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舍情低垂著眼眸,手指拿著茶杯蓋,輕輕敲擊著茶碗。


    明珠摸著紙鶴,道:“似乎是他的妻子,被修士圍剿而死。”


    哎?正想著是不是蔣卿鬧事呢,白複生聽著明珠的話,還是愣了一下,東喚來在那裏立城,是為了給他報仇?


    這想法也不過是一刻鍾,白複生便是放棄了這個想法,當年東喚來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生吞活剝。


    當年他落在那邊叫人圍攻,其中有沒有東喚來的手筆也未可知,怎麽可能是為了他,不過是一個借口罷了,給自己立一個情深似海的癡情種形象,許是更好招攬人吧。


    柳舍情手下的茶杯漸漸產生裂紋,輕輕合上蓋子,他道:“東喚來也配稱白複生的伴侶。”


    明珠見他這般動作,疑惑道:“東喚來與白複生大婚,盡人皆知,就算白複生逃婚,也是去而複返,怎說不配。”


    茶杯轟然倒塌,柳舍情揮手將那瓷片化為灰燼,低垂眼眸,道:“白複生不是真心與他在一起,強取豪奪,稱何情誼。”


    見明珠似乎還有說什麽,柳舍情手指瞧瞧桌麵,道:“喜哭喪與白幻大婚,定然邀請明珠大人主婚。”


    臉色瞬間僵硬,表情板著,身體動作也是很不自在,明珠被柳舍情一下子戳到了痛點,他眼眸有一些痛苦之色,開始滴溜溜的轉動,這裏指的是,他漆黑的瞳孔。


    柳舍情看著也是覺得瘮得慌,別開了視線。


    聽著他們二人討論,東喚來與白複生的感情故事,白複生心裏麵怪怪的,比看以自己為主角的戲劇都是奇怪,哪種心情難以言表,就是萬分的複雜。


    特別是柳舍情說話的時候,白複生總是莫名的覺得有點對不起他的意思,明明他和東喚來…


    白複生沉默了一下,他和東喚來的關係,還真是說不清道不明的,不過柳舍情的樣子也是有些激動了,雖然說相比蔣卿,他算是平穩的了,畢竟有蔣卿珠玉在前,柳舍情這些舉動當然合理了很多。


    就算他們現在是曖昧關係,白複生還是把,以前的與柳舍情的感情,定義為兄弟情誼,純純的兄弟情。


    一時間場麵尷尬了起來,好在一聲裝門聲,打破了尷尬,柳秀念跌跌撞撞走進來,道:“柳舍情我迴來了!”


    看著他紅腫的額頭,柳舍情從懷裏拿出一個棉布包遞過去。


    這還是白複生的創意,冰塊外麵包裹上棉布,再用細微靈力維持著,製作一個簡易的冰袋,對於柳家這種奶媽家族,確實很有用處,也是大麵積推廣過,白複生曾經懷疑柳齊月沒有打死他,就是因為這個。


    柳秀念敷著冰袋,看了一眼明珠,道:“這又是你那位狐朋狗友啊。”


    明珠也在看他,道:“柳舍念,傳聞修為盡費,根基已毀,不到三十年,重迴巔峰。”


    “嗬。”柳秀念恥笑一聲,道:“你這狐朋狗友信息倒是靈通,怎麽不叫他去查呀。”


    明珠道:“柳舍念的事,世人皆知。”


    在一旁打算吃瓜的白複生不淡定了,柳秀念發生過什麽事情,他不是有,白複生挪給他的機緣嗎,怎麽會落到修為盡廢的程度,那些東西,白複生都是仔細檢查過了,絕對是正經的機緣,一點坑都沒有。


    要是得了那份機緣,已柳秀念自己的實力,再加上柳家護著他,應該是平步青雲,作為正道棟梁,一點事情都不會發生的,之前他過來,白複生以為他是足夠信任柳舍情,認對方為家主,沒想到他曾經有過,那樣的經曆,不清楚以前發生了什麽,不過他能再熬上來就是好的。


    柳舍情衝他伸手。


    柳秀念撇撇嘴,從懷裏掏出一疊紙,道:“我可是自己走訪,再加上去買的情報,你看看,萬無一失。”


    翻著紙業,柳舍情道:“要買的情報,我找你做什麽,你為什麽要把,自己吃個包子的事情也寫進去啊。”


    柳秀念嘟囔道:“因為那家包子,真的很好吃啊,再說了,我去買也不是為了萬無一失嗎,你知道最近幾年,我的腦子總是不好使。”


    柳舍情挑眉道:“你別多想,不止最近幾年,你一直以來,腦子都是不好使的。”


    瞧著柳秀念有炸毛的情緒,柳舍情抬手止住,丟給他一個小錢袋子,手指著門口。


    接著錢袋,柳秀念掂量掂量,道:“我出去逛逛,有事情找我啊。”


    微微點頭,柳舍情在他走出去前,撤去了結界,卻還是聽到一陣,重物滾下樓梯的聲音,無奈的歎了口氣。


    明珠看著門外,道:“傳聞柳舍念後腦穿透,看來屬實。”


    似乎是有些愧疚,柳舍情又是歎了口氣,低頭看手裏的紙張。


    聽著他們說話,白複生才是明白,柳秀念的萌點,是怎麽變成致命點的。


    他是怎麽受了那麽重的傷啊,他那種實力誰能把他後腦打穿,開玩笑呢,除非幾個世家鎮家的人聯手,才可能如此嚴重,可是有誰會這樣動手,不顧及柳家的權勢了嗎,就是逐出家門,柳秀念也是家主親近血緣啊。


    能幹出這種事情,敢幹出這種事情的,隻有蔣家,可是蔣卿的攻擊力,若是能敵,哪裏還有受傷的問題,直接火化了,更別提擊打後腦這種刁鑽的角度,蔣卿一向正麵剛,他們家人都這樣。


    白複生內心擔憂,不知道他到底會不會,有什麽後遺症之類的,畢竟受傷的是腦子,出了問題可不是小事,後遺症更是叫人恐懼,現在體現出來的可能隻有,萌點變成致命點一種,誰知道還有沒有別的。


    柳家的醫療技術還真是厲害,腦子出問題的都能救活,後遺症之類應該是不用擔心吧。


    畢竟不管怎麽說,還有柳舍情在,柳舍情的醫術在當世,還是響當當的,柳秀念作為他的堂弟,柳舍情肯定會管的,要是柳舍情不管,那也是沒有誰可以管了,也隻有他有能力管。


    白複生甩頭不去再想了,畢竟他什麽醫術治愈都是不會,也是幫不上什麽忙,既然都求迴來了,自然是沒有問題的。


    低頭看著手裏的情報,柳舍情注意到白複生甩頭,眼眸盯著他的可愛的樣子,嘴角微微帶起一抹微笑。


    明珠坐在一旁,接受著心靈的再一次創傷,手裏捏著千紙鶴,整個人都暗淡無光,甚至都降下去一個色度。


    白複生一抬眼,第一時間映入眼簾的,居然是黯淡無光的明珠,內心之中,毫無一絲愧疚的,衝著柳舍情眨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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