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墨非。


    我好像做了一個夢。


    有一天,我和往常一樣,去找你打架。


    你是惡魔裏唯一一隻sss級惡魔,我自然是打不過的,但是我的目的也並非打贏你。


    你生得如此好看,尤其是打架的時候,動作幹淨利索,行雲流水。看你打架是一種享受。


    但是除了我,沒有人會去找你打。


    人人都知道自己打不過。人人都怕你。


    但是我不怕。


    我喜歡看你瑰麗血紅的眼眸。很奇怪誒,這種瞳色本來隻是惡魔的象征,但是放在你那裏,瞳孔裏好似有漣漪蕩漾,攝人心魄。


    我每天都會去找你。


    但是那一天,我沒能找到你。


    我幾乎把你會去的所有地方都找了個遍,但是我沒有看到你的蹤跡。


    我不知道你會去哪裏,但是不在惡魔界裏的話,你是不是……去找人類了?


    於是我設了個法子。


    讓一個人類把我召喚到了人類世界。


    那個人叫封燁。封家的二少爺。


    封家的主母有多寵這個二少爺,就有多討厭傳聞中的那個大少爺。


    我還沒有見過那個大少爺。不過這並不在我的關注之內。


    在封燁把我召喚出來之後,封家全家上下,都慌張起來。因為惡魔在人類世界裏,是不祥的象征,而契約惡魔的人類,會被其他人所詬病。


    於是我聽到封燁的母親說,讓傳聞中的那個大少爺,想辦法也召喚一隻惡魔出來。


    我以為你早就來了人類世界,而且不可能被人契約,所以就沒有過多關注。


    但是我沒有想到,我會在擂台上看到你。


    而且你和人類,和那個傳聞中的大少爺,契約了。


    知道的那一瞬間,我無法言說我的心情,很微妙,很不愉快。


    從我們逐漸嫻熟的那一刻,我就以為……你最後隻會屬於我的。


    可是現在,你和別人契約了。


    那時我隻出來了一下,你明顯看到了我。


    可是……


    你的眼神太過陌生,陌生得就好像不認識我,好像……我是個無關緊要的人,隻是一隻和你沒有任何關係的惡魔。


    後來我迴了契約空間裏。


    在那之後,我命令封燁幫我找人類。我要升級,這些人類就不能活。


    我們兩個去了廢棄樓,封燁說,那裏沒有監控。


    真膽小。


    但是為了避免惹禍上身,多一些沒有必要的麻煩,我也同意了。那幾個人類死了。


    我能感覺到我實力的增長,可是這並不夠。


    但是還沒繼續下手,那幾具屍體就被找到了。封燁向封家人坦誠了是我幹的,但是他們都怕我。


    我又看到封燁他母親,把這些事推給那個大少爺。我知道你會出手的。


    那天所謂的公開,隨著警方的到來,你按耐不住了。


    於是我也出來了。


    你說前幾日我們在擂台見過。


    可是……明明不隻是在前幾日的擂台啊……在來到人類世界之前,我陪了你那麽久,一日複一日。


    你不記得了?


    可是我記得。


    我沒有表現出我的難過,我直接說,我想和你結契。這也是我日日找你打架的最終目的。


    你不為所動,甚至,你的滿心歡喜給了那個人類。


    我看出來了,你想和他結契。他看向你的眼神,和當初我看你時一模一樣。


    後來你帶著他走了。


    我反噬了封燁,利用封家,找了好多好多的人類。


    我看著他們死去,我手染鮮血。


    但是我晉升了,我也成了sss級惡魔。


    我成了無惡不作的壞人。


    但是我還是去找了你,我和你說,我也成了sss級惡魔。我們才是最配的。


    可是你不喜歡我。


    你把我送了迴來。


    我迴到了我生活的地方。我迴到了滿是惡魔的地方,可是這裏沒有你。


    但是我不知道你做了什麽,我迴不去了。


    我去了你的地盤,我沒有找到你。這個世界成了空洞的世界,而我被空洞吞噬。


    我號啕大哭。


    然後。


    我好像夢醒了。


    *


    “喂,小孩,不是要找我打架?”


    我睜開眼,我看到了你,你的眼裏隻有我。


    這裏是你的地盤,這裏是我每天和你打架的地方。


    我伸手,我的眼角還有未幹的淚痕。


    我坐了起來,愣愣地看著你。


    你的眼神不再陌生,藏著幾分我熟悉但窺探不得的情緒。


    你說:“做個夢還哭了?”


    我說:“我夢到你和別人結契了,我夢到你不要我了。”


    說起來我更難受了,忍不住地掉眼淚。


    我看到你愣了一下,歎口氣後蹲了下來,與我平視。


    你的眼神好像真的能攝人心魄。


    你和我說:“隻有你。”


    我聽不懂。


    你伸出手,擦拭我的眼淚。手生得也如此好看,觸摸到我臉蛋的那一刻,溫度仿佛能透過皮膚滲透進心裏。


    格外滾燙。


    你說:“我沒有離開過這裏。”


    我愣了愣。


    所以……那樣真實的畫麵,真的隻是個夢?


    那你也沒有不要我,也沒有和別人契約,沒有和別人結契?


    “可是那麽真實……”我始終覺得很真實。


    你歎了口氣,突然就抱住了我。


    我聽到了你的聲音:“在你找我之前,我沒有固定住所,但是為了讓你找到我,我每日都會來這裏。不要因為相信夢,而不相信我。”


    你的聲音低沉下去,“你難過,我也會難過。”


    我第一次看你這樣,也是第一次聽你說這些話。


    但是心裏仿佛放了朵煙花,就這麽炸開了。


    我眨了眨眼,嘴角卻控製不住地揚了起來。


    我說出了我的最終目的:“那我想和你結契!”


    你鬆開了我,和我拉開了幾分距離。


    你和我麵對麵,我直直地望進你血紅色的眼眸中。


    我第一次看你嘴角帶笑。


    你說:“好。”


    這個字給我的暗戀生涯畫上了一個句號。


    而我也不再暗戀。


    對了,這是我寫給你的情書。為了讓你看看我到底夢了什麽,為了讓你好好補償我。


    更為了讓你知道……我一直都喜歡你。


    *


    墨非把書信折疊好,聽到推門聲,他轉過頭,看著那人推門而入。


    他揚了揚嘴,是可愛又傲嬌的姿態,像是賞賜一般把信送到那人眼前,說著:“喏,給你看看。”


    那人眼眸微眯,忽地笑了:“結契完這麽興奮?”


    墨非的眼眸亮晶晶的:“那可不!”


    就像是一隻忠誠的小狗,正在搖晃著小尾巴。


    於是,暗戀故事也結束了。


    *


    “再告訴你個秘密吧,我喜歡你很久了。”


    ——墨非


    *


    (位麵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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