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主帥的淳於瓊都亂了方寸,他麾下的士卒更是沒了方向。


    “活捉淳於老狗,官升六級,賞金千兩。”劉毅高聲喊道。


    “活捉淳於老狗!活捉淳於老狗!”


    劉毅身邊的士卒齊聲呐喊,聲音穿透整個戰場。


    “殺!”劉毅帶頭義無反顧的紮進淳於瓊的戰陣當中,許褚緊隨其後,其餘的士卒也爆發了無以倫比的戰意,硬生生的破開了淳於瓊的戰陣。


    這一下淳於瓊是真心慌了,顏良拚死趕到淳於瓊的身旁,幾乎是用身體擋著淳於瓊護送他衝了出去。


    剩餘的淳於瓊麾下士卒立即沒了主心骨,高覽有些不忍的跑到劉毅身邊,剛想開口,劉毅便伸手阻止了他說下去。


    “殺,若是繳械者可活。”


    簡單的一句話就把這一次的基調給定下來,在戰場上若是沒有到結尾,誰也不敢放下武器,畢竟都已經殺紅了眼,所以劉毅的做法較為殘忍。


    “喏。”高覽喉嚨吞咽了一下,直到這個時候高覽又認識到了劉毅的另一麵,冷酷。


    而且劉毅不但下令殘酷,他自身還帶頭殺敵,許褚跟在劉毅身後猶如一尊魔神般守護著劉毅。


    兩人一前一後,在如喪家之犬般的淳於瓊麾下士卒中穿行,所過之處鮮血橫流,淳於瓊麾下的士卒如砍瓜切菜般被砍殺。


    因為前兩天的壓抑,所以這會兒得之不易的勝利讓劉毅麾下的士卒都有些瘋狂,殺起敵軍來是絲毫不手軟。


    先前他們或多或少都有袍澤死在對方手裏,這會兒自然是有仇報仇,就連高覽也沒想到,他那些被編入劉毅軍中的士卒也一樣如此。


    戰場上已經完全陷入一邊倒的屠殺,鮮血甚至浸透泥地,使得地麵變得泥濘起來,每一個人身上都布滿粘稠的血液,活脫脫像洗了一個血浴。


    當然劉毅也不可能將淳於瓊帶來的士卒悉數殺掉,畢竟那麽多人,即便不反抗站在哪裏任由你砍頭也需要一段時間,更何況這些人都長著腿會跑,還會反擊。


    劉毅深吸了一口氣,一股令人作嘔的甜腥味竄入鼻孔,一將功成萬骨枯這句話不自覺的湧入他的腦中。


    “文醜跑了。”張合來到劉毅麵前稟報道,他為劉毅和高覽牽製了文醜的兵力,使得文醜一直沒有機會馳援淳於瓊。


    “嗯,此次戰果已經足夠,剩下的就讓屠夫收拾殘局,明日迴去。”劉毅對張合點了點頭,順便剛來到他身邊的屠夫說道。“所有的戰利品都統一集中起來,這一次參戰的士卒都有份,陣亡的人發十倍撫恤金。”


    “喏。”屠夫頗為激動的應道,同時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站在劉毅身後的許褚。


    許褚也毫不示弱的迴瞪了屠夫一眼,兩人的眼神一觸即離。


    在劉毅走後,屠夫便帶領麾下的士卒進入清理和打掃戰場的工作。


    雖說戰場的戰鬥重要,但是掃尾工作也是馬虎不得,尤其是戰利品的分配。


    當劉毅迴到營地的時候,他一眼就看到在軍營門口往他這邊張望的凱瑟琳。


    戰場的殘酷在一瞬間被心中的暖意給衝散了一些。


    劉毅並非嗜殺之人,可是在這種亂世之中,倘若不能以殺止殺,恐怕日後會有更多的人死於亂世當中。


    世道如此,劉毅也無可奈何,倘若心存婦人之仁,必然會埋下一些隱患。


    就說大漢的前一朝,那一位氣吞天下的始皇帝,雖然是史書中的暴君,可是最終還是被六國遺留的貴族給推翻了,二世而終,當然對於始皇帝來說,隻是他一家榮辱,可是實際上大秦之亂,卻使得百姓受苦。


    從博望坡的鐵錐開始,直到陳勝吳廣起事,到最後的楚漢之爭,一路過來,百姓所受的苦絕對是罄竹難書的。


    並不是說和平時期統治者就一定會善待百姓,可是至少在大一統的環境裏,百姓不用像亂世那般過著非人的生活。


    劉毅身為雇傭軍,曾多次去非洲執行任務,在那種特殊的環境下,滋生了許多旁人無法想象的惡事,百姓的生命安全沒有一絲保障,軍閥割據,地方武裝與政府對抗,遊擊隊外加一些匪徒,使得非洲諸多國家都不能穩定的發展。


    娃娃兵、毒品橫行,饑荒和死亡伴隨著非洲的一大部分百姓,劉毅有心想要為他們做些什麽,可是奈何一個人的實力終究有限,再加上一些強權國家的幹擾,隻能是無可奈何。


    現如今大漢也陷入如此境界,境內軍閥割據,互相攻伐,鄉紳土豪魚肉百姓,將流民和平民收入塢堡,變百姓為私傭,長期盤剝百姓。


    若是能加快速度重新一統大漢,勢必能減少百姓的痛苦,這也是劉毅想要做的事情。


    在其位,謀其職,劉毅已經走到今日這一步,自然需要考慮與其地位相符的事情。


    當他迴到軍帳,卸下鮮血結痂的盔甲,便恢複了一絲人情味,凱瑟琳小心翼翼的替他脫下外衣,露出了精壯的上身。


    “你受傷了。”凱瑟琳看到劉毅身上有一些傷痕,看印痕顯然是新傷,當即驚唿一聲。“我給你拿藥。”


    “現在不能上藥,你去打點熱水,我擦幹淨身體,才能上金瘡藥。”劉毅叫住了凱瑟琳,不洗幹淨再消毒的話,即便用了金瘡藥也會因為感染而暴斃,古時候很多將領所謂的金創迸發很有可能就是因為傷口感染導致的。


    劉毅足足用了三桶熱水才將身體洗幹淨,這個時候他隻穿了一件短褲,凱瑟琳也從一開始的捂著眼睛不敢看到現在的習以為常。


    “你先用布條沾點酒消毒。”劉毅深吸了一口氣道。


    凱瑟琳點了點頭,用一個鐵夾子夾著布條浸入酒瓶中,這是劉毅特意提純的高度酒,在沒有其他更好的方法時,劉毅隻能用它來代替醫用酒精。


    嘶!凱瑟琳將浸透了高度酒的布條輕輕地在劉毅的傷口上一擦,劉毅倒吸了一口氣涼氣,驚得凱瑟琳不敢再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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