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華心頭一緊,喉間像是被什麽束縛了一般,難受得要命。


    他忍不住上前一步,想將少年擁入懷中,卻又堪堪止住。


    最後微微低頭,收迴了手,嗓音低沉沙啞:“抱歉。”


    若不是他出現,這些議論都不會存在。


    “我沒怪你,”封辭抬眸,看向歸華,“要不是你,我也拿不了冠軍。”


    十六強裏,他格鬥雖然數一數二,但是別人有精靈,且有人的精靈很厲害。


    他一打二打不過。


    他能肯定。


    歸華張了張口,對著封辭有些暗淡的眼眸,終究是沒忍住。


    直接將封辭抱緊。


    他能感受到封辭身體一瞬間的僵硬,可是又逐漸放鬆下來。


    他未曾鬆手。


    但懷中,悶悶的聲音響起:“沒人希望我贏,也沒人相信我會贏。”


    歸華心頭一緊,連忙道:“我信。”


    封辭罕見地,低低笑出聲。


    可吐出的話依舊帶著難言的落寞:“不是都說惡魔沒有心嗎?”


    封辭從歸華懷中抬起頭來,兩人的視線對上,封辭直視著歸華的眼。


    眼角微紅,眸中似乎也有了淚,封辭輕聲開口,“可是為什麽,我感覺你的心比那些人類還要炙熱。”


    歸華還來不及說些什麽。


    就看著封辭眼角的淚掉落,劃過光滑的臉頰,落入衣襟,也像是滴入了他的心底,惹得他的心髒也跟著難過。


    隨著那滴淚掉落的,還有封辭的話,“人類太冷漠了。”


    歸華隻能把封辭抱得更緊,就好像能夠讓兩個人都沒有那麽難受。


    他的聲音低低的,像是在壓抑些什麽,在封辭耳邊輕輕響起:


    “我會永遠陪著你。”


    *


    校園賽過後,封辭去學校也沒那麽頻繁了。


    學校以自主學習為主,封辭不去學校也沒有人強求著去。


    歸華也不想他去。


    去了還要聽別人口舌,封辭會難過,他又有點兒忍不住想要出手。


    但是這樣的結果隻會是越來越糟糕,遭人非議的點越來越多。


    但是學校裏卻發生了別的事情,讓人來找封辭。


    學校有新修建築,也有廢棄樓。


    那一棟樓是以前的教學樓,但是在新的教學樓建立起來之後,便廢棄了。


    本來規劃拆掉重修,卻遲遲沒有動手,但是那裏已經成了沒什麽人去的地方,因為常年失修,電燈這些也已經毀壞,容易出事。


    大多數人都會保證自身的安全,而不去那裏。


    可是這幾日。


    在學校籌劃重修,建築設計師去勘察地形時,突然在那裏發現了幾具人類的屍體。


    並且這幾個死者死亡時間不超過一周。


    而由校方和警方判定,死者皆為惡魔所傷。


    惡魔二字一出,所有人都會自動聯想到校園賽上出來的歸華身上。


    封燁沒有再把他的惡魔放出來過,而因為家族原因,他自己不願意放也沒人能逼著他。


    他的一部分擁護者說他契約的不是惡魔。


    真真假假,其他人不得而知。


    但是封辭契約的是惡魔,這是擺在明麵上的。


    於是封辭接到通知,讓他去校長辦公室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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