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有種被人維護的感覺在封辭心裏遊蕩,所到之處,快意舒暢。


    他的嘴角也輕輕揚起,對歸華說:“走吧。”


    歸華自然應下。


    走到辦公室門口,封辭的聲音落到了三人耳中,“我從未害過人。”


    空氣中仿佛還帶著歸華似有若無的一聲輕歎。


    隨後兩人轉身,不再見身影。


    辦公室裏的三人麵麵相覷,卻又無話可說。


    *


    可是第二日。


    隨著學校廢棄樓有學生因惡魔所傷而死亡這一消息的傳開,又一重磅消息炸開。


    ——封辭不是封家的人,封辭身上沒有封家血脈。並非親生,是抱養。


    沒有了封家這一光環加持,沒有封家這一後台,封辭所過之處,難聽的議論聲也變得格外多。


    對他是兇手的揣度也好,對他身世的不解也好,說他仗著封家為非作歹十八年也罷,封辭從始至終,對外都保持沉默寡言的形象,沒有搭話說過什麽,也沒有向別人證明自己。


    但是很多時候,他的這副模樣,在別人眼中是不敢出頭的軟弱的表現。


    於是說的人,更多了。


    恰逢這日,學校每周一次的校園總結會,所有人聚在操場。


    小道消息有說,這次會公布廢棄樓案的兇手是誰。


    但是這幾日的風向格外不好,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大多數人僅憑自我判斷,就認定封辭是兇手。


    封辭並不是聽不到他們說的話。


    但是他的不迴應,隻是對那些無關緊要人的不迴應。


    他一直都在契約空間裏,跟歸華說消氣。


    歸華的實力他知道,歸華很生氣他也知道。所以不安撫好歸華,歸華出來,傷害到的便是這些人類。


    封辭下意識地,不想讓歸華手染鮮血。


    他沒有那麽仁慈,隻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也不想歸華殺孽深重,他怕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


    校長站到了高台之上,校園總結會正式開始。


    一如既往地說了開場白之後,校長又念叨了幾句其他事件,而後終於來到了重點。


    “大家應該都聽說了這次廢棄樓發生的事情……”


    所有人精神一鼎,眼神熱烈地看著高台上的校長。


    校長頓了頓,像是特意賣關子一般,視線從底下所有人身上掃過,而後和藹地笑了笑。


    看上去麵容可親,卻又尊嚴十足。


    他笑道:“這次的總結會呢,將會把兇手爆出。”


    底下一片喧嘩,眾人眼中滿是興奮。


    “不過,”他頓了頓,又說,“在知道兇手之後,大家千萬不要有過激行動,也不要進行指責,警方已經在路上,等警方過來把人帶走便好。”


    他說的這句話大多數人都沒有迴應。


    應了的人陽奉陰違也不是沒有可能。


    所有人眼巴巴地盯著校長,迫不及待的模樣就好像……一旦公布了兇手是誰,他們就會眼巴巴地撲上去。


    “哥哥,你怕不怕?”


    封燁不知何時來到了封辭的身邊,湊在封辭身邊小聲地說著。


    封辭看都不看他,隻是這次終於有了話語迴應:“你做賊心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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