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趙氏,厲氏,吳氏見了紅姑子黑血亂噴,就要噴在紅姑子的臉上一般。


    廖鵬道:吳老先生與本官告知她倆惡尼這紅灰之物裏麵有甚致命之物,又喚三位姨太太道:上月本官查訪,知你三位姨姨用過此紅灰之物,你們這三位姨姨可是從這兩位尼姑手裏拿的啊?


    趙氏跪下先說道:迴大人,還得你查的出來哩,咱肚裏好好的閨女也是用了此邪藥才沒了的,人家家下都喜歡兒子,可咱老爺兒子已是四五個了,就想要咱生那閨女的。


    說著摸了點眼淚吊了出來,足足的六個月了,硬是活生生的死再我這做娘的肚子裏,咱還不知道是這邪物治死的,還以為平日與老爺行方不注意弄的罷,氣的咱險些沒死過去。


    那日有人上來問咱,咱不好意思才說了此事情,誰想到是這藥物的原因,隻這一次,後麵再懷不上孩子,連著小產了兩三次,這身子是再生養不得了,啊~~~的幾聲哭鬧個不住,上前撾抓了紅姑子與缽兒兩把,把紅姑子與缽兒姑子的臉掛了像了。


    又是你厲氏出來跪下道:迴大人哩,咱與姐姐趙氏不同,咱倒是知道是那紅姑子給的藥有問題,才用了幾次倒是有迴春的奇效,後來月事也來不得了,民婦倒是沒有流過胎,隻是落下了婦人的病根,怎的治也治不好。


    咱是張府上的小的,人微言輕的,哪裏敢高官來著,再說這不是甚光彩之事,就免了罷,後來從來就沒去過那靜心庵裏了,廖鵬道:好了,你兩先退下,堂木一拍,說:兩個惡尼姑,現在你們可知那藥是甚了?


    害了如此多的性命,還不知悔改,無可救藥,忽的吳氏與廖鵬跪下到:大人,讓民婦人,也說上幾句這狗尼姑的惡罷,咱宋家也是個有些錢的主兒,與她靜心俺不下一百兩銀子了。


    開始這兩個惡人,依了佛法經常往咱門戶裏走,咱家宋老爺,說她兩個是有道行的人,也就沒有阻止,後來民婦人漸地與他們熟知了,慢慢的鼓搗起小民婦了,要小民婦捐功德,塑金身,哪裏滿足不得你兩人,要如此的害咱來?


    差點沒把咱的命害的歸西了,不是廖大人英明還咱自己主意要來指認你兩個惡人,也學了那趙氏與啃咬紅姑子與缽兒,廖鵬見狀叫人稍稍的拉了幾下,也就算了。


    紅姑子被抓窩怕了,說:奶奶哩,不是你問貧尼要藥的哩,說那宋老爺近日不得親近與你,故此問貧尼要了這藥罷。


    吳老先生拿起了那兩粒紅灰藥物,放在手心裏,與紅姑子,缽兒姑子看,說:作孽喲,你兩個,本是佛家子弟的人,這害命的藥如何得來的?這紅丸裏有迷心草,本是味治心上治病的良藥。


    可這灰草丸裏有慢性的毒藥流沙橫,此藥如今尚不知有何藥可解,長久的浸潤肌理,人必死無疑,你兩個本是該救人的尼姑,如今卻是殺人了,這佛主每日看著你倆,你兩個可是害怕?


    紅姑子此時明白過來,不住的與廖鵬磕頭說:大人饒命罷,這藥是貧尼在遊方的蠻子手裏買的,貧尼真不知道裏麵是甚藥物哩,說的急了,漏嘴起來,她說道:就是貧尼與咱靜心俺的尼姑也是用過幾次的哩,也沒見的甚不好來。


    忽的覺著自己說的不對,捂住自己的嘴不停的打,聽著一公堂上,公堂下之人無不詫異的緊,那尼姑吃春藥成甚世道來哉?一個個笑的齜牙咧嘴,還有罵爹罵娘的。


    把紅姑子與缽兒姑子羞的恨不得找個地縫兒往下鑽,廖鵬一拍堂木喊道:肅靜,出家之人清淨心思,你這庵名為靜心,背地裏卻是幹的淫褻辱佛之事,此等惡尼邪尼不除難憬效尤。


    人證物證皆在,自己又親口承認,佛法難容國法更是難容,來人,先與本官打這兩人每人一百板子,再用拶子敲幾敲,除籍永世不得踏入華陽半步。


    缽兒姑子聽了要打這些板子,哭著叫著求人饒命,說:大人咱倆知道錯了,若是這板子打的下去還有我的命活?這棒瘡病犯了再好的醫人也治不得,大人隻得把我倆趕出這華陽,咱保證不敢再踏入半步,大人您可要可憐可憐貧尼罷,咱也是可憐人家出生。


    先前咱是蓄發的道姑,十多年前咱爹娘指望做了道姑就能吃頓飽飯了,那時候咱道姑還是受人敬愛的,忽的這幾年不知哪裏來的風兒,把咱做道姑的排擠開來,和尚升了天,佛主高高坐,把咱的三清祖師爺做擺設一樣,焉的果子,被老鼠吃的還剩半個的蘋果兒,供在祖師爺麵前。


    就咱祖師爺也還能吃吃打焉兒的果子,咱這道姑哩?觀裏成年抹月的見不得一個人,沒有布施咱道姑吃甚?一個個餓的前胸貼後背的,幾乎吃起人來,這人吃不得飽,穿不得暖還能有甚好心思來?


    自己的幾個銀子也被那賊道姑搶了去,咱能怎的?一個人鬥不過那多的人,隻得心裏一橫把咱一頭好發賣與髢屋了,想著道姑做不得,就做尼姑罷,果不其然與了師傅再一起,受人敬著,大家大戶的閨門走走也受人抬舉,飯也吃的飽了,還有餘錢,咱爹娘嫂子哥兒也來投奔咱了。


    咱也知道為了手裏的銀子做了忒多些不好的事體來,大人咱認罪,看在都是可憐人饒了貧尼罷,以後再不敢了,廖鵬聽後,知道這是朝廷的大道和尚所為,太後是他後麵的大山。


    這麽些年聯合京城裏的眾和尚,尼姑,結識朝廷的大權大貴,把個道爺排擠的一幹二靜,為他佛法獨尊,一家獨大,皇帝愚孝,不聽良言,對那大道和尚所作所為不聞不問。


    京城內外排除道士,打壓道姑,皇親國戚,權利貴胄跟風而勝,對佛家諂媚,大興土木,耗費人力,浪費財物,修建巍巍寺廟,塑金身,謗道家,那大道和尚的釋昆寺廟堪比皇宮,曆時三年才成。


    巍峨聳立,連片黃寺,黃鍾大律撥亂宮商,以己之私欲陷萬萬民不顧,實在該死,奈何氣數不盡,由他妖魔,據說那大道和尚三十年前與一名為一凡道士的人比拚講法“世間宇宙萬物之本,緣來緣去”輸給了那一凡道士,顏麵失盡。


    此後在佛主麵前發誓要把道士打壓的在佛主腳下,不擇手段早已失了佛法的領要,故佛家子弟胡作非為已不是一日之久,廖鵬輕聲歎息,而後轉道:你做道姑時是做道姑時,如今做了尼姑,更應傳播佛法,本官今日輕饒了你,如你這樣的惡尼眾多,怎能讓她們懼怕?


    且莫說可憐之人,這世上比你可憐的人多如過江之鯽,你這惡尼,明明知道自己做的不對,一次兩次就夠,何必再三再四起來?明是自己不知悔改,到死了還要賣賣可憐,希圖本官饒了你的打。


    做官的必要有那王法,如是可憐與你同情與你,要至那受害之人何地?姑念你隨了你這師傅作惡,為首的更是可惡,減二十板,還打八十個板子,看你受得住還是受不住,免了拶,你那師傅紅姑子照樣如初。


    缽兒姑子沒法,隻得與廖鵬磕頭道謝,隻見來了兩個壯士的婦人,把紅姑子與缽兒脫了褲子,按在長枷上就打,缽兒姑子打完八十個板子昏死過去,皮開肉綻,血肉模糊,不知死活。


    紅姑子那邪物打的要死不活的還醒著的,倫著拶她的時候還叫的驚天動地的,打完了事,廖鵬道:限期一月之內出華陽,寶禪叫人把紅姑子與缽兒姑子抬迴靜心俺裏。


    也不知兩人活得成,活不成,可這天下的邪物,任你如何編排,如野草一般割之不盡,廖鵬以為那兩人必死無疑,與蔡姐兒道:紅姑子一百個板子,敲了兩敲,缽兒姑子八十個板子,就是一個壯壯的漢子,也是活不得了,這是兩害,她們活著還要興風作浪,不如死了佛主超度的好。


    蔡姐兒道:不枉咱裝著小產一翻,這兩人惡人早該如此,氣煞人也,廖鵬道:隻是從此你這名聲可不好,那春藥是良家婦人去討的?蔡姐兒道:大人不必多慮,咱如在乎這沒由來的名頭,就不去幹那事情了,今日那堂外看的人,誰個不知那紅姑子是撞騙之人。


    往後知道的人隻會越來越多,不會越來越少,後麵他們慢慢會知道的,百姓需要引,如是不引他們變與好學好,與壞學壞,如是有大人這般的人做引何愁國家不興?百信不喜?


    紅姑子與缽兒姑子被抬迴了靜心俺,上了冰涼涼的棒瘡藥,缽兒姑子足足昏死了十日之久,漸次的蘇醒了過來,紅姑子如那蟬蟲托生,皮叫了幾日,退去外殼,還如原來一樣精神的抖了。


    看著時限以到,紅姑子再沒甚法子了,與缽兒姑子商量這華陽是呆不成了,上京去罷,京城裏的和尚尼姑通行,如今是吃了沒有靠山的虧了,去了京裏貫淹個幾年,不能拿不下一個做依靠的人。


    再說了京城裏尼姑又氣派,聽人說如是做了一個庵裏的掌事的,出門有軟轎坐,還有丫頭子伺候,此地不是咱容身之處,外麵不定有你我師徒發展之處,如今帶上錢財隨為師的去罷,這靜心俺有為師的心血在此,也是怪舍不得的,可這哪裏是辦法?


    次處就交於寶禪,為師的與缽兒你走罷,缽兒姑子道:師傅,咱們去京城人生地不熟的,華陽都被打的如此狼狽,去了京裏如是還如這般不得掉腦袋?這皮肉之苦咱是再受他不得了,如今身子已是弱的不行,傷了元氣,咱留了這些錢,去別地還俗嫁人罷,再不得與師傅去了。


    紅姑子道:這點子錢就把你堵實了?你要還俗嫁哪騙銀子的薄情人你就去罷,為師的比你受的刑還狠些,怎的不像你這班沒誌氣了?剛才與你說了,這次的虧是吃再沒有大人物與咱做靠山的份上,京城遍地都是高官,我倆去了先入了尼姑廟裏,憑你為師的幾下子,還找不得個人來做你我的靠山?


    這都不是甚,最主要你那心上人可是再京城,你可忘記了,指不定我倆去了還見見的那位極好看的相公,缽兒姑子道:他如今是朝廷的四品的通政,怎的能見上他一麵?沒得隻能做夢罷,紅姑子道:胡說,這天下的有緣人就是天涯海角也給你牽過來。


    師傅我看你倆就是有緣人,如若不是,怎的偏偏廖大人把咱消了籍,為師的又偏偏想要去那京城,如是混上個三年五載的,做個人人的高看的菩薩可好,聽說太後與尼姑甚厚,如是能見上太後她老人機,為師的就是死也值得了。


    你往日的心勁兒哪裏去了,不過是受了點皮傷,人又沒死,還有口氣兒在,如今你身子虛,再路上為師買些好藥材與你補補,一路趕趟兒也就去了,再京城你我師徒兩個大展拳腳罷,你我長的水靈靈的,誰個不誇好看,穿了這一身尼姑的僧服,更是叫男子心癢,怎的?此處咱可以用這套,京城裏的男子是沒長幾巴不成?踩著男子就混不出個樣兒?


    你我不過三十出頭,趁著青春美婦的模樣,何不在瀟灑幾年?等你人老珠黃才來幹那事?想男人,你倒是想,可是男子還能再看的上你?聽師傅的,眼看這時日不多了,我兩快快收拾了,去京城罷。


    為師的與你保證以後去了京裏得了銀子,你我四六分,這可多高著哩,再這華陽都是為師的八你二,還有下麵的要分,你看這好不?缽兒姑子本是定了心不與紅姑子再糾纏下去的。


    可是聽著紅姑子的口舌之辯,漸漸地也有動搖了,怕是忘記了自己身上的傷,加上那趙琢斯也再京城,說不定有緣一會,銀子又是多了些,難免的就應了紅姑子了。


    兩人急急的收拾了金銀財寶,搭了去京城的船走了,這兩個大辟蟬過果然要再那京城幹出甚荒唐轟動的事情來不?自古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可這兩個邪尼姑,又那後福還是後禍,隻得後麵再細說。


    這華陽還有一大害,除去後才可平百信之心,與那紅姑子缽兒姑子辟起來簡直是不堪一擊,這華陽的一害劉知縣早已身死,第二害紅姑子也被趕走,還有這地三害是甚人?


    自然是與那百姓免費的湯藥,裏麵加了些好人吃不死,如是有了基病之人,吃了就要立馬斃命的蕭太醫。


    這蕭太醫與紅姑子一樣,先前有劉知縣的照拂,後來劉知縣死了,那蕭太醫偷雞不成蝕把米,想去找那趙琢斯,與趙黃爺殷勤上下的煎藥,後來趙黃爺得了瘋病死的綁綁的硬。


    自己別說功勞,就是苦勞也撈不著一點,被那趙琢明一頓臭罵,險些砸了他藥膳堂的招牌,由於他每日與那趙黃爺煎藥,那藥包裏麵有兩味名貴的藥材,靈芝草與清風子,他每日把這兩問草藥克扣下來一點,放入自己的腰包裏,幾十天下來弄了不少,做的人不知鬼不覺的。


    也不管那趙黃爺的死活,那趙黃爺身死發瘋也不知是不是他克扣了藥的原因,這暫且說不準,也就不細說了,隻是他把這名貴如金子的藥拿迴來放了一些備下,萬一自己於他那獨苗的蕭秀才需要吃吃,又把一些些高高的價錢賣與需要之人,雖說他蕭太醫白白的煎了那麽些日子的藥,讓他得了這股昧心的好事,其他那遭了趙琢明的罵也好,趙琢斯的白眼也好,也就不在話下了,那叫一個想的過!


    自從他為他兒子蕭秀才去求娶蔡姐兒被蔡姐當麵一頓奚落之後,一直懷恨在心,恨不得時刻治那蔡家於死地,心心念念的想不過,每日坐診也在想,吃飯也在想,那蔡姐兒不過是人家休妻的棄婦而已。


    我堂堂的蕭太醫,要娶她做兩頭大來,如接新媳婦過門一般,三抬八聘的娶她過門,與我兒子長廝守,去了他蔡家一次一次的,戲弄我這太醫無數次,一會子說要聘禮,一會子說要八抬大轎娶嫁,這些老夫都一一的答應了,要她一個婦道人家傷的如此無那顏麵,我這諾達的家業,再華陽城裏有頭有臉的人物,還有甚麵子可言?


    如今這蔡姐兒嫁了知縣大人,更是另他這心上好似刀刺一般,他一個高明的醫人,還不知心過為傷,成日過不去這事,還不傷身起來,以至於落的了個氣腫之病。


    蕭秀才娶不上蔡姐兒更是與她媳婦子婉氏吵吵的不停,本等就是個鐵公雞,人又膽小,那年子再山上與趙琢斯,劉樂天等人狩獵,被那異鳥嚇的如死豬般,人家迴來都是休整了幾天就好了,他被嚇的不敢出被窩,他爹足足的請紅姑子念了四五日的經,日子久了才好些,出去嫖都要人給錢的個頂天立地的漢子。


    蕭太醫免費施舍的湯藥五年前藥死了三狗兒的娘,三狗兒本想敲詐蕭太醫一逼銀子,帶上了自己的媳婦子把屍體也抬去蕭太醫家的藥膳房找麻煩,哪裏知道不僅僅沒要的些銀子,反倒叫蕭太醫連哄帶嚇的把人哄了出去。


    人窮誌短,哪裏有時間銀子與那富家耗去?隻得熄罷了站,任由老母死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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