”


    太後擺了擺手,問道:“蜜兒呢?是還在外麵嗎?”王爺搖了搖頭:“蜜兒因為身體實在抱恙,兒臣就先把她送了迴去,太後娘娘不必擔心。”


    太後沒有追究什麽,隻是盯著他說:“此事,哀家定會徹查。”望著零宇離去的背影,太後眉頭微微一皺:總覺得事情並不簡單。


    在被炙熱和灼燒再一次包裹中,曉蜜悠悠轉醒。她聞著這熟悉而嗆人的煙味,周圍已是一片火海,她的身體不住地顫抖,這感覺,仿佛再次迴到了那次生日派對之後的恐懼和絕望,她慌亂地看向四周,房子的木梁和布料不斷地燃燒脫落。


    她費力地從床上爬起來,向著門口跑去,卻在自己的手穿過門板的那一刻,呆愣地站在原地。似是想到了什麽,猛地迴頭朝著身後望去,一具焦黑不成人樣的屍體正被套著火紅的衣服安靜地躺在因還在不斷燃燒而變得焦黑的榻上。


    火勢還在漸漸變大,她卻突然笑出了聲,自己...就這麽死了?不對,應該說是那個愚蠢而癡情的原主,甚至什麽都沒有做,就被人害死了。笑著笑著,眼睛裏卻閃過一絲悲傷。


    她不再遲疑,朝著舉辦宴會的方向飄去,殿內悅耳的音樂,配上中央那穿著和自己一樣衣服的人兒的絕妙的舞姿,真是一幅絕佳的美景。


    曉蜜親眼看著零宇和湘女的互動和最後他們的狡辯,心中對原主既可悲又可憐。


    雖然被燒死的那人穿著和公主一樣的衣服,但剛剛在獻舞的曉蜜,那些大臣們也都看到了,所以隻覺得是有人專門在這次的太後大壽上,拿這樣的事情來膈應零王。


    太後就更是覺得這件事情晦氣而荒謬,還正值自己大壽,既然那個被燒死的人早已麵目全非,查不出來身份,太後對外也不想再深究,隻是讓手下的奴才們清理幹淨。


    零宇見事情已經基本平息,鬆了一口氣,準備深夜時,和湘女在那個地方會合,然後迴府商量以後的對策。


    明月高照,零宇趁四下無人,悄悄溜出了房間,直奔南苑而去。而另一邊在角落的一個小房間裏的湘女,見外麵好不容易恢複了寂靜,悄悄打開門看了看,並沒有什麽下人守在這裏,便小心翼翼地朝著南苑走去。


    湘女躲藏的地方離南苑並不遠,所以很快就到了,四周一片漆黑,南苑幾乎是皇宮的邊界,所以很少有人會來這裏,除了在固定時間會在這裏巡邏的侍衛。


    湘女驚恐地看著四周,咽了口口水,這裏沒有一個人,實在讓她有些害怕,何況公主就是在這裏被自己親手燒死的。


    湘女越想越害怕,渾身顫抖著,就快要堅持不住時,王爺才姍姍來遲。


    “走吧,我來了,現在迴府吧。”看到零宇的身影,湘女才放下了心,可聽著王爺過於冰冷的聲音,卻又覺得有些奇怪:“王爺,你...怎麽了?怎麽總感覺你現在怪怪的?”


    零宇身形一頓,轉過了身,眼神晦暗不明地看著湘女:“你這麽做...真的不會愧疚嗎?”“王爺,您說什麽,奴婢沒有聽清楚。”伴隨著唿唿的風聲,王爺頓了頓:“沒什麽,咱們迴去吧。”說完護著湘女離開了皇宮。


    在迴府的路上,湘女坐在轎子裏,小心翼翼地看著對麵的男人,他出神地盯著一個地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湘女莫名地心裏有些不安:“王...王爺,您怎麽了?”王爺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麽,隻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這件事情,太後不會善罷甘休的,太後可是比誰都精明,這件事情太過突然和怪異,恐怕不得善終。”


    “之後,太後恐怕會頻繁召你我兩人入宮,受風寒這說法,隻能用一時,但是次數多了,肯定會被拆穿,我需要迴去再想想對策,接下來這些日子,你好好靜養,今天的事,你也受驚了。”


    湘女感動地點了點頭,愛慕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本來剛剛以為王爺會因為她做的事情而對自己冷淡,沒想到是在為自己想對策。


    王爺看了一眼沉浸在自己感動中的女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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